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白二人注意到了胖子的異常,他瞪大了眼睛盯著前方,樣子就像是見到了鬼,但是他的眼前除了空氣之外沒有任何東西。“胖子!”戚天行大聲的叫了他一聲,他沒有反應。白潔在他眼前擺了擺手,胖子的眼睛都沒眨一下。
白潔說道,“他怎麼了?像是著魔了,不會是因爲得到寶物激動的傻了吧。”
“應該不會,他也是見過世面的人。”戚天行掐了胖子一下,他依然沒有反應。
十五分鐘後,兩人想盡了辦法,胖子還是保持他的姿勢未變。“叫救護車吧。”戚天行無計可施了,只能尋求專業人士幫助解決了。
白潔拿出手機按了兩下,胖子搖晃一下腦袋,醒了過來,他一臉茫然的看著兩人,呆滯的問道,“我剛纔怎麼了?”
放好手機,白潔有些氣憤的說道,“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你是不是故意在逗我們。你十五分鐘一動不動,嚇到我們了。”
戚天行也說道,“惡作劇要適度,剛纔有點過分了。”
胖子的頭有點疼,他邊揉太陽穴邊說道,“有十五分鐘嗎,我只感覺只眨了一下眼睛,最多也就兩三秒的時間。”
白潔再次拿出手機,放到胖子眼前,“你自己看,我們會騙你嗎?”胖子一看時間,真的是過去了十五分鐘。胖子驚訝的說道,“我看到了一個半身的老頭飄在我眼前,衝我招手,叫我去找他。”
戚、白二人不相信胖子的話的,別說沒有看到飄在半空中的老頭,就是連一點異常也沒有感覺道。戚天行對胖子說道,“你就別裝了,我和白潔又不是真的怪你,下次惡作劇不要太過分就好。”
胖子爭辯道,“不是我編的,我真的看到了。”
戚天行看胖子的表情不像是假的,說道,“說不定是幻覺,夜路走多了容易見鬼,你接觸多了靈異事件產生了幻覺也是有可能的。”
白潔就當沒聽見,話鋒一轉,“已經十一點多了,你給薛樂兒打個電話,咱們一起去吃飯,下午自由活動,晚上八點在校門口見面。記著晚上就不要帶她了,還是有危險的。”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胖子有些惱怒,他沒有說一句假話,可他最好的兩個朋友居然不相信他,胖子陰沈著臉走出了房間。
退房時出了一點問題,衛生間裡滿地的樹根和破裂的鏡子讓賓館的管理人員有些憤怒,三人心知說對不起是沒用的,拿出了一些錢作爲賠償,金錢很容易的平息了他們的怒火。走出賓館,戚天行嘆道,“有錢能使鬼推磨說的不對,有錢能使磨推鬼才是。”
再見到薛樂兒,她的臉上有了點血色,比昨天下午好些了。只是還是不能吃肉,聞到肉味就想吐,就當做是減肥了。在她的強烈要求下,大家點的全是蔬菜,吃的還是挺香的。
胖子夾了一塊茄子放到嘴裡,之前發生的怪事再次上演,稍有不同的是招手老人的身體更透明瞭,像是日出前地面上的薄霧,輕風一吹就散了。第一次見到的薛樂兒急切的問道,“他怎麼了?失去意識了。”
戚、白二人這才發覺真的有問題,胖子不會無聊的一個惡作劇在一天裡做兩遍,他真的看到了東西。白潔安慰薛樂兒,“不用擔心,十幾分鍾之後,他就沒事了。”但是她心裡也沒有十分的把握,胖子要是醒不過來該怎麼辦?
十五分鐘之後,在三人焦急的等待中,胖子搖搖頭,將嘴裡茄子一口吞到了肚子裡。放下筷子,用手輕揉太陽穴,頭比上次更疼。“我來吧。”薛樂兒的手靈巧的揉動讓胖子感覺舒服多了,他也不說話,閉上眼睛享受。
“胖子你又看到了什麼?”戚天行放下筷子,等胖子開口。
胖子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你們不是不信我說的話嗎,還問什麼?”
