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夫人在一邊聽的是笑不攏嘴:“這都是裴二小姐你醫術高超,我家蕊琪才能得此造化,蕊琪,你還不趕快謝謝救命恩人?”這最後一句話。%d7%cf%d3%c4%b8%f3是跟白蕊琪講的。
白蕊琪聽了,忙在牀上對着阿蠻道起謝來:“裴二小姐,多謝你出手相救,不然的話,這個孩子我是一定保不住的。”
“那你還是多謝謝嚴夫人吧!她爲了救你,都給我母親下跪了。我也只是做了我自己該做的事情而已。”阿蠻緩緩開口道。
“什麼?下跪?”白蕊琪聽了這話,頓時狠狠的吃了一驚。
嚴夫人面上頓時出現一絲尷尬來,她忙輕輕一咳轉移了話題:“裴二小姐,代我像你母親也說一聲謝謝。我們丞相府對你的大恩沒齒難忘。”
“夫人不用客氣。”阿蠻微微一笑。站起身來道:“少夫人她只需要按着我開的藥方子吃藥,那就會越來越好。我過個幾日再來看看。”說着,微微一福身。
嚴夫人也忙站起身來,開口勸道:“裴二小姐,你急着走做什麼,府中已經備下宴席,不如吃了飯再走?”
阿蠻被嚴濤那一嚇,此刻只想早早離開,哪會願意在這丞相府裡多呆,當下搖搖頭道:“不用了,嚴夫人。我等下還要進宮去看望皇后娘娘,這就不多呆了,您跟少夫人保重。”
嚴夫人也知道今日自家兒子孟浪了。嚇着這位金枝玉葉的裴府小姐了,當下她只好道:“裴二小姐,今日的事情你不要往心裡去。我肯定會好好的責罰靖兒一番的。只是……”
“夫人放心,我不會在皇后娘娘面前多說什麼的。”阿蠻微微一笑,道。
嚴夫人這才放了心,親自將阿蠻送出了丞相府大門。
而內室中,白蕊琪對着自己身邊的丫鬟小芳詫異道:“剛剛裴二小姐的話什麼意思?夫人怎麼會給裴國公夫人下跪?”
小芳對這件事情也不太清楚,只道:“少夫人,奴婢聽說裴國公夫人一心想將女兒培養成大家閨秀。因此並不贊同她給人瞧醫治病,這京城裡有很多人家上門去請,都被裴國公夫人給攆出了來了呢!”
白蕊琪聽到這裡,心中頓時明白了幾分:“你是說,母親她給裴國公夫人下跪,所以才請來了這位裴二小姐替我診脈?”
小芳點點頭:“很有可能就是這樣,不過少夫人,奴婢只是猜測,這個做不了準的。”
白蕊琪道:“我知道。”
再說嚴夫人,她將阿蠻送到府門口便返回來了,一路之上想着今日的情況,在心中狠狠的將嚴靖責罵了一頓,轉身便往自家院子而去,她要看看嚴靖被綁了這半日到底怎麼樣了,有沒有出事。
可就在這時,林嬤嬤慌慌張張的從遠處跑來道“夫人,不好了!大少爺他不見了!”
嚴夫人聽了這話頓時大吃一驚,險些暈倒,忙開口問道:“不是讓你們看着他的嗎?怎麼會消失不見?”
“回夫人話,奴婢們是按着您的意思寸步不離看着大少爺的!”林嬤嬤面帶愁容的道:“但是,大少爺說他想出恭,奴婢們也不好阻攔,只能讓兩個丫鬟伺候着他去恭房,其餘人在外面等着,後來聽到裡面有“通!”的響聲,奴婢們忙奔進去一看,兩個伺候的丫鬟已經被打昏了,大少爺已經不見了。”
嚴夫人聽到這裡,簡直是又驚又怒啊!她啪的給了林嬤嬤一巴掌道:“那你們爲什麼不跟着去恭房裡看着他!”
“夫人!恭房那麼小,只能站兩三個人啊!”林嬤嬤被打,滿眼委屈,卻也只能急急忙忙的解釋道:“奴婢們是真的沒有想到啊!出個恭還能把人給出沒的……”
嚴夫人知道她說的這是事實,可她就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指着四周全部聳拉着腦袋的丫鬟婆子們吼道:“你們都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去將少爺找回來!他還能飛了不成?”
“是!夫人!”底下人被嚴夫人這聲厲色茬的樣子給嚇了一大跳,俱都不迭點頭,然後嘩啦一下子四散開了。
嚴夫人一個人站在那裡,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力氣都被抽乾了。
靖兒,她的靖兒到底遭遇了什麼?被誰給擄走了?嚴夫人百思不得其解。
……
而與此同時,丞相府後巷子外頭的一個空院子裡,幾個人擡着一個大麻袋急匆匆的從不遠處奔來,“通!”的一下子將那麻袋狠狠的往院子一擲,頓時,那袋子裡發出了“嗚嗚”的慘叫聲,似乎裡面的人嘴巴被堵上了。
“世子爺,人已經帶到!沒有驚動丞相府裡任何人!”那幾個人扔了麻袋,當即便走到院子裡一個雙手揹負在身後的青年男子面前恭敬的稟報道。
那身着月白長袍的男子緩緩轉過身來,露出一張精緻面容來,正是英親王府世子齊鈺。聽了手下人的稟報聲,他緩緩轉身,走到那麻袋面前,嘴角溢出一個涼薄的笑容來。
“打開。”
聲音裡不見絲毫情緒,但衆人卻都能夠感受到自家主子那壓抑着的怒火。當下,衆人忙應了,走過去手腳麻利的將那不住抖動着的布袋給打開了。
一個肥頭費腦的男子當即從布袋裡鑽了出來,大口的喘息着,等看到四周站着的全部都是他不認識的人的時候,他狠狠的嚇了一大跳,嘴巴一扁便跟個孩子似的哭了出來:“哇----”
齊鈺身後的一干侍衛們嘴角頓時抽了抽,人人都說丞相府的大公子是個白癡,可是白癡到何種地步,卻是很少有人知道。沒想到,今日他們是大開眼界了。
齊鈺臉上表情不變,似乎一點也不吃驚,他瞧了一眼不住哭泣着的嚴靖,轉身對着身邊的人問道:“他是那隻手抓的裴二小姐?”
