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怎麼在這兒?”孔嬤嬤很不喜歡老太君以外的人叫自己孔二。
顧易的出現徹底切斷了老太君追人的想法,老小子從小就是個狗皮膏藥樣的人物,遇到了一時半會是走不開的。
“這麼多年性子還是一點沒變,你們怎麼這副打扮,學人唱戲呢?我珍饈閣明日要辦廚藝比賽,今天出來準備準備。”顧易沒有擺老侯爺的架子,都是少時的玩伴。
“廚藝大賽?”老太君心中閃過一個想法。
“對啊,不扯那些,我們去喝茶吧!”顧易邊講邊帶着人往茶樓裡去。
老安陽侯顧易聽說她要爲自己那個心肝肉似的大孫子挑選廚藝大賽得獎者之人做媳婦,心肝亦是抖了幾抖。
“小玉你挑孫媳婦的法子也太隨意了吧?玉兒他可知道此事兒?”顧易問道。
京都方圓幾百裡他還真沒有聽說哪家的大家閨秀能有多好的廚藝,都是些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嬌兒。
年紀小廚藝佳的女兒家的出身哪能配得上慶國公府世子。
老太君哪能想不到那些,這不病急亂投醫呢!
孔嬤嬤和慕容清插不上話,只能在心裡讓東方玉自求多福,老太君今次委實被刺激到了。
“我決定的事玉兒他老子都不敢說個不字。”
顧易見她這般意氣用事,今天出現得甚是怪異,難道發生了什麼要緊的事?
莫不是東方玉那小子病發了,活不久了,要人來沖喜。
大戶人家的閨女一般是捨不得的,以慶國公府的威望也不會淪落到小門小戶的找世子婦,定然也有貪權之家上趕送女兒進門的。
死不死的那不還沒有下定論,哪個神棍說要選個廚藝佳的娘子沖喜才行?
顧易千轉百回的想了想道:“此次珍饈閣着重獎勵前五名名,餘者五名都是做樣子的,這事你我知曉便是莫漏了風聲,那樣能有幾個人給你選?”
以上種種都是自己遐想,若不然自己夥同她給東方玉擇媳婦,不得招他記恨纔怪!
老太君沒好氣的數落道:“瞧你那市儈的模樣,真以爲我要在些廚娘中選人?不過是藉着你那邊的幌子相一下姑娘。”
“就是想看看那些人家不介意玉兒之前的傳言,當然廚藝好的姑娘我也不嫌棄,只要模樣生的好,慶國公府又用不着姻親勢力添磚加瓦,只要是女子都行!”
“你這話說的,男子他也做不了你孫媳婦啊!”顧易側身笑道。
等等!她說那話什麼意思。
孔嬤嬤心神一定道:“老太君的意思是品性端方的女子即可。”
真替大少爺捏了一把冷汗,老太君立即附和。
“小玉呀你可真精,可惜了我就成了筏子,恐怕我珍饈閣的大門都要被人踏爛,你可得陪我。”顧易道。
如此珍饈閣比賽就難辦多了,既要選出廚藝最好的人,又要應付想要嫁入慶國公府的人家。
哎,好像也可以爲珍饈閣吸引點會員和銀錢。
東方玉和林清淺最後選在鳳軒樓用飯,林清淺藉口自己對這裡不熟,是東方玉點的菜。
林清淺靜靜的喝茶,看着他此時從容的樣子,與方纔傻笑的模樣做了對比,簡直像換了一個人。
東方玉點完菜見她盯着自己看,又對她淺淺一笑了,與先前不同的是,眼眸裡貌似沉澱了點點星光,明媚又深沉,差點就被他蠱惑,拳頭大的心好像要破胸而出。
俊美得犯罪也就罷了,還想惹我犯罪,就不對了,快清醒過來。
自己是“男子”!
林清淺猛然端起茶杯,埋頭猛喝了一口涼茶,像是要澆滅心頭的邪火。
“你怎麼了?”東方玉擡起頭又看着她笑問。
“啊,口渴。”林清淺道。
你現在的這個相對僵硬的笑比較治癒,方纔擱下杯子,他又爲她斟上了一杯。
上菜的速度比較快,林清淺掃了一眼大多都是自己愛吃的。
有種他很瞭解自己的錯覺,但明明她清楚的記得只見過兩次面。
她除了行事做派不像個大家閨秀,單用飯這點還是極其文雅的,有一點不好的是很是叼嘴。
那些喜歡纔會多吃幾口,不喜歡一筷子也不動,東方玉不禁皺眉,又不是小孩子。
對了,她還未滿十四呢!
飯後林清淺走到櫃檯掏出了銀子,掌櫃的看着印象深刻的他,直言已經有人結了賬,林清淺扭頭看向他。
“說來是我年長,合該是我請你的,前天你做的那些很合胃口。”東方玉道。
林清淺客套幾句,東方玉又說:“咱們來日方長,錢兄以後再請我便是,在京都還是容易碰到的。”
話都讓你說了,我還能說什麼呢?
錢八及時跳出來道:“錢公子來剛來京都還沒有好好的逛逛吧,小的知道有條街上有好多有趣小玩意,不如去看看,興許能淘兩件可心的。”
林清淺本是想婉拒的,東方玉又道:“錢兄就當消消食吧!”
“好。”他的聲音太魅惑了。
前面兩人並排而行,錢八和杜若在後面做不完的小動作。
“可聽說了明日珍饈閣的廚藝大賽,那天錢兄在虞山做的很美味,我倒是覺得你可以一試,說不定就奪魁了。”東方玉邊走邊說。
“你不覺得君子該遠庖廚?”儘管自己不是君子,她還是這樣問道。
林清淺認爲古代男子就是懶才弄出個君子遠庖廚的藉口,現代好多男的都會做飯,真正頂級大廚多是男的。
“錢兄看我像那等迂腐之人?”東方玉反問道,反正自己是不會做的,又看了看旁邊的身影,以後倒是可以學。
好像學了也是多餘的,不過可以找她學,東方玉算計着。
林清淺一怔,你都在我面前了,答案肯定只有一個,笑道:“子陌怎麼會迂腐呢,經你一提醒我也想去試試。”
東方玉但笑不語,你不是早就決定去了?
“我還聽說珍饈閣這次格外慎重,參賽人員還要報名登記的,你可帶了證明身份的文書?”
林清淺一驚,“啊,那個我怎麼會帶在身邊?”之前怎麼沒有聽說要那玩意兒。
之前她都問過母親,自己有沒有證明身份的東西,可母親說當時她生下來有了災星之言,父親也擔心小孩子養不大就沒有道官府登記。
剛到府中又多災多病便說等到自己及笄纔去登記的,錢多多這個名字也是自己隨意編造的,那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