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衆人一下就蒙了，猛然間醒悟過來趕緊追了上去。
可跳下去的陳凡跑起來就跟風一樣，腳都不沾地，眨眼就沒影了。
幾個人哪敢放過他，蹭蹭蹭下去，在後面緊追不捨。
只幾秒鐘，所有人都不見了。
只剩下拉斐爾站在窗邊咬牙切齒。
“該死的小畜生！”
“你說誰？”
“嗯！？”
猛然一驚，於此同時拉斐爾的身子猛地震了一下。
等他脖子一歪扭頭看過去的時候，控制不住已經一口血從口中涌了出來。
心口，很涼。
心更涼。
他眼睛瞪得老大，像是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他嘴脣顫抖，竟然沒有說出一句話。
他低下頭，他的手顫抖着。
他去抓胸前無比突兀的一把黑色的劍。
“噗嗤。”
一把抓過去，卻沒抓住。
劍已經從胸口拔了出來。
噗通一聲，男人栽倒在地上。
鮮血沒有流淌出來，反倒是對方的七竅之中冒出了大量閃着白光的煙霧。
他抽搐着，抽搐着，不斷地抽搐着。
看錶情痛苦極了。
“就知道你丫的不是人。”
陳凡歪着嘴冷哼一聲，還啐了一口，轉身走了。
“你…你好…你好卑鄙…”
拉斐爾咬牙切齒，吭吭唧唧地來了一句。
“歷史，是勝利者書寫的，成王敗寇的道理你也不懂麼？”
陳凡冷哼一聲。
鬼劍上肩，他晃着膀子大搖大擺地走了。
“你…等一下…”
“還有事麼？”
“你不是說…要一次性解決嗎？還沒有結束呢。”
“呼——”
陳凡又站下了，背對着他吐出一口氣，他扭過身子，圍着地上躺着不斷抽搐的傢伙轉了半個圈兒。
“你這樣賣隊友真的好麼？”
“不是出賣。”
男人抽搐着，抽搐着。
“愛咋咋地吧。”
陳凡似乎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很無聊似的看着他，“老實說，你挺讓人失望的，我之前遇上過自稱天使的傢伙，雖然也不怎麼樣，可也不至於如此不堪啊。”
“你…偷襲…”
男人吭吭哧哧地說。
“我們是在拼命，不是在打擂，比賽是紳士運動，而你我顯然都不是什麼紳士，對麼？”
陳凡蹲下了，拿出一包煙來，給自己點了一根。
“你不是不抽菸的麼…”
男人冷哼一聲，看起來有點話多。
“我已經戒菸很久了，但殺戮，總是叫人有點不舒服。”
陳凡說着，抽了一口，看着地上不斷抽搐的他，又輕聲道，“知道我爲什麼沒有直接砍掉你的腦袋麼？”
“爲…爲什麼…”
“因爲我想你死得慢一點。”
陳凡燦然一笑，齜着牙，“如果你就這麼死了，他們會逃走的，到時候一個又一個的，怎麼都不好抓，不過，只要你留在這裡，我相信他們會回來的，聖十字教團的規矩我還是知道一些的，如果他們放棄營救你自己逃走，回去以後，他們會死得很難看，不是麼。”
“你…你怎麼…會知道…”
“你以爲這麼久了我一直不動手，爲的是什麼？”
陳凡繼續笑，呵呵地像是挺開心似的，“你中文說得這麼好，《孫子兵法》都沒看過麼？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只記得一百來年以前你們的人洗劫了帝都，卻忘了，在那之前，中國人領先你們上千年。的確，這裡的自私貪婪狂妄放縱，但他們並不愚蠢，人都是有惰性的，什麼時候覺得疼了，就好了，而你們的優越感卻一如既往。你真的以爲，幾根金毛一身白皮就是天選之人？別鬧了。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你咋就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你…你要怎麼處置我…”
男人表情異常痛苦，嘗試着起來，卻根本無法站起來。
“殺了你，是不是褻瀆神靈，這樣的話好像是重罪吧。”
陳凡託着腮幫想了想，彷彿間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那，還是把你悶死在糞坑裡好了，聖潔的天使殿下。”
“你…你…”
男人氣急敗壞，氣得渾身上下都在抖，突突突跟馬達似的，“你不得好死…”
“嗯，你還可以說得再狠一點，加油。”
陳凡看起來淡定極了，挑釁似的挑了挑眉毛。
“你會後悔的。”
男人看起來快要昏過去的，卻忽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出來，陳凡一愣，“你…”
“嘶！”
忽然間倒吸一口冷氣，陳凡嚇得瞪大了眼睛，於此同時，無聲無息地，在他的背後出現了一個湛藍色半透明的高大身影！
那，是陳凡身後的巨大神像！
神像像是融化了一樣，竟不知何時變成了半透明的樣子，他雙目爆出紅色的光芒，不等陳凡回過頭去已經驟然打出一拳！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速度太快，根本來不及躲閃，“砰！”
“轟隆！”
地面被砸了個大坑，稍稍偏離了中心的陳凡直接濺射出去，咣噹一下撞在了神殿的柱子上的同時已經硬生生地悶出一口血來！
“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地上躺着的男人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猛然間扯開胸口的衣服，旋即反手一掏，直接從胸口掏進去，一下扯出一個鮮紅震顫的臟器，他高高舉起，咬牙怒目，猛然間這麼一攥，“砰！”
“滋——”
鮮血四濺，濺射出來以後驟然又是一旋，鮮血環繞在他的身側一下就將他染成了血葫蘆，那奔騰的血霧一縮之後猛然炸開，騰地一下，猩紅的雙翅直衝天際！就連他自己，也變成了一副血腥無比的模樣。
“戈爾，d，拉斐爾。”
巨大的神像跟他一起說出了一個名字，亦步亦趨，像是同化了一樣，拉斐爾朝陳凡走了過來，身後的巨大神像也跟着走了過來，霎時間，地動山搖好不嚇人！
“傲慢、嫉妒、憤怒、懶惰、貪婪、淫慾、暴食…”
神像甕聲甕氣，拉斐爾也是一樣。
“啊…”
“啊…”
“啊…”
“啊…”
一陣又一陣的呢喃。
地面在震顫，神像兩側的小型神像也微微蠕動起來。
彷彿間，有什麼東西正在一點點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