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除了兩個小小兵,泰哥帶着三個兄弟直接闖進了廚房操作間。
包括衛臻在內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從地上爬起來的李暢和馬昕退了兩步,道:“老闆……他們……他們又來了……”
“什麼*他們?什麼叫又來了,啊?”泰哥大咧咧的跨進廚房,後面的三個男子一字排開,眼睛在房內搜索着,不由自主的看向熱鬧的大廳那方。
衛臻臉色不大好看,讓李暢過去接手燒烤,親子來應付這夥人。
“泰哥,你看,我們這裡生意根本就沒有,這租金根本就不應該漲,是不是?”
泰哥立馬怒了,大罵一聲:“操,還烤什麼烤?”
上前就一腳踹在一個正在燒烤夥計身上,把人踹了一個筋斗,烤的半生不熟的羊肉掉進了炭火,蹭地冒起三尺高冒着油滋滋爆燃的火苗。
右邊一個泰哥的人也上前一腳踢開一個夥計:“停下,都他媽的別烤了!”
另外幾個正在燒烤的夥計看老闆沒說話,繼續烤着,不過眼睛不住地往泰哥這邊瞧。
老闆衛臻在髒兮兮的圍裙上揩了揩手,從兜裡掏出一包七匹狼香菸,抽出來雙手奉給泰哥,平靜地道:“泰哥,還得麻煩你回去跟華叔說一聲,你看我們這兒一週也難得有一次生意,真的挺艱難的,絕對沒有什麼生意很火爆一說,這每月租金從原來的七千漲到一萬,我們已經很艱難了,現在哪有能力支付一個月一萬四的租金啊。來,泰哥抽根菸,哪啥,李暢,還不快給泰哥點菸。”
李暢很有眼色,知道老闆是在討好泰哥,想動之以情,雖不情願,但立馬換上笑臉,掏出打火機就支到泰哥面前,道:“泰哥,火來了。”
泰哥立馬火了,一把抓過衛臻手裡的香菸,一腳就踢在李暢腿跨上,李暢冷不防差點倒向壁爐都快發紅的烤爐上。
“操,睜着眼說瞎話是不是,他媽的老子沒長眼睛嗎?”
泰哥把香菸揉的粉碎,劈頭摔在衛臻臉上,細碎的菸絲落滿衛臻的雙肩和胸膛,衛臻的雙拳立馬握緊勒一下,但隨即又鬆開了。
“你們聽聽,他媽的這麼多如狼似虎的男女,這一頓就得吃不下幾大千吧,你他媽一個月下去得掙多少啊,竟然還哭窮,他媽的,廢話少說,要麼加租金,要麼滾蛋!”
泰哥得理不饒人,兩個手下走上前去,不由分說就把仍在烤燒烤的夥計給推攘開,幾條烤魚就掉進炭火裡滋滋燃燒起來,幾個夥計差點趔趄摔倒。
“烤什麼烤?再烤信不信把你們弄上去烤?”吃着胳膊的捲毛傢伙指着夥計的鼻子罵道,幾個夥計敢怒不敢言。
“怎麼樣,你他媽是啞巴呀?會不會說話?啊?”泰哥推攘勒衛臻一把,怒目而視,見他不溫不火,很是來氣,提起拳頭就砸了過去:“我.操,你他媽是欠揍!”
直拳來勢兇猛,衛臻擡臂護着面門,輕輕一擋,竟然把泰哥的拳勁給卸得乾乾淨淨,泰哥就感覺一拳打在了彈簧上,一股力道反噬回來,胳膊都發麻了。
“操,他媽的還敢動粗!給老子砸!”
泰哥兇相畢露,四個人雙手往後腰一插,竟然抽出了短棍鐵尺之類的玩意兒,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棍子就把一盆子調好味料的雞翅給撂翻在地,濃烈的醬香撲鼻而來。
其他三個混子也不甘落後,有人一棍子就砸爛了一跺碗碟,有人一棍把蔬菜架子給劈得歪歪斜斜。
幾個店夥計嚇得躲在牆角,李暢和馬昕氣的很想動手,但是看老闆都無動於衷,又暫時忍住。
泰哥四人砸了兩下,廚房就已經是狼藉一片,油煙機嗚嗚地抽着,屋內還是充斥着肉類燒焦的特殊味道。
見見老闆屁都不敢放,泰哥等人更是有恃無恐,一棍子就砸向了燒烤的火爐。
“夠了!”忽然一聲輕喝,一隻有力的手腕握住了泰哥得手腕,泰哥那一棍子便劈不下去了,用力一抽,竟然紋絲不動。
“衛臻,你他媽的還敢反抗?放手!”泰哥氣勢洶洶地道。
衛臻放開了他,道:“泰哥,我說的可都是實情,不要欺人太甚,加收租金,到底是你的意思,還是華叔的意思?”
