雖然以前舒雲沁就曾叫過他叔,可那都是以前,經過這幾年的磨難,舒雲沁變得沉默寡言,而且貌似深不可測的樣子,舒懷從來未敢想過,舒雲沁還會像以前那樣待他,這倒是讓他狠狠地驚訝了一把。
看來有些東西,即使經過了時間的洗刷,歲月的沉澱,還是不會改變的,就如他家大小姐的善良。
她自小便很善良,直到現在也是一樣,依舊善良,這些本質是他家大小姐永遠不會改變的。
爲什麼這麼肯定?
舒懷就是這麼肯定!
眼看着舒雲沁進了舒府,永靖候心中的火氣又一次竄了上來,舒敏他這是什麼意思?挑釁嗎?
“舒敏,你這是什麼意思?”永靖候指着舒雲沁一步步踏着臺階的背影,氣呼呼的質問着舒敏。
“侯爺,你似乎管的太寬了,這是老夫的家事,與你何干?”舒敏很不滿永靖候的態度,冷冷的迴應着,甩了甩衣袖,轉過身去,只留給了永靖候一個側臉。
“舒敏,你別太得意了!”永靖候見什麼如此不將他放在心裡,心中的火氣更大了,這個傢伙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如此囂張了,以前他可從來沒有這樣過的!
想不明白啊,想不明白!
“侯爺,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老夫接自己的女兒回府,侯爺卻來問這是什麼意思?你倒是給本相說說,你這是什麼意思?”舒敏猛地轉過身,雙眸微眯,絲絲的盯着永靖候冷聲反問道。
“額……”永靖候一時間還真是不知道該如何說了,這舒敏說的沒錯,他只是接自己的女兒回府,他爲何要干涉?他又有何資格干涉?
“再說了,本相與侯爺已無任何關係,即使有關係,侯爺也管不到本相家中之事,如果侯爺覺得這樣的解釋還不滿意的話,本相倒是可以隨侯爺一起到聖上面前,好好的說道說道!”舒敏朝着皇宮的方向抱拳,神色異常嚴肅的說道。
見舒敏態度如此堅決,永靖候也知道這件事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更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與其站在這裡被這些賤民圍觀嘲笑,還不如找個地方和舒敏好好談談。
“舒敏,本侯有事要與你說,你不會吝嗇的連府門都不讓本侯進吧!”永靖候轉變了思路,對舒敏採用了迂迴戰術。
“那倒不至於,舒敏雖然不才,可一杯茶水,舒敏還是管的起的!”舒敏冷笑一聲,擡手做請的姿勢,道,“侯爺請!”
“舒丞相請!”永靖候也做請的姿勢,但卻先舒敏一步,踏上了舒府門前的臺階。
這幾十階的臺階,他走過很多次,每次來都覺得這些臺階被他踩在腳下是何等的榮耀,可今日,他走在這臺階上,雖然也痛往日一樣,他走在最前面,可他內心中卻十分沉重,總覺得今日這幾十階的臺階是那麼的難走,越往上走,他的腳就越是擡不起來,總感覺有千斤重力在墜着他的雙腳,越來越重,越來越重,他每邁一步都是痛苦無比的。
當永靖候和舒敏走進舒府大門的時候,舒雲沁等人早已不見了蹤影,永靖候左右環顧,依舊未曾看到舒雲沁的身影,便跟着舒敏進了前廳。
“上茶!”舒敏走進前廳的那一刻,便高聲吩咐道。
在前廳中侍候的八丫鬟聽到舒敏的吩咐,陸陸續續的走了出去。
待舒敏和永靖候坐下後,八個丫鬟又回來了,她們每個人的手着都端着一個托盤,整齊的排成了兩隊,一對走向了舒敏,一對走向了永靖候。
每一隊的第一個丫鬟手中端着水盆,第二關丫鬟手中端着的托盤上放着一條潔白的毛巾,第三個丫鬟手中的托盤上放着青花瓷茶杯,第四個丫鬟手中的托盤上放着兩盤時令點心,四人來到永靖候跟前。
永靖候看着舒敏府上這些丫鬟的舉動,不由得驚呆了,這是什麼狀況?
他雖然是個侯爺,可也未曾像舒敏這樣的生活安逸。
他轉頭看向舒敏,見舒敏也是一臉的驚訝,永靖候更驚詫了,看舒敏的反應,他似乎也沒搞清楚狀況啊!
“老爺,請淨手!”第一個丫鬟走到舒敏身邊,半蹲下身子,將水盆微微拖高一些,衝着舒敏低聲喚道。
舒敏雖然有些驚訝,但是在丫鬟的提醒下,綰了綰衣袖,將手放在水盆中,洗起手來。
當他的手剛洗完,就看到第二個丫鬟上前來,將托盤中的毛巾舉到了舒敏面前。
見第二個丫鬟上前,那端着水盆的丫鬟便後退着退了下去。
舒敏拿起毛巾輕輕地將手上的水擦乾淨,又將毛靜放回到了托盤上,那丫鬟便退了下去。
第三個丫鬟將手中的茶水放到桌子上,朝後退了一步之後,低聲說道,“老爺,請用茶!”便將托盤放在身前,跟着也退下了。
最後一個丫鬟將點心放到桌上後,如第三個丫鬟一樣,道了聲‘老爺請用點心’後,也跟着退了下去。
永靖候看着舒府中這訓練有素的丫鬟,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卻不知道該任何動作了。
舒敏居然敢在他的面前展示這樣的一面,難道舒敏就不怕他到聖上面前參他一本嗎?
“侯爺,請淨手!”在永靖候面前的第一個丫鬟已經是第三次開口提醒永靖候了,可永靖候依舊毫無動作。
“侯爺,請淨手!”丫鬟無奈,只能再次開口提醒。
這次倒是將永靖候的心神給拉了回來,他倒是很配合的淨手,然後擦手……
幾個丫鬟退下之後,永靖候看着舒敏冷笑道,“沒想到,舒丞相的日子過的如此愜意,如果陛下知道,怕也有要羨慕一番了!”
舒敏聽奧永靖候的話,嘴角抽了抽,這一句話上來就威脅他,他還真以爲他舒敏是軟柿子好捏了是吧?
“侯爺此言差矣,老夫的日子再愜意也不能與陛下相比,再說了,侯爺家中的那些個美女,也都不是吃素的吧,貌似聽說有一位還是當初的秀女……呵呵……”舒敏嘴角微勾,笑呵呵的說道,但話卻未曾說完,在他看來,不用講完,依着永靖候的心機,想來他也是什麼都明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