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榮華富貴,指日可待。”瑾沙十分有誠意且認真道。
嗤!誰稀罕這個?
若離擺擺手:“讓我考慮十日,十日之後再給你答覆!”
瑾沙帶着‘你差不多一點’的表情看着若離。
若離嘆息一聲:“考慮五日,不能再少了,要命的大事!”
瑾沙仍舊那麼看着若離。
“三日!”若離哀嘆一聲,相貌果然是王道!今日要是換了他人來說項,說不定她寧願自己收拾東西回安陽,也不願進宮治病。這麼說起來還算跟那無良親爹同歸於盡了呢!
瑾沙侍衛聽見三日,這才表示了滿意。他收起一臉微妙的表情,又恢復到最初白玉雕琢波瀾不驚的唯美,禮節性地拱了拱手:“那就有勞若離小姐好好考慮,三日後,在下再來。”
恩,好的,若離點頭如啄米。
能拖一天是一天吧,三日不多不少,其實正是她一開始的心理價位!
若離身爲醫者,自然知道有些病症是不能拖延的。以那日面見皇帝的樣子看來,三五日無妨。要是真拖上十天半月,將皇帝拖掛了,對她也沒好處不是?
若離第二日起,就像好綠清楚了一般。明目張膽地帶着莫家侍衛上了街。當她走出客棧的那一刻,自然是被內廷的侍衛攔了下來,只可惜若離仰着脖子,態度非常囂張道了聲‘客棧憋悶,小女要出門透透氣。幾位大人如不應允,那小女便只好往安陽城的街市去逛了。’
大事當前,若離不能自制的就是想要任性一回。畢竟在客棧裡憋屈了這麼久,整個人都沒了精氣神。
若離想起御國公主年小白的那句話——“舞公子還跟我誇獎你膽識過人!怎麼今日看你這麼窩囊!”
當真是窩囊透了。
若離這樣一囂張,倒真的震住了場面。現在這個情況。決定權還在她手上。陛下的病要是有的醫,也犯不着求到她這裡了。
若離雖然連個行醫資格都沒有,但頂着個專治疑難雜症的名頭。一時誰也拿她沒辦法。
於是乎,一輛青篷小馬車再次駛出了客棧。可這一次駕車的卻並非葛老。而是帶着斗笠遮面的瑾沙。
除了瑾沙之外,馬車兩側分別跟着兩對侍衛。其中一半是莫家精兵,另一半是瑾沙手下的內廷侍衛。總之這樣嚴密的防備,守護着一個不怎麼起眼的小車。
使得避讓的人羣中,已經有不少人猜出了馬車中人的身份!
“小姐爲何今日非要到街市上走走?”踏歌已經憋了一路,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了,“這外頭,多危險啊!”
踏歌說的話。也引起了問月的共鳴,連連點頭道:“小姐在陸府上剛剛讓皇后娘娘吃了癟,現在恐怕正盯着小姐,就等着有空子便出手呢!小姐有什麼需要的,吩咐一聲奴婢不就是了。即便奴婢辦不成,不是還有大公子和瑾護衛他們?”
若離用一根手指壓了壓脣,然後在空中寫下一個“藥”字,之後便不在解釋這件事情。
任性要出門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若離對於蠱術尚沒有把握。她也需要做些準備。
若離自鬧市下了馬車,長長的帷帽遮住了她全部面容。可是這卻絲毫沒有影響衆人的目光,若離身邊被一大羣護衛簇擁着。自然走到哪裡都是極爲搶眼的。
她也不愁沒錢,從街口的第一家商鋪開始。無論裡頭賣的是什麼,她都要停留片刻,然後自己挑出幾樣買下來。
繡鞋鋪子、點心鋪子、書畫鋪子。還有茶具瓷器擺玩、胭脂首飾衣料。凡是這街面上有的,若離一樣都沒有落下。眼看身後的護衛們已經快要被各色包裝盒子埋沒了,若離終於信步走進了一家藥材鋪子。
要鋪子裡空無一人,只有店掌櫃親自在門口迎接着。
倒不是這個時間無人買藥,而是若離將動靜搞得太大!她才走了一半的街市,後頭那些有眼色的掌櫃們都已經在門口迎接着了。
若離就像之前一樣。貌似胡亂指點一起,將藥材鋪子明面上的貨物一掃而空。
然後將手伸出袖中。指了指一直跟在他身旁的瑾沙。
別的東西都沒這個要緊,若離的意思。便是要瑾沙親自拿好這些藥材。
瑾沙並無半點猶豫,就像他本來就是若離得力的家奴一樣。自若離從街頭開始不停地買東西以來,瑾沙從一開始的不明白,逐漸豁然開朗。也開始佩服若離小姐的謹慎縝密起來。
若離需要先研究藥材,但能不能醫還要見過皇帝本人才知。所以她不想讓陸皇后提前知道這回事!
若離買過這一家店之後,還不忘興高采烈地又走了幾家。直到身後的護衛們再也拿不住了,這才意猶未盡罷了手!
“你們將這些東西都放回馬車上去,然後來幾個人護着我上去謝謝腳。”若離爲了讓此行變得更加自然,於是順手指了街尾處的一家茶樓。
這茶樓看起來十分雅緻,而且最重要的是,它居然有足足五層!
這樣的建築在京城也算最高的了,如果回了安陽,可根本就沒有這種地方。
若離來了京城,就一直惦記着找個高樓爬一爬,喚醒一下前世的那種感覺。這一世什麼都好,只可惜所住的房舍都是一層兩層的。現在既然有機會,若離當然不會放過。
若離擡腳進了茶樓,茶樓迎出來的卻是一位普通的店小二。
“幾位客官裡面請。”這茶樓店小二一臉熱情,卻絲毫沒有猜測若離一行人身份的意思。
果然是見過世面的。這五層的茶樓一定經常會來些身份顯貴的任務吧。
若離並未出聲,踏歌上前一步道:“我家主子想要到最上層去坐坐,煩請引路吧。”
那店小二露出一絲爲難,隨後又堆起笑容道:“最上層已經在前幾天就被人包下了。這位貴客如不嫌棄,就在我家四層略坐坐吧?”
若離輕輕揚了眉,這店小二膽子還真是不小。她們這樣大的陣勢都不能讓他鬆口,也不知這包下最頂層的,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