也難怪衛臻疑惑,這泰哥平時雖然也總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但是也不至於今天這麼囂張啊。
“我.操,你他媽這話什麼意思?不想租給老子滾蛋,大把的人求小爺租給他呢。”
自從衛臻在這裡盤下這個半死不活的垃圾地段的空置房,這裡的租賃事宜就是一直在和苗泰聯繫,在苗泰的印象中,衛臻就是個老實巴交的鄉巴佬,屬於那種軟柿子,想怎麼捏就怎麼捏的那種,所以衛臻雖然看上去有點生氣,苗泰可一點都不怕,他可是這一帶的話事人呢。
衛臻臉上的銳氣閃現了一下,隨即隱去,可惜泰哥沒有看到,泰哥的一個手下舉着手中的鐵棒就往衛臻的腰間砸來。
衛臻反手一頓,鋼鐵棍子抽到他的掌心就被他握住,衛臻一甩,偷襲暗算的傢伙竟然幾個踉蹌,腳下踩到一個雞翅,嘭一聲摔了個四仰八叉,鐵棍子也哐啷掉在地上。
泰哥沒有意識到衛臻的力氣大,反而是覺得這傢伙挑戰了他的威信,當即大罵道:“靠,丫挺的給臉不要逼.臉,老子打死你!”
一揮手,招呼幾個跟班拿棍子圍攻衛臻。
遠處的陳玄冰手裡的望遠鏡不斷地在大廳和廚房之間來回切換,嘴裡罵道:“操,這個死姬少,不是有人說你靈敏異常的,這邊都打得火熱了,你他媽還不知道?看來得改變策略了。”
苗泰等四人個個張牙舞爪圍攻衛臻,鐵棍和鐵尺舞得呼呼生風,這可是下狠手啊,稍有不慎就會傷筋斷骨,要是弄到要害處,甚至可能瞎眼耳聾腦震盪。
一根鐵棍冷不防砸在腰間,衛臻臉上煞氣暴露,伸手就抓住了鐵棍,斜刺裡一腳踹出,傷他的人便一屁股跌在地上,藉着兩個滑溜的雞翅,身子坐滑輪一般滑出去撞到牆上,後腦勺一磕,整個人就眼冒金星了。
毫不停歇,衛臻伸手就撈住了另一個混子的後腦勺,往懷裡一拉,膝蓋猛擡,那混子仰天栽在地上,被衛臻一腳踢到了烤爐下邊,撞在烤爐腿上。鏽跡斑斑的烤爐外壁掉了些泥灰,燙得嗚哩哇啦地捧着臉大叫。
衛臻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連退兩人,把剩下的兩個人嚇了一跳。
另一個混子慌不擇路,在向衛臻進攻的時候腳下踩到了滿地亂滑的雞翅,啊呀一聲直撲衛臻。
衛臻微微側身一讓就避開了,那小子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撲向備餐檯,剛剛站穩,哐噹一聲,一股劇痛從後腦勺震向全身,人就軟下去了,馬昕吧唧一聲把煎鍋丟到一邊,舉起了雙手。
苗泰收了人的錢前來鬧事,本來以爲這個一直都是軟腳蟹的傢伙會手到擒來,哪知今天竟然把他惹毛了,瞬間就把自己三個人放倒了。
苗泰雙手握住鐵棍大喝一聲衝向衛臻,衛臻卻大踏兩步,欺身而上,直接貼在苗泰身前,把苗泰嚇了個好歹,就在遲疑的那一剎那,手腕一痛,棍子不由自主地就丟了,身子一輕,被衛臻揪着衣領提高了半尺。
“老闆……威武啊!”
“老闆發飆,老虎也變貓!”李暢等夥計瞪大了眼,平時木訥不堪的老闆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啊。
“你……你想幹什麼,放開我,你他媽還想不想租了?”苗泰色厲內荏,驚恐地慌叫道,他的三個跟班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卻不敢亂來了。
“我是個老實人,請你,不要來無中生事!”
衛臻說完,放開了他,原本和衛臻一樣高的他瞬間矮了半個頭,慌忙帶着三個小弟灰溜溜地轉身就走,剛出門口,回身放狠話,道:“行,你他媽的給老子等着!”
轉身離去,隨風還飄來醃肉佐料的香味。
“趕緊收拾一些,客人們等着上菜呢。”衛臻舉手投足打發了惡人,竟然又搓搓手在圍裙上揩着,活像個家庭煮男,哪裡還有剛剛威風八面的威風。
幾個夥計趕緊行動起來打掃廚房。
“哇,老闆,你把什麼東西烤糊了?”一個聲音響起,是從大廳到廚房的走廊上傳來的,聲到人到,王欣一頭扎進了廚房,看見滿地狼藉,燒烤爐裡幾個火堆猛然亂竄,空氣中又是醃肉的佐料香味,又是肉食燒焦的味道。
“靠,這是怎麼了?”王欣驚訝道。
上次大聚會的時候,跟唐玉坤一起,王欣就幫了燒烤城不少忙,衛臻對他很有好感。
聳了聳肩,道:“沒事,遇到討債的了。”
王欣道:“還以爲出啥亂子了呢,有事你吱聲,我們這羣人,別的本事沒有,論打架,絕對一流。”
衛臻點頭笑道:“多謝。”
“那啥,動作麻溜點啊,我們等着呢,正喝道興頭上。”
王欣微微發紅的臉往大廳一努,衛臻聽到如雷般的攀酒聲,便道:“行,兄弟們先喝着,馬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