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梓昕思念着連灩熙,而連灩熙又何嘗不是呢?
禁閉的日子簡單而無趣,每日裡做的最多的,也就是抄抄經文,和一羣老鬼打麻將下圍棋。
雖然這其中,何福娘也來過,可是李氏卻不曾讓兩人見面。
這樣單調的日子,讓連灩熙也越發的想念,那個人,真是對他極好,且生的那般儀表堂堂。這樣的男子,連灩熙怎麼可能會不動心?
雖然開始的時候,是怯懦了。
可是事已至此,她就覺得,或許,這就是命。既然如此,那就認命吧。
她會好好的去面對,無論結果如何,都絕對不會去後悔。
“這還沒入冬。你就這麼的想念你的那情郎?當真是不知羞恥!”泰祥帝在得知連灩熙是自己那侄子的未婚妻後,心裡一面高興,一面又不悅。這自由戀愛什麼的,在他們這兒,可絕對是不道德的行爲啊!“你也莫要想了,還是趕緊幫朕想想,如何去傳話纔是正事兒,這些個事情,可是非常重要的呀。”
說是重要,不過是一些王爺臣子有些別樣的想法,而且再加上泰祥帝駕崩的時候年紀比較大,所以呢,這疑心病呢,就重了一些,連灩熙在尋了其他鬼魂去求證的時候,卻沒有發現什麼證據。
所以,連灩熙表示堅決不行!
“我知你心切,可是沒有切實的證據,我一個小小女子就算是說了,人家也只當是胡言亂語,哪裡會當真?”
“怎麼可能,你是我們皇家的媳婦,無論如何,你都是要說出這些事情的。若不然,這大玥國若是不保,你要如何?”
所謂成王敗寇,若是慶元帝真是被人幹下了,那麼那些追隨他的人,肯定是要倒黴的。
而趙梓昕就是那個大大的忠誠,自小和慶元帝親厚不說,現在去了邊關,磨練之後也打贏過戰役,這樣的忠臣。若是換個皇上,肯定是要第一個就給弄倒的。但是呢,從目前來看。慶元帝做這個位置也是穩定的,雖然有人有小動作,但是按照一部分鬼的說法,其實慶元帝也是心中有數的。
因爲這些,面對泰祥帝。連灩熙不會反駁什麼,老皇帝作爲鬼魂,表示能有什麼威嚴?而且,這邊還有個難纏的小藝雅呢!
“父皇,你這是不信任我皇兄嘛!”藝雅撇着嘴,很是不開心的說道。
泰祥帝雖然開始的時候。對於藝雅已經印象不深了,但是隨着在連灩熙身邊就住,對於這個女兒。那自然也是熟悉了的。再加上本來就是血脈相成的骨肉親情,如何會不親厚呢?
所以這段時間,泰祥帝對於這個早夭的女兒,可是非常的疼愛。
“藝雅,你可不能這般說。父皇如何不相信你皇兄?若不然,當年也不會傳位給他啊!”泰祥帝很是無奈的解釋道。只不過,這些解釋對於小無賴藝雅公主來說,卻是半點兒用處都沒有的。只能無奈的哄着這個女兒。
而此刻的連灩熙卻是樂得下棋,至於旁的事情,只當做沒有聽見。
連灩熙表示禁足生活無聊卻不痛苦,可是連瀠熙的禁足,就好似噩夢一般了。
因着中秋出的事情,雖然最後倒黴得罪人的是連灩熙,但是始作俑者到底是連瀠熙,而且從連菏熙那兒的消息裡還得知,這連瀠熙之所以會這個樣子,會發生那種事情,事情之所以會開始,那和孟佳瑤有着很多的關係。
李氏因此而氣的倒仰,若不是這是自己親閨女,她是真想把這孩子給送到尼姑庵得了,指不定待個幾月還能獲得個好名聲。而現在的情況,連瀠熙反正是深深的把自己的名聲給攪和的杯具了。李氏就算是想要去彌補什麼,也是無濟於事。
此刻只能將她鎖在家中,對外宣是生病了。
這對於連瀠熙來說,算是第二次關禁閉了,她心下如何能夠舒服?整日裡大吵大鬧,那飛花齋的花瓶擺件,也是不知碎了多少個。到了最後,實在沒法子,李氏只能命人換了很多不值錢和砸不爛的東西任她搗騰。
連瀠熙是個小姐脾氣,如何都是任性刁蠻,此刻又怎麼會知道自己錯了呢?天天是哭啊喊啊的,怎麼樣都不行的。
李氏雖然氣連瀠熙不爭氣,但是到底她乃一家的主母,該操心的事情,還是要操的,而此時此刻,庶子連澈的親事,卻算是定下來了。
猶豫府上虧空的太厲害,所以李氏美名其曰的給說了莫城梅家的嫡出姑娘,這雖然是個嫡出,但是因爲梅家算是商賈之家,不過呢,李氏卻是覺得這連澈是個庶出,能夠娶一個正兒八經的嫡出姑娘,那就很不錯了,雖然那老丈人是卑微了些,但是就是因爲這樣,李氏才覺得越發好拿捏,因此,也沒看梅家姑娘的相貌秉性,這門親事就給訂了。
而與此同時,連澈不過是知道了一下,這秋闈在即,這事情自然也就是放上一放,只專心念書。
比起連澈的用功,連渝這段日子過的可謂是幸福而滋潤,隔三差五的與心中佳人來個偶遇,連渝只覺得是命運的安排,至於那秋闈的事情,因着常日裡在那逍遙閣,他隨意作一首詩就引得滿堂喝彩,所以在他的心目中,這秋闈什麼的,絕對是小菜一碟,自己只要稍微的動動筆,就好似當年考秀才一般的so?easy!