“回主子,是右手。”侍衛甲想了一下答道。
齊鈺點點頭,忽然“唰!”的一下子抽出了身上佩劍,朝着嚴靖刺了過去!
嚴靖雖然是個傻子,但是當危險來臨的時候,他還是有着本能的反應的,齊鈺的劍刺來,他當即笨手笨腳的往旁邊閃去。
可齊鈺根本就沒想過要他的性命,他只是想要剁掉他上午去抓阿蠻的那隻手。
“唰!”嚴靖腦袋上的頭髮被削掉一截,那鋒利的刀光差一點帖着他的頭皮飛過去,看起來驚心動魄的很。
“世子爺!您不能殺他啊!不然咱們英親王府與丞相府可就結仇了啊!”一旁的侍衛見齊鈺又揮了一劍,當即忍不住開口勸道。
“多嘴!”齊鈺冷冷的道了一聲。他看也不看那侍衛一眼,只是不停的揮舞着手中長劍,看似每一招都刺向嚴靖要害,但每每刺到嚴靖身上,卻又都只是在他身上刮掉一撮頭髮,一顆指甲,最多衣裳上頭刺幾個洞出來,將嚴靖嚇的夠嗆,差點都失禁了。
兩邊侍衛們看到這裡,這才明白過來,自家主子根本就是在逗這個傻子玩,絕沒有想要害他性命的意思,他們這才放心了。
但是下一刻,嚴靖卻忽然“啊!----”的尖叫了一聲!
衆侍衛們擡頭一看,只見齊鈺忽然收起劍來,一腳踹在了嚴靖的右手手腕上,空氣裡響起一聲清脆的咔擦聲。衆人知道,嚴靖的這隻手腕脫臼了。冬共私劃。
“啊!----”從來都沒有承受過這樣劇痛的嚴靖頓時痛的滿頭大汗,在地上打起滾來。
齊鈺瞧着他這副樣子,冷哼一聲道:“明明是個傻子,卻偏偏還會從姑娘身上揩油!哼!今兒個,非要打的你爹媽忍不出來纔好!”說着,仍然不解恨,上去對着嚴靖便拳打腳踢了起來。
衆侍衛們全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主子,心中都有些疑惑,這還是他們那個玉樹臨風,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的世子爺嗎?這也太灑脫不羈了吧?瞧這陣仗,似乎是不把嚴靖打個半死誓不罷休啊!衆人心中再度惶恐起來,但卻沒有一個人敢開口去勸了,齊鈺此刻正在氣頭上,一個搞不好連他們也一起揍了,沒人當這個傻子。
不一會兒,嚴靖臉上便掛了彩。齊鈺剛剛只是嚇唬,此刻卻是真的在打了。可憐嚴靖,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
衆人呆呆的站在一邊看着眼前這血腥一幕,想到齊鈺暴打嚴靖的緣由只是因爲,嚴靖多看了裴二小姐一眼,想要伸手去摸對方一把。他們家公子,什麼時候將這未婚妻看的如此重要了?
衆人想明白這一點,都不約而同的在心中決定,以後碰到那裴二小姐的時候,態度一定要恭敬再恭敬。
齊鈺常年練武,手中的力道那是相當大的,啪啪幾拳下去,嚴靖臉上便掛彩了,他連喊都喊不出來,便被齊鈺給狠狠的揍了一頓。沒一會兒,便躺地上不能起來了。
齊鈺收了拳腳,懶懶開口道:“打盆水來,讓本世子淨個手。”
兩邊侍衛看齊鈺打的盡興,當即笑着應了,忙去端水拿毛巾,伺候着齊鈺洗了手。在這期間,齊鈺連看也沒看躺在地上的嚴靖一眼,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懶洋洋的開口道:“你們將嚴二公子原封不動的送回去吧!”
“是!主子!”侍衛們應了一聲道。說着,便走過去將癱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嚴靖拉了起來,依舊重新裝到了麻袋裡,正要拉走的瞬間,齊鈺又緩緩開口道:“等一等!”
衆人忙停了下來。
齊鈺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來:“怎麼能讓他就這麼平平安安的回去?這也太不刺激了。”
所以呢?
侍衛們都不由自主的睜大了眼睛,不解的望向自家主子。
齊鈺微微一笑,開口道:“聽說嚴老爺最近新納了個貌美如花的妾室是不是?將嚴大公子扔到那妾室的牀上去吧!反正他喜歡揩油,那就叫他揩個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