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瑛,真的是你!”敏瑜和馬瑛抱成一團,就算已經見了面,已經抱在了一起,她還有一種恍若夢中的感覺,她放開馬瑛,拉着她的手,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歡喜地道:“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都沒有聽到你們回來想消息。”
“剛剛回來!”馬瑛臉上也滿是歡喜的笑,道:“我連家門都沒有進,就直接過來了,我娘現在一定在家裡氣得跳腳,罵我呢!”
馬瑛的話讓敏瑜笑得更歡樂了,她伸手比了比馬瑛和自己的個子,帶了些小鬱悶的道:“你長高了好多,離京的時候你還只比我高那麼一點點,現在都比我高半個頭還要多了。”
“到兗州之後,我爹隔三差五的就帶我騎馬,還親自教我練了幾套拳,我自然長得更高更壯了!”馬瑛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兗州沒有京城那般的繁華,她也不能享受在京城享受慣了的錦衣玉食,但是她過得很幸福,連性格都開朗了很多。
“也長黑了!”敏瑜笑嘻嘻的埋汰她一句,手牽着手和她一起坐下,怎麼都捨不得撒手。
“整天往外跑能不黑嗎?”馬瑛笑嘻嘻的,一點都不覺得黑一些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就兗州那樣的氣候,她已經算是比較白的了,說笑了兩句,她臉色一正,道:“敏瑜,你爲什麼會讓人那般隱秘的送了那麼一封信給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的親事定了!”馬瑛的話讓敏瑜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她不知道楊瑜霖是怎麼把信送到馬瑛手上的,但是在把信給他的第三天晚上,他便親自來了一趟,說信已經到了馬瑛手上,除了馬瑛之外沒有驚動任何人。
“親事定了?是九殿下嗎?”馬瑛先是一驚。她們年前還一直有信件往來,可沒有聽說這件事情,但是很快就釋然了,和王蔓如一樣,她也一直認定敏瑜是要嫁皇子的。
“不是他,是楊瑜霖,就是肅州軍中的那個楊瑜霖。”敏瑜搖搖頭,只說了楊瑜霖的名字,卻沒有多解釋,她相信馬瑛定然知道楊瑜霖和他的事蹟。說不定比自己知道的還要多,她看着吃驚的馬瑛道:“是皇上下旨指婚的,皇上之所以將我指給了楊瑜霖。除了皇上並不贊同皇后娘娘的建議之外,還有福安公主的緣故,是她在皇上面前建議將我指給楊瑜霖的。”
“楊瑜霖?就是被譽爲大齊第一勇將的楊瑜霖?”馬瑛更吃驚了,她瞪大了眼睛,但很快卻又省悟過來。道:“敏瑜,那封信是不是你讓他送給我的?”
“除了他之外,我不知道該拜託誰更妥當!”敏瑜點點頭,而後道:“怎麼?送信的人什麼都沒有說嗎?”
“說什麼啊!”馬瑛嘟嘟嘴,道:“那封信就那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出現在我枕頭上,我連送信的人是誰都不知道呢!我還疑惑。你怎麼那麼大本事,支使了是什麼人,能瞞過護送我們回京的軍士和暗衛。現在總算是明白了!”
“呃?”敏瑜反倒愣住了,她是說過希望不驚動任何人,可是這也未免太誇張了些吧!
“你不會不知道楊瑜霖的本事和身份吧!”馬瑛看着敏瑜,也不等她說什麼了,直接道:“楊瑜霖可是大平山莊這一代的大師兄。聽說還代替其師教導了師弟們好幾年,護送我們回京的軍士中就有三四個他的師弟。對他十分的敬服,一定是他們悄悄的將信送過來的。你不知道,這些人啊,一旦對什麼人全心全意的敬服,就算爲了那人去死都不會皺一下眉頭,更別說是這種送信的小事了。”
“嚇到你了吧!”敏瑜覺得挺不好意思的,莫名其妙的就多了封信,一定把她給嚇到了。
“那倒不至於!”馬瑛這些年膽子也大了很多,她笑嘻嘻的道:“我認得你的筆跡,一看信封上的字就知道是你寫的了,怎麼還可能被嚇到,只是奇怪你怎麼忽然這麼厲害了而已。敏瑜,福安公主建議皇上將你和楊瑜霖送做一對,你一定很氣惱吧!”
“嗯,恨極了她!”敏瑜點點頭,和馬瑛她也不會提和許珂寧有關的事情,她也沒有掩飾自己的恨意,道:“如果不是她在皇上面前進言的話,我或許根本就不會被指給楊瑜霖!”
“這婚事沒什麼不好的啊!”馬瑛只知道楊瑜霖的光榮事蹟和他在軍中的威望,可不知道楊家的那些爛事,她奇怪的道:“是你對楊瑜霖有什麼偏見還是捨不得九殿下?”
“和九殿下關係不大,最主要的還是有些難以接受這樁婚事。”和許珂寧好好的談過之後,敏瑜心中對九皇子的惦念更淡了,那不是她該惦念的人,她輕輕地搖搖頭,道:“你怎麼會覺得這是樁好親事呢?你對楊瑜霖的瞭解很深嗎?”