“我們錯了還不行嗎。”戚、白二人給足了胖子面子。胖子滿意之後開口說道,“我看到了一個老頭,穿了身灰色硬布衣服,面色蒼白,眼睛很靈活,站在一片樹林裡向我招手,叫我去找他。”
戚天行說道,“我怎麼覺得胖子說過地方我去過,他形容的老頭我也見過。”
“羅老鬼!”白潔一猛的拍桌子,“我們怎麼把他給忘了,他是村間有名的送屍官,所有的受害者中只有他的靈魂不滅,他找我們去一定有話要說。”
“那就走吧。”胖子放下筷子,羅老鬼能以這種特殊的方式聯繫他,肯定是有些法力,同金雅這種被逼上梁山的捉鬼者不同,羅老鬼是貨真價實的法師,胖子一直很想結識這類人最好還能收他做徒弟。
“吃完了再走吧。”胖子吃飯速度驚人,戚天行和白潔才吃了半飽。
“回來再吃。薛樂兒你吃完就回去吧,我們去處理一件危險的事情,明天有時間我去找你。”不等薛樂兒回答,胖子就拖著戚天行和胖子走了出去。
“死胖子,死胖子!”薛樂兒把碗裡的米飯當做胖子,用筷子狠狠的插了幾下。
一個小時之後,三人來到靖安縣城外,戚、白二人靠著記憶,很快找到了沈君茹一行人的宿營地,羅老鬼應該就在附近。胖子拿出他的非人羅盤,順著指針指示的方向,三人在河邊背陰處,看到了一團模糊不清的影子,像是羅老鬼。
“年青人,你們來的可真快。”影子發出蒼老的聲音,輪廓逐漸清晰,真是羅老鬼,於上次不同的是,之前的羅老鬼呆呆傻傻的,此刻的羅老鬼活靈活現,二者相差的不是一點半點的。
“因爲我有寶貝。”胖子炫耀手上的羅盤,他終於有了和佛珠、匕首一樣的寶物。
“非人羅盤,怎麼在你手上?”羅老鬼叫的出寶物的名字,證明他不是常見的巫婆神漢,是有些本事的。
胖子如實說道,“是合閣教的神秘人送給我的,有問題嗎?”
“合閣教,不是早就覆滅了嗎?”羅老鬼查看過羅盤後說道,“非人羅盤是三百年前附近一個道觀的鎮派重寶,道觀在一夜間被一羣神秘人剿滅,非人羅盤從此下落不明,想不到會我還能見到它。”
白潔很有禮貌的問道,“不知前輩找我們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羅老鬼看看白潔又看看戚天行,這才說道,“上次遇到你們,我就發現你們兩個不是一般人,以我的眼力我看不出你們兩個的深淺,要想渡過眼下的劫難,只有靠你們兩個了。我有話對你們說,只是你們的力量太強,我的力量削弱很多,只能從你們身邊人下手,還好你們身邊有個一無是處的胖子。”胖子聽了十分不滿的盯著羅老鬼。
戚天行不知羅老鬼口中的劫難具體指的是什麼,試探著問道,“您說的劫難是指的小土堆古墓的事嗎?”
“是的,小夥子你很聰明,早在很多年前,我就發覺小土堆下面有問題,只是不敢輕舉妄動。我走南闖北見過很多異事,都不及土堆下面的東西神秘。前幾天鐵蛋死的怪異,我就知道土堆出事了。明知不是下面東西的對手,但是我按捺不住好奇心,就算死也要弄個明白。之後我找到賴三,從他口中得知了小土堆下面有個古墓。我下定決心要一探究竟,小洞前我想好了退路,我以古巫法砍掉了左手的大麼指,煉成了離魂體。假如我暴斃,我的三魂六魄會四散逃開。只要留下我一魂或者一魄,找到離魂體,我就能恢復如初。”
胖子催促道,“您能不能不先吹噓自己,給我們講講您到底發現了什麼,古墓裡埋藏的是什麼秘密。”
羅老鬼飄到胖子面前,一擡手,抽了胖子一巴掌。打的不是很疼,胖子愣了,戚天行和白潔也愣住了,嘴巴張的能放下兩顆雞蛋。鬼是無形的,怎麼可能打的到胖子。胖子掐了自己一把,疼!不是做夢,胖子吼道,“怎麼可能,你打的到我?”
