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耶…”
祁鳳鳴撇着嘴，一副關心智障的眼神看着她。
女人白了她一眼，問蘇欣，“你說是不是！”
蘇欣抿嘴笑，不吱聲兒。
“本來就是。”
女人還自顧自地撇着嘴，“男人都該死！生下來就不是好東西！一天到晚不尋思別的，就尋思怎麼欺負女人！”
“可有的人，就喜歡被人欺負啊，看見那中意的，眼睛都挪不開了。”
忽然之間，悶聲不吭的角落裡來了一句，說完，還看了蘇欣一眼，“是不是？”
蘇欣白了他一眼，“滾遠點兒的！”
“嘿嘿嘿嘿嘿…”
屋子裡的臭老爺們兒又是一陣猥瑣的壞笑。
“哼。”
女人撇着嘴，依舊一臉不服。
“你也別太囂張，一物降一物，滷水點豆腐，等將來遇上了正主兒，你就不這麼想了，到時候，不把你收拾得不要不要的，你還不樂意呢！是不是，蘇欣！”
蘇欣原本還在一邊咯咯直笑呢，聽問自己一下就懵了，當時愣了一下，緊跟着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問我幹啥！”
“哈哈哈哈哈哈…”
一羣臭老爺們兒又放蕩不羈地笑了起來。
——割——
同一時間，小蘑菇網咖，李小軍坐在吧檯後面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正不知道在尋思着什麼，忽然間冷風襲來，門開了，外面進來一個熟悉的面孔。
“呀，慧慧，你怎麼回來了？”
好幾天沒見到慧慧了，店裡的人都以爲慧慧辭職了呢，見慧慧回來了，琦琦第一個做驚訝狀，相比之下，李小軍卻冷漠多了，連在一邊打遊戲的小蠻也冷哼了一聲，啥也沒說。
“啊，我這幾天不太舒服，請了假了。”
慧慧說着，勉強笑了笑，走到吧檯後面看了看四周，“老闆娘呢？她不在啊。”
“老闆娘有事出去了，過幾天回來。”
“那老闆呢？老闆在麼？”
“老闆也不在。”
“那…”
“有什麼事情就跟我說吧。”
李小軍說着，撩起眼皮看了慧慧一眼。
慧慧猶猶豫豫老半天，沒好意思開口，忙裡偷閒看了小蠻一眼，見小蠻都不搭理她一下，便笑了笑，“沒，沒事，回頭再說吧。”
慧慧說完，轉身走了。
“她一臉是傷，好像讓人打了。”
琦琦在後面小聲嘀咕。
“還不是自找的，賤人。”
小蠻在一邊冷哼一聲。
“張哥也挺長時間沒來了，咋回事呢？”
琦琦萌萌地問了一句。
小蠻沒說話，李小軍也沒說話，霎時間，房間裡的氣氛怪怪的。
“那女的怎麼了？是老大找人收拾她了麼？”
孫小妖在一邊也看得納悶兒，歪着身子問青青。
青青正坐在靠近吧檯的一臺機器上打遊戲呢，聽了這話一撇嘴，“拉倒吧，她是個啥呀？要是老大想收拾她，那也就是分分鐘的事兒。”
“也是。”
孫小妖輕嘆一聲，“也不知道張天霸怎麼樣了。”
“他沒去吳瓊那兒上班嗎？”青青一臉懵。
“沒有。”孫小妖低頭，點菸，被小蠻喊了一聲，又把煙放下了。
“那他幹啥去了？”青青還在納悶兒。
“誰知道呢。”孫小妖說着，眼睛看着窗外，“人活這一輩子，誰還不要點臉呢！老大那麼做，也算仁至義盡，可同樣是個爺們兒，誰還能彎下這個腰呢…”
孫小妖的臉上涌現了一抹滄桑，輕嘆一聲，搖搖頭，“唉…這都是命…”
“不好了，不好了！”
正說話呢，從外面跑進來一個夥計，“張哥出事了！”
“嘩啦。”
孫小妖和青青一下站了起來，網吧裡的幾個小夥計也跟着站了起來，“出啥事兒了？”
“張哥跟人打架，讓人給砍了！”
那夥計說着，忙往外一指，“西郊的毛老大帶人乾的，已經送醫院去了，我看那樣子，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
“啥！？”
青青吃驚不小，“這毛老大啥意思？敢欺負咱們…”
話說到一半兒，青青把後面的話有嚥了回去，房間裡頓時一陣沉默。
死一般的寂靜之中，外面停了一輛車子，車門打開，先後下來兩個人，其中一個風姿綽約貴婦打扮，而另外一個，裹着厚厚的羽絨服拄着柺杖。
陳凡，回來了。
“主人！”
小蠻一看大喜過望，立即扔了手裡的東西一下躥了過去，一個大擁抱，差點兒把陳凡撲倒了，陳凡直砸吧嘴兒，狠狠在小屁股上打了一下，“這一天！”
“嘻…”
小蠻跟着齜牙笑，看看小姐姐，又摟着小姐姐的胳膊跟着陳凡一起走了進來。
“老大…”
孫小妖看起來有點尷尬，咧着嘴對陳凡小聲說，“張天霸讓人砍了，毛老大幹的！”
“嗯？”
陳凡一皺眉，“怎麼回事兒？”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孫小妖說着，回頭一擺手，那個小夥計趕緊上來，“哥…”
“咋回事兒？”
“張哥去毛老大那個賭場去賭錢，輸得挺多，他不想走，就跟莊家借，毛老大借了他十萬，都進去了，然後又要借，借五十萬，毛老大不想把錢借他，勸他別玩兒了，然後…”
“然後咋的？”
“然後張哥就急眼了，喝了點酒，有點上頭，指着鼻子罵毛老大，說了些不太好聽的話。那姓毛的也不是什麼善茬子，就頂了他幾句。”
陳凡一瘸一拐進去，頭也不擡，“他說啥了？”
“他說，小張，你差不多就得了！你還真以爲你自己是個人物了？你出去打聽打聽，我毛老大的盤口哪兒有賒賬的？這也就是看在陳凡的面子上，也算給足了你的面子了吧！你別不識好歹，玩不起就別玩兒！”
那小子說完，又一咧嘴，“然後，張哥聽了這話，當時就活兒了，看毛老大轉身走，衝過去就一下子把毛老大的摁桌子上了，然後掏出刀來，說了，說了點難聽的話，大體意思，就說毛老大看不起他，要讓他張長記性啥的，然後兩邊就打起來了。”
“毛老大也受傷了？”
“啊。”
陳凡想了想，沒說話，一點頭要上樓了。
“老大。”
身後有人叫住了他。
陳凡回頭看一眼，經不住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