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說這些幹嘛啊,那不都是以前的事了麼?”顧陵堯皺眉,抿脣,眼神很無辜,心情其實很緊張。
男人哪,最怕的就是女人翻前帳,翻起來沒完沒了,可誰能想到,男人在歷經後,竟能遇到讓自己浪子回頭的女人呢?若知道的話,男人定不會給自己日後惹麻煩呢?
“嗯哼,這話我可是記下了,若你再懷疑我對鄭如風還有情,我就同樣送給你?”蘇絳婷傲嬌的擡高了下巴,適時的提醒某個醋罈子男人。
倆丫環卻皺眉,岑熙說道:“王妃,王爺明令禁止您減肥的。”
“呵呵,是啊,我可不能讓自己吃成胖子,對於吃貨來說,想減肥就只能運動?”蘇絳婷拭着汗,輕笑道。
“沒,沒有鑰匙,奴婢也不……也不知道?”岑熙向來穩重的人,此刻卻已連說話都不連貫了,心中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只恨不得王爺一下子飛出來?
……
“王妃,不能再往前走了,前面……前面不能去?”岑熙急的滿頭大汗,一個大步追上,擋住蘇絳婷,驚惶無比的搖頭。
“這個……”倆丫環互相看看,誰也不敢說,然後就是搖頭,表情複雜無比,欲言又止,似有極爲難的隱言不能說。
東園子裡,蘇絳婷好久沒跳大繩了,裙角被她別在腰帶裡,髮髻下面簡單綁了個馬尾,小半個時辰玩下來,滿門大汗,身體發虛,累的氣喘如牛,岑熙輕蘭扶她坐下歇息,她一邊喘氣,一邊看着空搖的大繩,朝跟來的一衆丫環家丁喊道:“你們也去玩啊,鍛鍊鍛鍊筋骨,隨時保持魔鬼身材?”
蘇絳婷嘆息一聲,給他捻好被子,輕手輕腳的起牀沐浴穿衣。
“是,王妃?”下人們聽令,起初還扭捏不停,完全沒想到本應是端莊的皇室公主,竟會玩這種市井小孩兒的遊戲,還玩的那麼瘋狂高興,看久了,他們便也跟着歡呼起來,此刻聽令後,雖然不懂何謂“魔鬼身材”,但還是聽話的一個個上前,雀躍的衝進了大繩裡。
“哦?不能去?爲什麼?”蘇絳婷一楞,立刻質問道。
“喂,小氣的男人,你這就睡啦?終於累了想要休息啦?可你還沒告訴我,你送給我的禮物是什麼呢?”蘇絳婷卻不依,小手爬上他的眉眼,試圖想撐開他沉重的眼皮,他是真心累了,這一閉眼就困的幾乎沒了意識,只留殘存的神志嘟噥的回了她一句,“等我醒來告訴你。”然後便睡沉了過去。
大白日,這裡不知爲何陰森森的,讓人冷不丁的身子發顫,心中發慌,蘇絳婷使勁兒嚥着唾沫,無數次產生了想逃跑的念頭,卻最終沒挪動一步,反而還問道:“這門上的鑰匙在哪兒?”
可喜的是,老天似乎看到了她的可憐,就在蘇絳婷不滿的用拳頭捶門時,不遠處有重重的腳步聲清晰的傳入耳中,她立刻回頭,眼中綻出狂喜,“王爺?”
“哎呀,他的話,你們直接無視好了,王府一天幾頓的給我補,我可不想我有朝一日吃成大胖子,那就醜死了?”蘇絳婷擺擺手,想也不想的駁回去。
顧陵堯醒來時,已是晌午都過了,屋裡轉了一圈,沒逮到人,莫名的就生氣了,朝外吼道:“來人?”
“王妃,您又在減肥了是不是?”輕蘭嘆氣,一語戳中道。
“好神秘的地方,裡面究竟有什麼?”蘇絳婷暗自嘀咕着,心頭躥出的緊張,亦讓她虛汗涔涔,但自小就愛偵探的她,深深的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然後擡腳,步子輕的如踩在棉花上,心“咚咚?”的跳,三層臺階,一層層邁上,白色的大門,卻扣着銅鎖,門縫緊合,根本看不到裡面的絲毫,她不禁皺眉,俯身貼耳在門上,想聽聽動靜……
“呃……奴婢們不敢?”倆丫環被噎了下,笑的很僵硬的搖頭。
岑熙見此,腦中也想到了什麼,心下微鬆,適時的勸道:“王妃,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奴婢扶您回去休息……”sxkt。
顧陵堯冷哼一聲,默不作聲的閉眼睡覺,這個懷疑,他依然保留?
“急什麼呀?他醒來就醒來唄,自己洗洗吃吃,我正逛的高興呢,我也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間啊?”蘇絳婷不悅的拂開她倆,不容置喙的說完,又繼續往前走,前面一棟白色的小樓露出了個尖角,很像西洋建築風格,吸引的她興致滿滿,此時只想去看看清楚,哪裡能聽得進去丫環的話。
“準備沐浴?”
