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電話通了,手機聽筒裡傳出一道低沉渾然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我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隨後說道:“怎麼?一年沒見,我的聲音聽不出來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最後胡萊猛然道:“黃泉!是你小子,怎麼這時候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你啊。”我無奈的道:“都快過年了,你也不回家?讓叔叔和嬸嬸牽掛你。”
“嘿嘿。”胡萊不好意思的笑了,道:“沒辦法,這邊忙啊。”
緊跟着,他說道,“黃泉,你小子一般是不會給我打電話的,除非你遇到不能夠解決的事情才能夠想起我,說吧,需要我幫你什麼?”
我笑罵道:“你這個混小子,我沒有事情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
“我還不瞭解你?”胡萊也是笑着說道。
最後我還是說出了我打電話給他的原因,“胡萊,是這樣的,我們現在就在洛陽火車站,在這裡我們畢竟是外地人,人生地不熟的,你能不能過來接我一下?”
“什麼?!你小子來洛陽?!”胡萊驚呼,“你來洛陽也不通知我一聲,好讓我有所準備啊。”
“咳咳~”我乾咳兩聲,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也是突然得到通知纔來洛陽的。”Нёǐуапge.сОМ
我之所以這麼說,那是因爲胡萊不知道鬼事當鋪的事情,所以我才說出這樣的話騙他。
而胡萊沒有再多問什麼,直接道:“好!那你們就在火車站等着我,我立馬來。”
然後我和胡萊就掛了電話,轉身對身後的兩個大美女道:“你們在這裡等着,我去買點水,等會胡萊就回來接咱們。”
說完,我就離開去買水了。
這時候,二女攀談起來,楊詩云打量着千黎瀟,同樣的,千黎瀟也是打量着楊詩云,最後楊詩云開口道:“你是黃泉的妹妹?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千黎瀟的俏臉上掛着一抹勾人心魄的笑容,她說道:“嗯,我和黃泉哥哥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楊詩云聽到千黎瀟的話,恍然大悟的哦道:“哦,原來是這樣,可是我怎麼在後河鎮的這段時間沒有見過你呢?”
而千黎瀟也是問了同樣的問題,“我怎麼沒有見過你呢?”
這時候楊詩云才意識到自己忘了自我介紹了,然後伸出手對千黎瀟道:“哦,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楊詩云,在省城警察局任職。”
千黎瀟聽到楊詩云介紹自己,臉上一臉的不以爲是,道:“警察了不起啊?”
恰巧在這時候,我回來聽到千黎瀟的這句話,佯怒道:“瀟瀟,怎麼這樣跟詩云姐說話?!”
千黎瀟看到我回來了,不再說話,對我吐吐舌頭,便坐在自己的行李上從口袋中拿出手機玩起來。
我把手中的礦泉水遞給楊詩云和千黎瀟,然後我們三個人就站在冷風嗖嗖的火車站等待胡萊。
沒過一會兒,在人羣中我就聽到了胡萊粗狂的聲音:“黃泉?!你在哪裡?!”
“胡萊!我在這裡!”我大聲呼喊,同時擡起雙臂在空中揮舞,試圖引起胡萊的注意。
胡萊穿着一身粉色小西裝,棕褐色的短髮顯得格外勁朗,由於在人羣中穿梭,平整的西服上有些許褶皺,不過對於整體來說沒有任何影響,而這些褶皺讓胡萊滲透着一種狂蕩不羈的韻味。
最後胡萊也是看到了我,從人羣中艱難的走到我身邊,直接給我一個大大的熊抱,然後說道:“黃泉小子!這麼久都沒見過面了,你還是沒變啊。”
可是就在我和胡萊抱在一起的時候,我感受到了胡萊身上滲透着一股濃郁的泥土味,而且這股泥土味中還夾雜着淡淡的屍氣。
怎麼回事?
我心中詫異,可是我沒有說出來,然後在胡萊的胸口上捶了一拳,道:“你還說我,你小子變化到挺大的,以前瘦得很一個猴兒似的,現在怎麼這麼胖了?!難道有媳婦了?是她把你養你的這麼胖?”
“滾犢子!”胡萊笑罵道。
突然他眉頭皺了起來,道:“黃泉,這大過年的,你不在家亂跑什麼?”
“哦,這件事情等會再告訴你,你現在能不能幫我找一個落腳的地方。”我說道。
“這還不是小事兒!”胡萊說道,“就你一個人?”
“喏。”我朝身邊呶呶嘴,道:“這不是還有兩個人。”
當胡萊看到我身後兩個美女的時候,雙眼直冒桃花。
我在他眼前晃悠,道:“不要多想了,一個是我老爹的學徒,另一個你也認識,咱們的尾巴蟲。”
聽到“尾巴蟲”,胡萊哈哈笑道:“她怎麼也來了?”
“唉~”我嘆口氣,道:“一言難盡,邊走邊說吧。”
既然胡萊來了,那麼女生的行李自然就是我們兩個大男人來拿了。
艱難的從人羣中出來,胡萊把我們帶到了一輛別克附近,掏出鑰匙,打開後備箱,把我們的行李放在裡面,然後坐上車,打開空調,道:“外面冷,先進車裡面,裡面暖和。”
楊詩云和千黎瀟先坐進車,而我說道:“胡萊,沒想到啊,一年沒見,你小子現在混得風生水起,別克都有了,而且你還自己改裝這輛別克了吧?”
胡萊哈哈笑道:“哪有啊,也就做點生意,賺了點小錢。不過你也是好眼力啊,竟然能夠看出這輛車改裝過。”
然後我嬉笑的表情瞬間轉變爲嚴肅,望着站在身前的這個看似嬌小的男人道:“胡萊,你最近是不是經常下鬥?”
胡萊聽到我的話,頃刻間臉色就變了,把我拉到一邊,認真的道:“黃泉,你別胡說。”
“胡萊,你就別騙我了。”我拿出一支菸,順帶遞給胡萊一支,點燃煙,道:“我從你身上感受到濃郁的泥土氣息,而且這股氣息中還有些許屍氣,而且只有經常下斗的人身上纔會有這種氣息。”
胡萊皺眉,最後鬆了口氣道:“黃泉,咱倆是兄弟,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沒有必要騙你了,對!我的發家致富完全是靠倒鬥,要不然我哪來的那麼多錢?”
緊跟着他又說道:“不過黃泉,有一點我不明白,爲什麼你能夠知道我經常下鬥?”
我狠狠的嘬了一口煙,把菸屁股彈到一邊,擡起頭目光閃爍的看着胡萊,露出一排皓白的牙齒說道:“很簡單,因爲我是陰陽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