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陳凡點了點頭，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在碗裡，“沒來找你，就還有時間，你放心吧，這事兒我知道了，不管怎麼樣這事兒都是因我而起，回頭我找幾個能說得上話的人問問，看看能不能找他出來說說。”
陳凡說完，笑了笑，“你知道這個刀爺是幹啥的不？有沒有啥正經生意？”
“都那樣兒唄，開酒吧，包夜場，我們這樣的人乾的活計都差不多！”孫小妖說着，撓了撓頭，“對了，他有個拆遷隊！聽說刀爺以前就是幹拆遷的，後來又好上了一新鮮玩意兒！”
“啥新鮮玩意兒？”
“鬥狗！”
陳凡微長着嘴，有些驚訝，“鬥狗？”
“其實也是賭錢，跟賽馬一個理兒，只不過這都是地下的買賣，不是誰都能進去的！這人歲數不小了，在省城的圈子裡也是元老級的人物，說實話，這人不好惹，真是不好惹。”
“恩。”陳凡點了點頭，轉頭對小蠻說，“吃完飯給吳瓊和杜三爺打個電話，一起商量一下。”
——割——
晚飯吃完了，杜三爺開着車過來，張天霸吳瓊都過來了，青青也聽了消息過來湊熱鬧，陳凡言簡意賅地把事情的經過跟衆人說了，杜三爺一聽“刀爺”的名號，當時嚇了一跳，“誰？刀爺？我靠了，刀爺可不是好惹的！這事兒難辦了！”
“你認識他？”陳凡遞給杜三爺一支菸。
杜三爺接過來，給自己點了，他跟陳凡已經很熟了，也不想多客套，“怎麼說呢？不是很熟，卻也認識，幹咱們這行當的，打頭碰臉總會遇見！算起來，也說過幾句話。”
“這人牛逼嗎？”陳凡翹着二郎腿，一隻眼睛上戴着眼罩，咋看都有點不正經，他的瞳孔跟正常人的不一樣，眼白一樣，中間的黑眼珠卻是黃的，黃的眼珠裡頭一根豎着的西線，瞳孔變化跟貓一樣。
準確地說，他現在的眼睛，就是貓的眼睛，只是陳凡眯着眼睛一副懶洋洋的架勢，不仔細看，倒也注意不到。
“怎麼說呢。”杜三爺聽了陳凡的疑問之後，想了想，“現在還在社會上混的人，我認爲啊，主要分三種。第一種，官二代，太子黨，這些人背景深厚，一般人動不了。第二種，生意人，有錢人，有的時候想做買賣不得不涉及一些，大家鬥毆也常有，說到底都是爲了錢。相比之下，這第三種就很少了，這些人都是大混子，亡命徒，眼睛一瞪就動手，蹲號子跟回家似地！說白了都是從小流氓混起來的，匪氣十足！這第一種第二種，這些年我認識不少，這些人恨好打交道，都是明白人，說白了大家都是圖錢，能不動手儘量不動手，要是惹了他們，好辦，找個明白人出面，調解一下，怎麼的都解決了！大不了花幾個錢！可第三種，就麻煩！這些人也愛錢，可比錢更重要的，是面子！”
杜三爺單掌切在桌面上，一副老油條的樣子，“對付這種人，你說啥都沒用！一旦惹毛了人家，保證跟瘋狗似地盯上你！據我所知，這刀爺就是這麼一個人！”
“要照你這麼說，這事兒算是鑽進了死衚衕，沒法兒解決了？”陳凡有點頭疼。
“那倒也不是。”杜三爺嘿嘿笑，“我知道有一個人，曾經對刀爺有過恩惠，你要是能請得動他，或許這事兒能解決！”
“誰呀？”陳凡微微欠身。
“你老家有個大哥級的人物，叫王蒙，你知道這個人不？”
陳凡撓撓臉，表情怪異，“認識。”
“認識就好辦，你去找他！他要是願意給你說句話，或許這事兒還有得商量！”
杜三爺面露喜色，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陳凡看起來積極性不高，歪着身子，不吱聲。
在場的人都看不出陳凡到底是啥意思，面面相覷。
“老大，你跟他有仇啊？”
孫小妖很小心地問了句。
“那倒不至於。”陳凡說着，又撓撓臉，“我感覺這事兒我出面都不合適，不如叫你姐去找他！”
孫小妖一愣，“我姐？”
“你姐有個閨秘，叫王六六，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陳凡都不好意思了，捂着臉這個尷尬，“這王蒙不是別人，正是王六六他爸！”
此話一出，吳瓊插話了，“那，老大你認識那個王六六嗎？”
“哼。”小姐姐憋不住了，不等陳凡說話，就搶先一步冷哼起來，“何止是認識啊！簡直熟得不能再熟了！”
陳凡一臉幽怨，拿起來毛巾敷着臉，一副要死要死的樣兒，“年輕時候不懂事，跟她有一腿，那時候王六六他爹就防賊似地防着我，現在王六六結婚了，成家了，要是我去找她說這個情，能辦的事情也得辦砸咯！”
“可，可我不敢跟我姐說！”孫小妖的表情比陳凡還尷尬，苦哈哈地咧着嘴，也顧不得美了，“要不，要不老大你幫我說一下？我姐要是知道我在外面亂來，準得罵我！”
“誒呀，行吧。”
陳凡尋思尋思，只能答應。
晚上，幾個人聊了一會兒，走了，陳凡拿出電話打給孫雅馨，孫雅馨肚子老大，快生了，一接到陳凡的電話還是忍不住浪了起來，“死玩意兒，找我幹啥！”
“求你個事兒啊！”
陳凡一陣心虛，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下。
孫雅馨聽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事兒你自己打給王六六不就成了嗎？幹嘛還得繞個彎子！你就跟王六六那關係，你叫她幹啥她不痛痛快快給你辦了？”
“你別鬧了，我倆那點兒事兒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說我自己給她打電話，多尷尬？”
“給我打電話就不尷尬啦？”
“誒呀，看你說的，咱倆是啥關係呀？”
陳凡撇笑。
孫雅馨一撇嘴，“啥關係？你說啥關係？你說清楚了，咱倆啥關係！”
“你是我的好老師！好姐姐！”
求人辦事總是要說好話的，陳凡也沒平時那麼硬氣了。
“死樣兒吧，懶得跟你說！你回頭叫我弟給我打個電話，我有事兒想跟他說！”
孫小妖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