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打開了盒蓋,上一次遇到的事情已經給我的心裡造成了陰影。我總覺盒子裡會突然伸出一條腐爛的手臂之類的東西,但是打開盒子的整個過程是十分平靜的。
盒子裡面放着一團白色的光暈,光暈裡的東西好像還是流動着的,就好像一團氣體一樣。
金鈴把腦袋湊上來看了一眼,她瞪大了水汪汪的丹鳳眼,臉上的表情變得十分羞澀。她眼珠靈活的轉了兩圈,踮起腳尖在我耳邊輕輕的說道:“姐姐,那……那是人的精魄,你別盯着它看,會懷孕的!”
小丫頭說話一本正經的,弄得我哭笑不得。
哪有看着一團東西就會懷孕的,人又不是蚯蚓,還能無性繁殖。
我聽着金鈴的話,臉頰的地方也微微的發燙,腦袋裡不自覺的就浮現出少兒不宜的畫面,低聲的反問了她一句,“精魄是什麼?”
“精魄……”金鈴的臉越加的紅了,她跺了一下腳,別過頭去窘迫的說道,“精魄就是……男人的內個啊!哎呀,你問我瑾哥哥吧。我也不知道……”
她這樣可不像不知道的樣子,倒像是不好意思解釋這個尷尬的名詞。
三魂七魄裡面的確有精魄一說,精魄完好者,才能傳宗接代。想想王宅裡詭異的詛咒傳說,也許就和這枚精魄有着密不可分的聯繫。
也不知道這枚精魄,能不能幫助受傷昏迷的蕭龍溟恢復意識。
我把目光看向歐陽瑾,端着盒子就走到他身邊了,可我沒說話。安靜的看着歐陽瑾的一舉一動,歐陽瑾神色凝重,正低頭將紅色的墨斗線纏在蕭龍溟的手腕上,紅繩上系滿了黃色的銅鈴。
紅線交叉的樣子,很像是一個六芒星的陣法。
他是天生的盲人,使用的應該是聽聲辯位,通過自己的聲波來辨別障礙物的位置。這種法門需要大量的腦力,所以緊緊只是這樣,他就累的滿頭大汗,臉色比方纔更加的蒼白,呼吸也比較粗重。
等到紅線都固定好位置,歐陽瑾才抽出懷中的汗巾,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
他看不見盒子裡的東西,
皺緊了眉頭,再次向金鈴確認,“金鈴,你能確定嗎?這……這當真是三魂七魄裡的精魄?”
“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歐陽先生,盒子裡的……精魄,能幫助到受傷的蕭龍溟嗎?蕭龍溟……他會不會消失啊。”這種不確定的語氣,弄的我有些神經緊張,不等金鈴說話,就插嘴問歐陽瑾。
弄得歐陽瑾不得不先安慰我,“我剛剛給他號過脈,他的魂的確很虛弱,也有可能會消散。我已經用墨斗線固定住他的地魂,暫時不會有危險。他的地魂再和和盒子裡的魂魄結合了,應該就能穩住現在的傷勢。”
歐陽瑾說完,我長噓一口氣,提着的心放下了。
歐陽瑾說的有些嚴謹,還是沒有承認盒子裡的是蕭龍溟的精魄,僅以魂魄稱呼。金鈴好像生氣了,撅着嘴,哼唧道:“瑾哥哥,我的眼睛你還不相信嗎?我什麼時候看錯過!”
歐陽瑾聽到這裡,臉上根本就掩飾不住失落的表情,他坐在牀邊久久的不說話。
金鈴還是個孩子,沒人哄她,脾氣就上來了,在一旁小聲的嘟囔,“師父說了,我就是你的眼睛,你下山帶着我,不就是因爲這個嗎?如果你不信我,我回山好了。”
她說着,還作勢轉身要走。
“金鈴,你別走,我信你。”歐陽瑾緊緊的握住金鈴的手腕,眉頭深深,臉上全都是憂鬱的表情,讓人看着好不心疼。
金鈴好像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敢再鬧脾氣,安靜的坐下來。她伸手去摸歐陽瑾清秀俊逸的眉心,想把他的眉頭撫平。
歐陽瑾淡然的撥開金鈴的手,然後聲音如同玉碎於地的對我說:“譚姑娘,在下沒有讓精魄迴歸蕭龍溟地魂的能力,精魄在三魂七魄當中有些特殊。需要……”
他把話說了一半,聲音突然就變小了,神態也不那麼自然了。
“需要什麼?”我緊張的問歐陽瑾,歐陽瑾打了個手勢,我會意之後,便把耳朵遞到歐陽瑾脣邊。聽他小聲耳語了幾句,我臉上登時變得滾燙無比,遲鈍了一會兒,才怯生生的問他:“真的要這樣嗎?”
歐陽瑾嚴肅的
抿着脣,緩緩的點了一下頭。
歐陽瑾說的辦法,是讓奼女口含精魄,送入蕭龍溟的體內。奼女,其實就是處子之身的少女。這裡只有我和金鈴符合要求,這種事情,肯定是不能爲難金鈴去做的。
最後,讓蕭龍溟魂魄結合的事情,只能由我來完成。
金鈴躲在歐陽瑾的背後,用靈動的丹鳳眼看我,然後認真的煞有介事的提醒我:“你……你小心,別懷孕了。要是懷孕了,可是陰胎,陰胎在腹中長大了,那就是嬰靈,你會被肚子裡的嬰靈吃掉的。”
說得好像很恐怖的樣紙……
我看着盒子裡的精魄,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我不會那麼倒黴吧?剛答應嫁給何靈川,就懷了蕭龍溟的陰胎。
不會的、不會的……
我在心裡安慰了幾下自己,一咬牙就把盒子裡的精魄含在嘴裡。然後,低下頭將脣對着蕭龍溟腐爛的都能看到帶着屍垢的牙齒的嘴。
可在這一瞬間,我並沒有嗅到腐爛的味道,而是大腦一片空白。僅僅就是憑藉着本能,用舌頭挑開蕭龍溟的牙齒,將嘴裡面的精魄渡進他的口中。我心跳的很快,感覺整個人都沉浸在這種狀態當中。
就在我發愣的片刻之中,蕭龍溟的手緊緊的就摟住我的後腰,脣瓣由淺入深的吻我。冰涼如玉的舌尖挑開我的牙齒,直接就探進了腹地,肆意的佔領着一切。
狂熱的舌吻來的太突然,我的身體彷彿被一股強大的電流擊中,就連手指都有被電流麻痹的酥麻感。
我猛然間清醒過來,身子變得痠軟無力,差點就軟倒在蕭龍溟的懷中。
可一想到身邊還有別人,頓時感覺到渾身發燙,又窘又迫,嘴裡奮力的嗚咽着:“放開我,蕭龍溟,你放開我,你聽見沒有。你這個流氓,你無賴……”
我拼命的掙扎,蕭龍溟的手臂卻抱我更緊了,他好像恢復了力量,那手臂就好像是鋼鐵澆築的一樣,堅不可摧!
他的聲音渾厚而有力量,彷彿帶着無盡歲月的相思和寵溺,“你那麼小,還想掙脫我!小東西,這次是你主動投懷送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