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子平一陣頭皮發麻!
我個天,差不多一週前就密謀暗殺自己了?那是要有慶幸他們沒早點動手?當時菲爾先生可還沒到港海。當然黃子平也沒有救白九,事實證明這和白九無關,不是被牽連,而是這些殺手真衝他而來。同樣因爲菲爾先生沒有來港海,手術沒有被外界所知,眼紅的人應該不存在。
如此一來,到底誰想殺自己?除了張大山之外,自己還和誰有那麼大仇恨?
思來想去,黃子平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郭院長,這事先不管。”反正菲爾先生那邊已經花錢找僱傭軍直搗殺手組織的老巢了,應該會有消息,黃子平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你告訴我術前的準備情況吧。”
郭恆紅道:“今天各大報紙、電視臺,網絡都已經刊登了尋找會鬼門十三針的人,還有擁有HR陰性AB血型的人。”
黃子平心裡一陣難過,自己就會鬼門十三針,卻不能說出來,老金可是千叮萬囑過。很顯然他們是找不到除了老金之外第二個會的人,到時候自己還得想辦法把這事圓過去。當然,方案有三個,不一定就會用這個方案,所以這些事黃子平暫時也不煩惱。
郭恆紅繼續道:“連體嬰現在就在醫院,我們自己多做兩次常規檢查。另外吧,關於手術,主刀團隊已經經過商討決定下來。你主刀,周梧桐和白三奇,以及聖瑪麗那邊兩個重量級的外科專家,一個麻醉師,手術護士八個,我們四個,他們那邊四個,負責輔助。”
黃子平呵呵了兩聲:“除了周梧桐之外就沒有第二個人了嗎?我無法和他合作。”
“周老比較有經驗,我們需要他,不然只有從外面找專家,但那樣風險不更大嗎?而且我們之前已經有過共識,不從外面找專家對吧?”
“我覺得有周梧桐風險才更大,上次手術報告我來不及寫,因爲他幾乎害死六門縣那雙連體嬰。”
“你意思是換掉他嗎?”郭恆紅一臉爲難,“這可不好,我已經通知他,這樣讓他顏面何在?我們中院暫時來說還很需要他,所以子平,你能不能通融通融?”
郭恆紅的潛臺詞是,等某天中院不再需要周梧桐,黃子平說怎麼滴就怎麼滴。黃子平自然能聽出來,但心裡沒有一絲愉悅感,原因是郭恆紅很殘暴,有一天他會不會像對待周梧桐這樣對待自己?答案是,絕對會。
走神了一會,黃子平的思維又跳回到是否讓周梧桐參與手術這件事上來。本來這個手術風險就特別大,每個環節都特別脆弱,再讓周梧桐參與進來,那老王八蛋看自己那麼不爽,給自己來個陰招後果要有多嚴重?左思右想,反正不用自己做醜人,黃子平還是堅持道:“郭院長,我真無法和周梧桐共事,我已經吃過一次虧,這次這個手術一旦失敗,後果將會很嚴重,我可不希望這樣,所以你要麼換掉我吧!”
郭恆紅想哭了:“哎呦,子平你這不是爲難我嗎?”
“你自己想。”
“周梧桐可是中院的氣旗幟啊。”
“我管不着。”
見黃子平主意已決不可逆轉了,這個手術又非他不可,郭恆紅只能咬牙答應下來。
郭恆紅走了以後,護士給黃子平送來早餐,黃子平邊看電視邊吃,心情還算不錯。而隔壁樓周梧桐的辦公室裡,周梧桐的心情就很糟糕了,他剛接到郭恆紅的電話,說連體嬰的手術做的時間太長,想到他年紀那麼大就不需要他那麼勞累了!周梧桐心裡很清楚,絕對是黃子平的要求,現在郭恆紅不敢得罪黃子平。
這個野小子,就這樣把自己的地位奪去了嗎?周梧桐一拍桌子,整個人青筋暴起,生氣異常。但他也不能如何,現在他更擔心男殺手被抓,如果男殺手被抓供他出來,別說做手術,還有命沒命都不好說。雖然從女殺手自殺這個事看,男殺手就算被抓都不會說,可萬一呢?
這事得想個對策。
思前想後,周梧桐仍然覺得這個手術必須參與,先不說獎金豐厚,可以聲名遠播。參與進去不至於讓黃子平一個人奪去功勞。關鍵還在於參與進手術,即便殺手那邊出問題了都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畢竟參與進手術,自己就有了無可替代的利用價值。再不行就心一橫直接來陰招讓手術失敗,和黃子平同歸於盡。
因爲怕自己想漏,保險起見周梧桐又打了一個越洋電話給自己的乾兒子周步芳,把這邊的情況說了一遍。周步芳聽了是大驚失色,殺手竟然被抓起來,這怎麼回事?聽了周梧桐的解釋他才明白過來,心裡恨啊,咬牙切齒道:“乾爹,這個黃子平真得快點解決,否則讓他過了這個手術,就沒有你的位置了……”
周梧桐也那樣想:“我知道,但現在比較困難,還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找到男殺手查到我身上。”
“這方面你放心,他們不會出賣僱主,否則他們回不去總部。”
“你怎麼知道這些?”