“楊瑜霖去年年初的時候去過兗州,我也見過幾面,印象中這人不言苟笑,但是卻很平和,長相不能說有多俊俏,但很英武,也是一表人才。”馬瑛笑笑,道:“最主要的是我爹很欣賞他,我爹說,楊瑜霖這人勇猛,果敢,更有大將風度,前途無可限量,唯一讓人詬病的就是特別的護短,容不得讓人給他的師弟們和他麾下的軍士半點委屈和不平。不過,我爹也說了,這是好事,一個不護短的將領,或許會被人讚一聲深明大義,顧全大局,但是卻絕對不可能被下面的人全心擁戴。我爹對他欣賞得不得了,還私下和我娘說,可惜我年幼了些,要不然的話一定要試試看能不能結個親……我爹要知道他和你的親事一定會懊惱自己慢了一步。”
“你會懊惱嗎?”敏瑜半開玩笑的道,她真心不希望馬瑛對楊瑜霖有什麼不同,她身邊已經有一個仰慕表哥的石倩倩,有一個對楊瑜霖十分欣賞的許珂寧,已經夠多了。
“我纔不會呢!我最慶幸的就是我爹沒有頭腦發熱的和楊瑜霖提什麼不該提的事情,要不然,現在他成了你的未婚夫。我怎麼面對你和敏行。”馬瑛有些着急,想都沒有細想就爲自己辯解着。
敏瑜微微一怔,臉上帶了戲謔的笑容,道:“不好面對我,這個好理解,可是爲什麼和我三哥哥扯上關係了?馬瑛啊,你和我三哥哥的關係好像不錯啊!”
敏瑜的話和臉上那壞笑,讓馬瑛恨不得扇自己兩下,這死妮子有多鬼早就知道的,怎麼還這麼不小心呢?她狠狠地瞪着敏瑜。威脅道:“你最好什麼都別問,什麼都別胡說,要不然小心我撕了你的嘴!”
“我好怕啊!”馬瑛色厲內荏的樣子讓敏瑜心裡透亮。她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卻又因爲滿心的歡喜而破功,馬瑛又羞又惱的撲上去,兩個人鬧成一團。
“你和我三哥哥……”敏瑜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馬瑛,一副八卦的樣子。
“我挺喜歡他的。不過他……對他來說,我不過是妹妹的好朋友而已!”馬瑛嘆了一口氣,道:“他喜歡秦嫣然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現在心裡仍然不能忘記秦嫣然,對我不過是面子情罷了,不過。沒關係,我不着急,我相信總有一天他會發現我比秦嫣然好。”
“你本來就比她好!”敏瑜重重的點頭。卻又擔心的看着馬瑛,敏行有些時候十分的死心眼,作爲妹妹,她對馬瑛喜歡敏行的事情自然是樂見其成,但作爲朋友。她卻又爲馬瑛擔心不已,這不希望馬瑛因爲敏行受到什麼傷害。
“不用這麼看着我。我對他也就是有好感,還沒有到非君不嫁的地步。”馬瑛倒是看得很開,她笑着道:“反正我還小,暫時一兩年之內也不會談婚論嫁,要是這一兩年內能夠和他相處得好,兩情相悅,自然最好,要是不能的話,我也不會勉強自己和別人。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我比誰都清楚。”
“那就好!”敏瑜微微放下心來。
“對了,你還是好好的和我說說指婚的事情,還有你讓我說那些話想要做什麼!”馬瑛收起笑容,看着敏瑜。
“這件事情要從好幾個月以前說起……”?敏瑜輕輕嘆一口氣,從曹家詩會開始說起,說到那日拜託楊瑜霖送信,除了與九皇子和許珂寧有關的事情都說了,聽得馬瑛咬牙切齒。
“我就知道這對母女不是什麼好人!”馬瑛對福安公主的怨氣並沒有因爲過去兩年而消散,她看着敏瑜,道:“嫁給楊瑜霖真沒有什麼不好,但是卻不能就這麼被她們算計卻什麼都不做,一定得給她們嚐嚐被人算計的滋味。”
“所以,我纔給你寫信啊!”敏瑜點點頭,道:“她們母女一個是嬪妃,一個貴爲公主,又在深宮,我想要算計她們並不容易,除非借皇后娘娘之手,可是我卻真的不想什麼都依靠皇后娘娘。”
“可是,就我在韃靼人面前無意中說福安公主深得帝后喜愛,說大皇子視她爲親妹妹,說她性格溫和,甚至有些怯懦就能幫到你?”馬瑛帶了些疑惑的看着敏瑜。
“能!”敏瑜肯定的道,好吧,她心裡其實沒有那麼確定,但是卻不願意露怯,她看着馬瑛道:“你說了沒有?”
“說了!”馬瑛點點頭,道:“使者團裡有一個叫託婭的,比我大兩歲,總是說找不到人陪她說話,然後整天的纏着我問這問那,問京城什麼地方有好吃的好玩的,也問過幾位公主的事情,我之前得了我爹的囑咐,只說了好吃的好玩的,什麼地方能賣到好東西,別的都不敢說,得了你的信之後,在她一再的問我的時候,我就裝作無意的提起了以前當公主伴讀的日子,然後順勢將你讓我說的話給說了。”
“這個託婭是什麼人?”敏瑜輕輕皺眉,使者團裡怎麼會有一個少女,不會是……
“是五王子布日固德的表妹,她自己說是特意跟着過來長見識的,不過……”馬瑛撇撇嘴,道:“我看得出來,她和布日固德的感情不一般,說不準將來要嫁布日固德,我看她是擔心布日固德到了京城,見了美女,迷花了眼睛,所以特意跟過來監督的。”
敏瑜沉思半響,好一會兒才笑了,看着馬瑛道:“你這次還真是幫了我的大忙!”
“真幫到你了?”馬瑛笑了,而後看着敏瑜道:“那麼接下來呢?我還能幫你做什麼?”
“什麼都不做,等着看就好!”敏瑜搖搖頭,能做的已經多了,要是在做什麼的話,不但多餘,而且還可能給自己惹來麻煩,剩下的事情該別人來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