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移花接木好手段
“這對案子有什麼幫助呢?”郭明問道。
“我們作爲偵查員,要善於觀察和分析,然後再總結,既然觀察出問題了,咱們就分析一下,兇手殺人後提起衣服的意圖是什麼?”
然後他又指了下牆上用鮮血寫的三個大字外加驚歎號‘殺殺殺!’,問道:“這幾個字寫的怎麼樣?”
“不錯,很有功底,應該是個寫字很好的人。”
“還有一點,兇手非常的鎮定沉穩,這幾個並不是匆匆忙忙寫上去的,我推測,當時他寫完後,一定後退兩步還欣賞了一番自己的作品。”
“兇手的年齡是中年人,這字體有點像牆壁標語的寫法,現在的年輕人也許鋼筆字、毛筆字寫得好,但這字一看就是有牆壁刷字經驗的。”
“還有,這是蓄謀已久的兇殺,不然兇手不會這麼從容。”
“我猜測這一定是個光棍兒,他選擇在新婚第三天進行殘殺小夫妻,多少有點妒忌之心。呃,很有可能是小夫妻的熟人,對新娘產生過想法。”
“我也看出了點問題,這個人一定是在下班之前事先藏到牀底,或者角落裡的,因爲他晚上想要......那啥,或者那啥。”這是個年輕的小警察。
其餘的人都將目光看向了他,個個都飽含深意。小警察臉刷的就紅了,低下頭不再說話。
“不錯,小王剛纔的分析很精闢,充分總結了他人推斷的成果,形成了自己的見解。”劉衛國讚揚了一句後,將焦點又引到了衣服上面:“你們再說說,兇手爲什麼要翻衣服?”
“擦手,肯定不是,這不是留指紋嗎。指紋?指紋?”
“我知道了,是偷錢,不,找錢。剛纔小王說到了指紋,這衣服上留下了指紋,但並沒有血跡,應該是兇手行兇的時候帶着手套,掏錢的時候把手套摘了下來。”
“他爲什麼要摘呢?”
“手套上有血跡,要是粘到衣服上,或者錢上,這錢就花不出去了,兇手一定是個愛財之人,而且並不富裕。”
“還有一點,兇手的字雖然寫的不錯,但文化知識一定不深,認爲衣服上的指紋不一定能採集下來。”
其實這個案子裡還有好多的分析和推斷,最後還是劉衛國做了總結,兇手是個有經驗的慣犯,沒有殺過人也對刀非常的瞭解,這個從虐屍的手法可以看出。至於爲什麼是虐屍,他也給出了證據,兩個被害人都是被一刀割斷了咽喉,甚至沒有發出一點點聲音,兩人死亡的時間前後不超過兩秒。因爲印刷廠宿舍都是平房小戶型,一家就三間房的地方,而且隔音效果也不是很好,殺一個人超過兩刀就有可能讓被害人發出聲音。而據鄰居反應,當晚並沒有聽見叫聲呼救聲。
虐屍,這說明了這個人並不是一個心理素質很差的人,應該也不是一個正常的人,至少其精神多少有點問題,心理也有扭曲。前邊小王的分析很正確,光棍兒的可能性不小。
“當時,我記得小王似乎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最後還是忍住了。”劉衛國看着我說道。
“呵呵,師父你不要把我往溝裡帶,現在小王已經是幹部了吧,我可不能瞎猜。”我一下就看穿了這個老傢伙的把戲,太壞了,沒想到還會給自己的徒弟挖坑。
中間的分析和推斷不說了,最後在公安局按照劉衛國的總結,拿着指紋查找兇手,最終找到了燒鍋爐的工人老趙頭兒,這個老趙頭五十來歲,幾乎前半生都是在監獄裡度過的,他沒有犯過大的錯誤,就是年輕的時候從四川貴州販賣過婦女兒童,這監獄一蹲就是二十年,出來後就是四十多的中年了,沒有正經的職業,廠長看他可憐就讓他去燒鍋爐,可是這老傢伙手腳不乾淨,不僅偷雞摸狗,還會溜門撬鎖,因爲這個又被關進去兩次,一下子就又是九年過去了,出來的時候已近五十,廠子裡再次把他安排到了鍋爐房。
據老趙交代,他跟小夫妻二人的關係很好,小夥子小姑娘去鍋爐房打水,都會跟他聊上兩句。
“老趙承認了嗎?”我問道。
“開始沒有,但是在鐵的證據面前,不容他狡辯,這個人的心理極度陰暗,被關了三十年,一定對社會有着極強的報復之心,而且他年輕的時候也寫過牆壁標語,更是光棍兒,沒有家人,掙錢也不多,還有偷雞摸狗盜竊的前科,最重要的是指紋對上了。”劉衛國鑑定而自信的說道,我再次從他的臉上看到了強大的自信,還有不容置疑的權威霸氣。
這個案底在很長的一段時間成爲了市局的刑偵教材,很多人都認真的研究過,無不對劉衛國大加讚賞,因此劉衛國得到了省廳的賞識和嘉獎。
但是我並不這麼認爲,十年前的法律一定沒有現在完善,長久在監獄蹲着的老趙,在面對警察的時候一定有了他的一套應對方法,也許他習慣了先妥協免受皮肉之苦,也許在他的認知中,天還是青色的,即便是自己先承認了,真相也會大白的。
只是他忽略了省市領導對這個案子的重視程度,當他認罪之後,上面立馬就做下了批示,只關了他一個月,就被死刑處決了。
我看完了這個案子的資料,沉默了一會兒,向劉衛國問道:“師父,老趙沒有對指紋進行辯解嗎?”
