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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磊勘查的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可疑的線索?”凌海東來到案發現場問道。
“差不多了,採集到幾枚指紋還有鞋印,皮屑頭髮等,只等帶回去檢驗了。”董小磊道:“現場發現有打鬥的痕跡,牀頭的檯燈被打壞,被褥凌亂,窗戶有明顯的敲痕,可見兇手是爬到二樓敲開窗子進來的,在窗臺發現了鞋印和一絲細小的纖維。”
“房間內倒是沒有翻動的痕跡,衣櫃抽屜裡有一萬現金,沒有被動過,其它財物也沒有丟失。這兇手看來不是爲了錢財而來的,可以排除入室盜竊殺人的嫌疑,從現場的情況來看,很有可能是仇殺,頭兒你看死者的姿勢和前兩起案子很像,可是又有很大的可疑之處。”
“嗯,接着說。”凌海東點頭道。
“前兩起命案,兇手沒有留下任何線索,現場很乾淨,而這裡留下的線索太多了,我懷疑是有人故意模仿前兩起案子。”
“很好!”凌海東肯定了董小磊的推斷,因爲他一進門就看出了許多疑點和漏洞。
“杜梅你那邊呢?”凌海東來到杜梅身邊,杜梅還在忙碌,仔細的檢查着屍體。
小芸跟在身後,看到血腥的場面臉色有些難看,繡眉擰在了一起,雖然當初在學院學習的時候,也接觸了不少的屍體,但是這畢竟是她第一次直接面對命案現場,不免有些緊張。
“哦,對了,這位是東城區派出所的小法醫,這位是我們刑警隊的杜法醫,有什麼不懂的你可以請教她。”凌海東把小芸推到身前介紹道。
“你好,我叫艾芸,你叫我小芸就好。”小芸輕聲道。
“嗯,你好!”杜梅也熱情的回道。
“先介紹一下案情?屍檢的結果怎麼樣?”凌海東問道。
“初步屍檢,根據死者的屍體僵硬程度可以判斷,死者死亡時間是昨夜一點多,確切點說是凌晨一點十分到二十分左右,是被利器刺死的,身中四刀,腹部三刀,右胸口一刀,我懷疑肺葉被刺穿,這也是導致死者當場死亡的致命一刀。想要證明我的判斷只有回去解刨之後,現場有打鬥的痕跡。”
杜梅蹲下身體,把死者放平,指着死者的脖子道:“你看,脖子上有明顯的掐痕,兇手很有可能開始是想掐死對方,後來可能死者反抗劇烈,然後兇手又使用了刀具。不過有一刀很是奇怪。”
“哦,哪裡奇怪了?”聞言凌海東詫異的問道。
“你看這一刀刀口。”杜梅翻開死者腹部的刀口:“這一刀好像是後來刺進去的,我是說這一刀是死者死亡大概一個多小時後,又被捅了一刀。”
“啊。”小芸突然驚叫了一聲:“這……這是鞭屍麼?”
小芸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惹得凌海東和杜梅同時看向了她。
“對不起!”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小芸吐了吐小舌頭,不好意思的道了聲謙。
“沒事,也可以那麼說。”沒想到杜梅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接下了小芸的話。
“啊?!”小芸又是一驚:“那這兇手也太殘忍了吧,人都死了,爲什麼還要再補一刀呢?這得有多大的仇恨啊?”
“是呀,從刀口的深度來看,這最後補上的一刀,非常的深,幾乎貫穿了腹部,可見這恨意很深吶。”杜梅嘆道。
“杜姐,你是怎麼判斷出這一刀是死者死後又被刺的一刀呢?”小芸不解的問道,看來也是個非常好學的孩子。
“很簡單,你看這幾道刀口,前三個刀口周圍,流出的血非常的多,且深度都差不多,用力均勻,而這最後一刀,非常的深,刀口周圍血液流出的也很少,更重要的是你看這四道刀口有什麼不同?”
小芸聞言仔細的看了看,道:“前三個刀口是豎着的,最後一個是橫着的。”
“對,你說的沒錯,前三刀都是豎着刺進去的,最後一刀是橫着的,兇手不可能明知道死者已經死的情況下,還要在等上一個小時再去刺一刀。”
“哦,我明白了,謝謝杜姐。”小芸道。
“那麼說,兇手可能有兩個人咯。”凌海東想了想道。
“爲什麼啊?”小芸不解問道。
“很簡單,一般兇手在行兇殺人之後,都會在最短的時間內逃離現場,不可能長時間逗留,在根據兩種刀口的不同,和間隔的時間來推測的。”凌海東道。
“那爲什麼不是兇手的心裡素質很好,殺人後又逗留了一會兒呢,也許是他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然後返回來又給了他一刀解恨啊。”小芸說道。
凌海東詫異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姑娘:“小丫頭很有做刑警的潛質嘛,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這些都是猜測,等鑑定結果出來就知道了。”
“行啦,如果沒有什麼線索了,就收隊吧。”凌海東揮了揮手道。
“啊,這麼快就結束了,可我還什麼都沒有學到呢?”小芸有些意外,這麼快就結束了,心有不甘。
“怎麼?小丫頭還想在這裡過夜啊。”凌海東笑道。
“啊!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敢在這裡過夜。”小芸縮了縮脖子,低聲道。
“要不這樣吧,我跟你們所長說一聲,一會兒你跟杜梅一起回去,給她當兩天助手怎麼樣?”凌海東道。
“好呀!”小芸興奮的道,但是突然表情一下子就垮了下來:“不過,我怕我師父回來說我背叛師門,會生氣的。”
“喲,小丫頭還挺尊師重道嘛,那你師父呢?”杜梅聞言一笑。
“他回老家了,我師母病了,反正一般我們也沒有什麼事做,一年到頭也碰不到一起這樣的案子,再說了就算是碰上了,我們只能打打下手,根本沒法辦跟深入的接觸。”小芸有點不甘心的道。
“沒事,回頭我跟你師父解釋,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個店了,你考慮一下吧。”說完杜梅就去指揮人員吧屍體擡走。
“等等杜姐,我跟你去,大不了回來被罵一頓嘛,一個耳朵聽,一個耳朵冒,再則師父說不定知道我那麼好學會表揚我呢?”小芸給自己找了個藉口。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