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澔被趙梓昕纏的有些炸毛,這樣繼續下去,他表示傷不起啊。
良久的良久之後,無奈之下,連澔只能嘆氣,“算了算了,我還是告訴你吧。哎,也無所謂,你若是不要我們家小灩灩,我就把她接走,正好我也不想在上京呆着了。”
“你要離開上京?”
連澔點頭,“是啊,我有這樣的打算,聽聞大玥南方有漆樹,爲了做出最好的漆畫,我打算去那邊從制漆開始。”
他的漆器作坊現在是如火如荼,生意火熱不說,還供不應求。
但是,在連澔看來,這些生產線上的漆器也不過是個工藝品,而他要做的,卻是藝術品。而且,現在無名氏這個稱號已經歸他所有。哪怕是爲了不辱沒這個稱號,也是要好好努力的。
趙梓昕對於這些並不懂,但是也聽連灩熙說過,實際上當初會漆畫的是連澔,而她不過是學習者。這些,他其實都不關心的,小舅子想去哪裡,他這個做姐夫的,表示都無所謂。可是,如果準備帶走連灩熙,這就不能有了。
“別的隨你,灩熙絕對不准你帶走。”與此同時,對於那個即將揭曉的秘密,趙梓昕也越發擔憂起來,或許,不是自己想的那樣?或許,事情更爲可怕?
一想到這一切的一切,趙梓昕就越發的不安起來。
連澔嘆了口氣,還是說道:“或許,你真的會拋棄小灩灩,會因爲一些莫須有的事——休妻!”
“絕對不可能!”趙梓昕果斷拒絕,“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可能。”
見他如此堅決,連澔也沒有辦法,當下只能讓下人退下,又要常人看不見的小鬼看清楚四周,以防止又人想要偷聽。
“其實這事情,是這樣的……”
既然要說,那就要說個透徹,連澔一五一十,將自己知道的全部說出來。從藝雅鬼魂通風報信開始,一直到後來的事情。
趙梓昕越聽,臉色越是難看,他什麼樣的可能,都想過了,就是沒有料想到,會是這個樣子。
“當真如此?”居然會是這樣的原因?!
趙梓昕一想到這個,對於連渝也是恨之入骨,“真是豬狗不如!”
“索性我發現的早,纔沒有釀成大禍。小灩灩雖然受傷,可也沒有毀了根本,不過,想來對於這件事情,她心裡必然是極其牴觸的。”
“那孟佳瑤真是惡毒的婦人,只讓她斷了舌頭和手指,果然是不夠的。”趙梓昕恨恨的想着,只恨不得將孟佳瑤給千刀萬剮。
連澔見趙梓昕這幅表情,心裡很是擔心。
“你聽到這些,難道就不會嫌棄小灩灩嗎?雖然沒有什麼,但是……”
“她是我媳婦!”趙梓昕堅定的說道,“其實,那時候在李曜提出要娶連灩熙的時候,我便想過,倘若,皇上真是將她指給了李曜。那也沒關係,我只要想法子讓她早些喪偶,然後改嫁給我,就可以了。至於其他,我並不如何在乎。”
趙梓昕對於連灩熙的執着,已經到了一定的程度。
“我愛她,無論她成爲什麼樣的,變成誰的人,我都愛。”
連澔聽着他的話語,只感到欣慰。
“如果你能按早自己的說法,這樣做,那麼我也沒有意見。”他說道,其實,連澔又何嘗不期盼着連灩熙獲得幸福?
“姐夫,小灩灩這一次能夠熬過,你們兩人就快快樂樂的過日子吧,至於旁的事情,也別太在意。還有,連家的氣數將盡。以後……她便沒有孃家的支持,想必日子不會這般好過了。”
連澔也是憂心忡忡啊。
“你這個如何得知?”
“不知爲何,孟佳瑤身上煞氣極重,那會子在孟府,已經耗盡了孟家所有的氣數,後來,她嫁入連府,那股子煞氣,同時也進來了……其實,連渝後來會有如此噁心的想法,和她身上的煞氣,也有着極大的關係。包括李氏……其實誅顏的效果,也並不是這麼的立竿見影,只不過因爲煞氣作祟,纔會如此明顯。”不過,對於李氏的問題,連澔是不會同情的,他可不是瑪麗蘇屬性,對於這一切,並不是很在意的。
趙梓昕聽的認真,心裡卻是極其詫異。
“那煞氣如此可怕?”