這時候的連灩熙卻是不知道這些事情的,在她禁閉了大約兩個來月的時候,瑞祥公主,卻是發佈了個邀請,只說是歡聚一堂好好玩玩,而到底過去有神馬內容,此刻卻是不知道的。
這到底是瑞祥公主的請帖,連珏和李氏知道後,雖然不樂意,卻是不得不讓連灩熙去的。
而連灩熙雖然不十分想,可卻也不得不如此,因此,也就只能硬着頭皮的去了。
這一回,她算是長記性了,趙梓昕送的東西那是一樣沒敢用,佩戴了平日裡不如何使用的首飾。
雖然說比不得那趙梓昕的華麗,但是打扮起來,也是非常好看的。因此,雖然碧月表示這樣的打扮有些簡陋,可連灩熙卻是樂意之至的。
瑞祥公主所邀請的地址,乃是正兒八經的皇家園林,只不過因爲現在的季候正是秋風蕭瑟的時候,除了四處飄香的桂花外,旁的很多樹木花卉,倒是紛紛枯萎了。
就是在秋季最耐得住寂寞的菊花,也沒有多少還在盛開。一切,就好似是爲了冬季的到來一般,一切的一切都陷入了最沉靜的寂寞。
連灩熙進入這皇家園林後,這第一時間自然是向瑞祥公主請安。
開始的時候,連灩熙覺得自己不過是個小人物,瑞祥公主自是不會記得她,因此在這件事情上不如何在意,至多就是覺得堂兄的眼光不過如此,尋了個徒有其表的。
可是,在中秋後來的事情發生後,瑞祥公主看連灩熙的眼神,就不一樣了。
這個女孩子,原來還是有幾分才藝的嘛。
高傲如瑞祥,自是覺得如她這樣才華洋溢的女子,自然是隻適合與上京的那些才女結交。而今日,作爲回到上京後的第一次女人間的聚會,瑞祥在定製那份邀請名單的時候,可是煞費了苦心。而一開始,連灩熙的名諱卻是並不曾在其中。
如衆多女子一樣,面對比自己漂亮的女人,瑞祥公主的心裡,總歸是不痛快的。
實際上吧,瑞祥公主的容貌並不算是頂尖的漂亮美麗,但是好歹有一個才貌出衆的生母,因此瑞祥的摸樣還是很不錯的。可是和連灩熙想必,卻還是要差些。而別的不說,因爲太原的氣候瑞祥公主無法適應,又因爲喪夫的事情而有過一段難過、傷心欲絕的時光,所以瞧起來,自是不若年輕女子的水潤,就算是平日裡多擦粉,可還是能夠瞧出來那種憔悴。
因此,當瑞祥瞧見粉嫩可愛的連灩熙時,只覺得比那日晚間相見,越發的漂亮了。唯一不好的,就是連灩熙的年歲很小,還沒有完全張開,可是就算如此,她現在的樣貌,也是極其好看的了!
不過呢,就算如此,這女人心裡改不舒服,還是會不痛快,因此這時候的瑞祥,只淡淡的說道:“今日不過是隨意一聚,你也莫要太過拘束了。”至於那免禮不免禮的話,卻是好像忘記了一般。
連灩熙心中納悶,不知自己何時又得罪了這位瑞祥公主,她剛剛是在請安,這會子雖然瑞祥公主說話了,可是到底是免禮還是不免禮呢?自己到底要不要站起來呢?
想到這些,連灩熙心下猶豫不決,不知該如何做,只能順着瑞祥公主的話,笑臉盈盈的說道:“多謝瑞祥公主,六娘今兒還是第一次來到這般美麗的林園,雖然因着秋季,沒有那般的特色,可是我這般瞧着,到底是非常的美麗呢。今兒能夠來,當真是值了呀。”
今日的場面是瑞祥自己佈置的,此刻聽了如何不開心?當下只揮了揮手,也算是讓她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