“沒有!這有什麼可辯解的。”劉衛國毫不在乎的說道。
其他的資料我也不看了,坐在沙發上不說話。
“小成,你不看了嗎?”劉衛民問道。
“師伯,這個我以後再看。”
我看向了我的便宜師父劉衛國,見他端着茶杯在悠閒的品茶。
“師父,師伯,你們是不是真的將我當成了晚輩弟子?”我實在是沒有忍住,要是這倆傢伙是虛僞之人,我寧可不認這個師父。
“頭都磕了,你說呢?”劉衛國不悅的冷聲斥道。
“既然如此,我就先請師父恕個罪,我認爲這是一個冤假錯案。”我鼓足勇氣說了出來。
哐!師父的杯子重重的蹲在了茶几上,辛虧是木質的,否則這茶杯非碰碎了不可。
一股巨大的壓力向我襲來,是無容置疑的霸氣,高高在上的權威。但這些對我來說都是小兒科,無有實質的東西對我基本無害,這是我的天賦技能。只要不是物理的傷害,我都不會怕的。
“許道成,你這個結論下得太武斷了吧!”劉衛國冷聲道。
“師父息怒,弟子說話還算謹慎,沒有完全的把握絕對不會妄下定論的。”我恭敬的說道。
“好,你就說說你的推斷,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
我在腦海裡組織了下語言,突然靈光一閃,說道:“師父,我明白了,你是故意的。”
“繼續講!”劉衛國的臉色稍微緩和了點。
“師父,我認爲,你在一開始就看出了這個案子並不是一個尋常的兇殺案。因爲你並不是一個普通人,有道行在身,一定是在現場發現了什麼陰穢之氣,對案子的分析都是在演戲誤導偵查人員......”
“那你說我爲什麼要找上燒鍋爐的老趙?”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找個背鍋的,而老趙是最合適的人選。”我小心的說道:“我之所以產生懷疑,就是因爲看到了另一個案子。”
“哪一個出了問題?”這次我師父已經收起了板着的臉,語氣也緩和好多。
“在我到印刷廠上班的第二年,老職工宿舍拆除,建起了公寓樓。之前三排17號的位置變成了健身的體育器材,建成後僅僅半年的時間就接連出了兩起兒童傷亡事故,後來就改造成了一個水池假山,聽說還請來的風水先生指點。若是我猜測沒錯的話,這個風水先生應該是師父你安排的。不知道我推測的對不對?”
啪,啪,啪,啪!師父師伯拍起了巴掌。
“小成啊!果然不簡單,不做刑偵可惜了。”師父用老刑警的語氣說道。
拍巴掌的聲音將二樓睡覺的師孃給驚醒了,她走下樓梯,笑着問道:“你們談什麼呢?這麼熱烈,我都懷疑你們是開會了。”
“師孃好!”我起身見禮,恭敬無比。
“小成,你這小子對師孃可比師父要尊重多了。”劉衛國酸溜溜的說道。
沒有辦法,這個師父實在是太便宜,而師孃就不同了,將我的封印打開,我甚至感覺劉衛國的道法也是師孃傳授的。
“小成拜你爲師也只是個形式而已,你計較那麼多幹什麼!”
師孃白了劉衛國一眼,走到了我的身邊坐下,拉住我的手,摸了一會兒說道:“嗯,身體素質還是不錯的,我叫你一些吐納的功夫,以後在外面行走也方便些。”
“謝謝師孃!”
師孃江美娥是個雷厲風行的性格,說做就做,她將脖子裡掛着的吊墜摘了下來,這是個白玉水滴的造型,遞給我說道:“你將它貼在眉心,用心神感應就可以了。”
我的臉一陣發燒,這個白玉墜上還有師孃淡淡的體溫殘留。
將玉墜貼在眉心之後,我就看到了好多的信息,心中想着氣功修煉的方法,一道亮光飛入了我的腦海。
道家的修行也是分宗派的,我們許家祖傳的是經典派。師孃江美娥是符篆派,籍符篆以感天神,驗諸事物。就是用符篆作爲媒介,人、神互通的修行。這一派比較注重外功的修煉,武術、內功都要修行,否則遇到敵人還沒等你打出符篆,人家的刀已經把你的腦袋削掉了,難道要天神跟鬼勾通去嗎?所以練武是必須的。
進入腦海的信息是一門氣功的修煉方法和拳腳功夫,最重要的還是劍法的修煉。我粗略的看了一遍後,就將玉墜還給了師孃。
“多謝師孃!”
“其實你們許家也不簡單,不過你被封印了20年,已經耽誤了太多,還是學我們符篆派的法門來的快些,但並不耽擱你繼續參玄究典,甚至還會有大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