“乾爹你不用管,照做,現在黃子平不是在病房躺着麼?找人假扮護士進去下毒,或者直接給他一針,蛇毒什麼之類。這次我幫你安排,這樣追查不到你身上。”
“不好吧?還來,失敗了怎麼辦?”
“失敗了就在手術裡做手腳,總之絕不能讓他成功,否則你的死期不遠,因爲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今天不知道,明天不知道,未來你敢擔保?”
周梧桐被自己乾兒子嚇的臉無人色,趕緊道:“就按你說的做吧!”
“放心,乾爹,有我呢!”周步芳奸笑了兩聲。
“對,差點忘了告訴你,病房裡面有保鏢。”
“幾個?”
“一個。”
“知道了,我想想對策。”
凌晨一點鐘,黃子平所在的住院部高幹層靜悄悄一片,護士站的值班護士都趴在值班臺上睡了過去。而這個時候,有一個白色人影從消防梯閃出來,這是一個男人,身穿中院的白大褂,戴口罩。他走路的步伐很小、很輕,眼看就知道要做什麼不軌行爲,可惜並沒有人發現他。
口罩男悄悄走到走廊盡頭的房間前,打開門。
病房燈亮着,裡面有兩個人,一個躺在病牀上,正是黃子平,一個坐在沙發上,是菲爾先生新安排的保鏢,馬來西亞人樑同,三十歲,會說國語,這也是爲了方便他和黃子平交流。
見有人進來,樑同很警惕的小聲道:“做什麼的?”
口罩男做了一個手勢,表示自己是來給黃子平做檢查的,讓樑同別聲張,免得吵醒黃子平。
取得樑同的信任以後,口罩男快步走向黃子平的病牀邊。
黃子平正做着美夢,並沒有發現危險,直到一支針紮在自己的手臂上才痛醒過來。因爲也是醫生,黃子平知道巡房的時間,更知道對面自己這樣的病情,進病房後該做什麼事,打針顯然不對,所以他一手抓住對方的臂膀道:“你幹什麼?”
“鎮定針,讓你睡好點,你好好睡吧。”口罩男說完掙開黃子平的手往門口跑。
鎮定針?自己需要什麼鎮定針?這絕對不是醫生。
黃子平趕緊對樑同道:“攔住他。”
樑同也是已經意識到不妥的,快速攔在前面,抓住口罩男的衣襟,一拳打在他的面部,然後把他按在地上。
口罩男大喊道,“誤會了,鬧誤會了,我是醫生。”
黃子平想下牀,發現自己整個人很不對勁,一陣陣麻痹傳遍全身,呼吸急促,要窒息的模樣,趕緊按了一下呼叫器。
不到一分鐘,護士衝進來,黃子平對她道:“快把我送去急診。”
護士睡的迷迷糊糊,聽見黃子平這樣說,嚇的臉色刷白:“黃醫生你感覺哪兒不舒服?”
黃子平加大了聲音道:“送我去急診,沒看見這裡面的情況不對嗎?快去。”
護士這時候才清醒過來,趕緊往外面跑。
三分鐘後,急診部的人上了來,手忙腳亂把黃子平推出去,送進急診。那會黃子平已經整個人不能動,尤其被打了針的手臂,彷彿不是自己的一般。呼吸也是很不順暢,帶上氧氣機都感覺不管用,而且全身在發熱,彷彿體內有一團火正在從裡面往外面狂燒。
急診部的人急壞了,眼看黃子平就要不行,卻查來查去不知病因。
郭恆紅、白三奇以及幾個主治醫生聞訊也是前後趕了回來,正束手無策慌神間,樑同衝進來,他手裡拿着一支針,裡面還有些液體,郭恆紅一看,立刻吩咐醫生拿去做緊急化驗。
化驗結果也很快出來,是混合蛇毒,其中一種是眼鏡王蛇,另一種一時間分析不出。郭恆紅一聽幾乎暈死過去,高幹層外人很難進,況且黃子平的病房有保鏢,怎麼搞成這樣?想着這些問題,他慌亂地吩咐白三奇給黃子平打血清,盡一切努力把人搶救回來。
白三奇完全蒙了,兩種毒只化驗出一種,另一種需要的血清無法打進去,能解眼鏡王蛇的毒,另一種毒怎麼辦?但時間已經容不得多想,只能先打眼鏡王蛇的血清,讓化驗處重新做化驗,和報警送一份去公安化驗所化驗,爭取儘快搞清楚毒性對症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