羅老鬼神色傲慢的說道,“入我秘巫一門,你就是我的徒弟,你對師父不尊,我自然打的到你。”
“我什麼時候成了你徒弟,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纔不要加入你的什麼破門。”憑空冒出了一個鬼師父,胖子接受不了,戚天行和白潔也弄不明白,第一次見面,兩人怎麼就成了師徒關係。胖子是夢想有一天被某位隱世高人收爲徒弟,然後幸福的成爲一個師。可當幸福來臨時他又接受不了了。羅老鬼衣衫破爛,面貌醜惡,活著時是像鬼多過像人,死了之後是比鬼更加像鬼,形象和仙風道骨的高人差的太遠了。
“不許你侮辱秘巫!”羅老鬼又擡起了手,巴掌遲遲沒有落下,他轉過身去,說道,“你以爲我願意收你爲徒弟,你憑空多出了一身靈力卻不會使用,身上被人做了手腳也沒察覺。要不是隻有你能感應到我的能量,這是無法改變的,礙於秘巫的祖訓不能破,誰想管你。就你的木瓜腦袋,學到老我的術法你也學不完。”
“我身上被人做了手腳?”胖子被羅老鬼的話嚇了一跳,他的樣子不像是信口開河。
羅老鬼明白不使出點手段,胖子是不會認他做師父的。他回飄到胖子身前,嘴裡唸唸有詞,枯樹枝樣的鬼手化做了一團黑霧,沒進了胖子心臟部位,胖子沒有任何不適感。羅老鬼抽回手後,手中多了一團粉色的光芒,像一顆活的心臟,還在跳動。
衆人驚道,“這是什麼?”
“妖蠱術,下手的人手段十分高明,要是不我變成了鬼魂,想要取出它還很麻煩。施術的人通過它可以時刻掌握你的情況,關鍵時候還能控制你身體,把你變成只會聽話做事的傀儡。”羅老鬼掌心冒出一股黑火,粉色光芒在火焰中跳動兩下之後,消失了。
胖子只是哼了一聲,心中對羅老鬼充滿了感激。戚、白二人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人在胖子手上下的妖蠱術,除了合閣教還會有誰?
被胖子一打斷,羅老鬼不再說話,戚天行試圖把話題重新拉回到古墓話題上,“您在古墓中發現了什麼?”
羅老鬼提頓了幾秒之後說道,“在下古墓前,我做足了心裡準備,下去後我還是被震驚了。古墓大概建於春秋時期,墓中的四十七具屍體全部爲青年女性,細查後發現,她們骨骼稍異於常人,擁有強大的靈力,很有可能是在歷史上極盛一時的蠻荒女巫,蠻荒部落在失去女巫的庇護後很快衰敗,淹沒於歷史的塵埃中。關於女巫的消失,在術法界是長期未解的一大謎團,想到我能解開謎題,興奮讓我忘記了恐懼。在檢查女巫的死因時我驚奇的發現,有人在女巫的飲食中下了青殺,在藥性發作女巫失去抵抗力後,女巫全身的靈力被抽乾。此時她們還沒有死,被害她們的人裝進了棺材裡,放置在古墓中。我先講到這,你們有問題和不理解的地方可以提問。”
白潔先問道,“您的意思是她們是被埋在古墓裡時還是活著的?”
“是的。”羅老鬼面無表情的說道,“準確的說,她們全部死於窒息。”
輪到胖子問了,“青殺是什麼,女巫如果很厲害的話,她們怎麼會發現不了食物中的毒藥。”
“你錯了,青殺不是毒藥,煉製方法雖然早以失傳。但從流傳下的典籍中的記載來看,青殺是一種強效的麻醉劑,大量的服用之後會早成身體長時間的麻痹,體內生機減慢,無法控制身體的運動,但是神智清醒,所有的感覺都還在,能感覺到身邊發生的事情。”
“害他們的人真是太可惡了,簡直就是禽獸不如。”白潔忍不住破口大罵,難怪古墓裡怨氣沖天,她們死時一定十分痛苦,她想像不出會有多痛苦。害他們的人極有可能就是神秘的尤赤,戚天行關心的是女巫的靈力有多強大,被抽去做何用途。
羅老鬼讚道,“你問的問題不錯,蠻荒女巫和我秘巫同屬巫門,據巫門記載,蠻荒女巫有獨特的巫法體系,在上一代女巫去世前,她會將全部的靈力轉移至下一代女巫身上。古墓中的女巫靈力有多強大無法想像。靈力被強行抽取是一個極其痛苦的過程,靈力弱的瞬間會被抽成人幹,但是古墓中的女巫全部死於窒息。她們的靈力聚合在一起,如果真有能與之抗衡的,只有傳說中的神仙了!從古墓中留有的一些痕跡來看,她們的靈力全部被用於一個封印結界中,難以想像封印的是什麼。其中應用的絕大多數術法太過高深,超過了我的認知範圍,無法解讀。前幾天我想再回去研究,古墓再次被封印,進不去了。”
合閣教到底想幹什麼?他們曾經認爲合閣教是爲了進行某個陰謀詭計纔在明朝時由明轉暗的,現在看來,合閣教的陰謀早在二千年前就開始進行了,時至今日,慘死在他們手中的人難以計數了。殺人總該有目的吧,合閣教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