“……是啊,哎,這煞氣本就十分陰毒的,你是不知道,這煞氣可以侵吞其他的鬼的怨氣,時間越長,彙集的越多,煞氣越重,就會有更大的危險。”說起這個,連澔卻是想起了孟佳瑤的孩子,孩子是無辜的,只可惜這般年幼就被鬼魂侵蝕精氣,能不能活下來,都是未知數。
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那孩子的生父生母都太過陰毒,彩斕齋的女鬼又很多,且古往今來,女鬼的怨氣素來是最大的,這樣長此以往,對於孩子自然是沒什麼好處。
連澔對於這件事情,其實一早就向李氏暗示過了,不管如何,那孩子也是連渝的骨肉吧?
只可惜,李氏對於這個卻不在意,那孩子只是個女嬰,本來就沒什麼好的,再加上生母又是殺人兇手,李氏能夠喜歡這個孩子纔有鬼。此刻也就是任其自生自滅,旁的卻是全然不在意。
連澔雖然很有善心,可這事情他卻是沒有法子做,只能囑咐人小心關照,又從思遠大師那兒求了符咒,希望能夠爲小孩子庇佑一番,至於旁的,也只能這樣了。
然而,饒是如此,你孩子也是個沒福氣的。只過了半月的時間,卻是在一個夜晚,沒聲沒氣的沒了。
到了第二日,才被發現。那會子小孩的身體都涼了。
連澔也是後來聽到的消息,他心裡雖然惋惜,可卻覺得這孩子若是真的在這世間生存,以後的日子也必定不會好過。說不定,這樣的離開,也是一種福氣吧……
趙梓昕從連澔哪裡得到了那日的真相,若說他一點點的想法都沒有,這倒是不可能,可仔細說來,他卻不覺得這有很大的影響。
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連灩熙便是連灩熙,至於旁的,他也並不十分在意。
反而,對於他來說,在這事情中,最爲讓他惱火的,乃是對於那些要迫害連灩熙的人。
趙梓昕已經下定決心,一個都不能放過。
首先他第一個整治的,就是自己院子裡的張氏。
那一日的火災張淑慧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但是結果卻並非自己想的那樣。
張淑慧感到怨毒,內心無盡的痛苦,只恨不得將其毀滅,然而無奈她現在卻什麼都做不了。
這日,連灩熙依舊沒有醒來。
趙梓昕本來想等到她醒來後,再處置張淑慧,可此刻卻等不及了。
那孟佳瑤此刻已經被官府判了秋後問斬,他也不打算那麼快就將其弄死。只這些時日裡派了專人其折磨她,力求在孟佳瑤不會死的情況下,讓她生不如死。
與之相比,似乎對於張淑慧的處罰,就太輕了,每日裡只是關押,卻是並沒有其他的動作。
而現在,隨着連灩熙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就算是有蔘湯吊着,可依舊日漸消瘦的面容,趙梓昕只越發心痛。且對於這些人的恨意,更是越發的濃重。
現在,他已經等不及連灩熙醒來了。
趙梓昕決定,要自己處置了!
張淑慧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還能見到趙梓昕,她以爲自己就會這樣慢慢的,一個人孤零零的死去。卻不想,居然在這樣的時候,看見了趙梓昕。
“爺~你來看我了~”張淑慧激動的說道。
趙梓昕面色凝重,的走了進來,看着張淑慧那張被燒燬的臉,他真是恨不得將其全部毀掉。他在痛恨張淑慧的同時,也更加的痛恨自己。
他自然知道,對於這些妾室通房,連灩熙素來是不喜歡的。但是因爲礙着世子這個身份,皇家的禮數和規矩,她不得不這樣做。
“張淑慧,自從你嫁入王府,我自問並不曾虧待於你,可是,你爲何要這樣做?”趙梓昕冷冷的問道。
張淑慧冷笑,眼中滿是悽苦:“沒有虧待?自我入門,爺你可曾入過我的房?這樣守活寡的日子,叫不曾虧待我?哈哈,這也太可惜了~”
“在你入門之前,我便曾告知於你,你入門後,我也說夠,倘若你熬不住,我自想法子在送你出府安排你改嫁。”趙梓昕眉頭皺起,這些事情他都有說過。是張淑慧自己不願意離開,非要守着,而那時候他也說過,就算是在這,他也絕對不會碰她。
是啊,有說過。
張淑慧想到這些,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
她知道,自己現在會有這樣的悲慘,或許,真的可以說是自作自受。
但是……
她不甘心啊!
“憑什麼?我也是正經的大家小姐,爲何我便是側世子妃,我就是那個不受寵的?連灩熙那個賤人,憑什麼能夠得到獨寵?我張淑慧自問才貌兼備,我哪一點比不上那個賤人了!”
“閉嘴!你纔是賤人!”趙梓昕厲聲說道,“不錯,你德才兼備,貌美如花。可是我心中至始至終便只有連灩熙!從不曾有過旁人!”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