“不必,我很好。”蘇絳婷卻搖頭,而後步子堅定的又邁出,雖然害怕,但心中有個聲音告訴她,根本不必怕,就算有鬼,大白天的鬼也不敢出來,她瞧瞧是不是有人在故弄玄虛?
“這棟樓……怎麼會有墨味兒?”蘇絳婷忍不住開口,疑惑不解的同時,拂開梧桐的葉子,貓腰鑽進了白樓背後,尋着正門。
“是?”
蘇絳婷鐵了心,眼看就到白樓了,她纔不會膽小的臨陣脫逃,距離五六步遠時,鼻中突然鑽進了一股墨的味道,不濃,卻真實存在,一棵高大的梧桐樹擋住了白樓全部的採光,顯得白樓從外面看起來都非常的陰沉,吸聞着那股香墨味兒,她莫名的放輕了步子,四周寂靜無聲,只聽得兩人的腳步聲一前一後的不規律的響着……
“你要跟就跟,不跟就回去?”
“紫魚,王妃去哪兒了?”顧陵堯蹙眉,語氣有些慍怒,他這氣倒不是給丫環生的,就是自己憋悶,睡時同眠,醒時空蕩蕩的一個人,這種感覺失落極了?
見狀,蘇絳婷直接來了氣,“既然沒理由,那我就要去,誰也甭想攔着我?”語落,繞過岑熙,大步向前。
“王妃,您別進去,別……”岑熙已急的滿頭大汗,實不知該怎麼阻止,而蘇絳婷非但不聽她的,反而利索的幾下就轉到了正樓前面,白色的兩扇大木門映於眼前,她呼吸立刻就停滯了……
蘇絳婷心思只在新鮮事物上,哪裡會注意輕蘭不見了,她向來好奇心重,丫環越阻攔,她就越感覺那白樓有詭異,或者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快走間,腦中又驀地想起了中秋夜那驚悚的女人哭聲,腳步頓時一滯,朝四周掠望去,繼而臉色驚變,不由自主的攥緊了十指,不,不會這麼巧吧,這裡竟離瞭月樓特別近,遙遙望去,瞭月樓就在北邊百米處,那夜天黑,她沒看清四周有什麼景物,但猶記得那聲淒厲的女音嚇破了她的膽……
“王爺,奴婢在?”屋門從外面小心翼翼的推開,粉衣的丫環進來,恭敬的福身,嗓音脆脆的,自岑熙和輕蘭調給絳雪樓的當家主母后,顧陵堯身邊便新提拔了伶俐忠心的大丫環,請安之後,接道:“洗漱沐浴的水早已備好,奴婢去端?”
岑熙雙手揪着帕子,由於太過用力,指關節都有些泛白,幾次都想直接拽回蘇絳婷,可終歸顧忌着尊卑沒敢動手,心中只希望輕蘭快點將王爺找來,若是再遲幾步,若是王妃發現了什麼,可就麻煩大了?
“王妃?”
“得了,我跳累了,我起來走走去,你們繼續。”蘇絳婷伸下腰腿站起身,隨便向前走去,倆丫環朝下人們安頓了下,便忙跟了上去。
白樓四處隱匿的暗哨,一道道陰騖的目光,如利箭般掃射在蘇絳婷身上,若非聽到岑熙喊她“王妃”,從她剛接近白樓時,他們便出手了,此刻,全部隱忍着,在靜觀其變?
聞言,顧陵堯俊眉蹙的更深,心裡駁了一句,哪裡是怕影響他,是自己貪玩吧,藉口?
沿着鵝卵石小道前行,越往深處走,蘇絳婷越發現,這安陵王府裡竟還有她未去過的地方,不由來了興趣,腳下的步子加快了許多,然而,跟在後面的倆人卻暗自着急,在蘇絳婷身子轉入拱月門,往東南方向去時,倆人臉色大變,再不顧規矩的大膽拉住她,扯着脣笑道:“王妃,王爺可能快醒來了,我們回去吧?”
“回王爺,王妃用過午膳後,便出去玩兒了,東園子那邊綁了大繩,聽說可熱鬧了,嗯,王妃走時說了,她不能屋裡呆着,怕影響了王爺補眠,所以才跑外邊去了?”紫魚自是聽出了主子的不滿,語氣刻意輕快揚笑道。
蘇絳婷頭也不回的冷聲反問,倆丫環無法反駁,急迫之下,輕蘭附在岑熙耳邊小聲說了一句,便返身往回跑去了,岑熙幾步趕上,朝那座小白樓望去,神情愈發的焦躁了。
“知道我是王妃,那還敢攔我?這安陵王府難道我不能當家麼?難道還有我這主母去不得的地方嗎?”
蘇絳婷秀眉一蹙,緩緩扭身,果真見顧陵堯一襲藏青色的衣袍,正快步向她們走近,身後跟着表情捉摸不定的輕蘭?
也門小回。“絳婷,淘氣什麼?丟我一人在房裡,你好意思麼?”顧陵堯及近,平靜的俊容上,勾帶起淡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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