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茹一覺醒來,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她好久沒睡的這麼舒服了,揉揉朦朧的睡眼,她察覺出不對了。小會議室裡漆黑一團,窗外的世界也是黑漆漆,月亮躲了起來,只有點點的星光灑落進來。
片刻之後,白潔的眼睛適應了黑暗的環境,她發現小會議室中只有她一個人,同事和戚、白二人都不知那裡去了,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她正處於危險之中。因爲她知道不論在何種情況下戚、白二人都不會扔下她不管,除非…………
呵呵呵呵呵……
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陣笑聲,換在平日誰也不會在意,可對見過方悅死狀的沈君茹來說就萬分恐懼了,笑聲讓她再次想起方悅死時臉上詭異的笑容。沈君茹一分鐘也不想在會議室裡停留,她要出去找到戚天行和白潔,她要和大家在一起。
笑聲戛然而止。
沈君茹輕輕的打開會議室的大門。
走廊裡靜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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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茹輕輕的走了出去,兩側的房間都是黑漆漆一片,整個公安局大樓像一座墳墓一樣死寂。沈君茹馬上就感覺到不對勁,這根本不是公安局應有的正常狀態,不論在任何情況下,公安局裡都會留有值班人員,預防突發時間的發生。再說就算是爲了省電,沒必要所有燈都關了,不留下一盞夜燈。
整個走廊只有沈君茹輕微的喘息聲腳步聲和劇烈的心跳聲,每一聲都刺激著她的耳膜,像一擊重錘敲在她的心上。她試圖通過放慢腳步減輕腳步聲,儘管如此,腳步聲卻是越來越重越來越急。很快她就發現,腳步聲並不是她一個人的。
有人跟在她的身後面!呵呵呵呵呵……恐怖的笑聲再次傳來,就在她的身後!
沈君茹不敢回頭,加快腳步向前跑去,身後也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她慢它也慢,她快也它也快,她越跑越快,它越來越近,就快追上沈君茹,她甚至能感覺到從它鼻中噴出的冰冷氣息吹的她脖子後面。
知道跑不了了,沈君茹猛的停了小來,緊閉雙眼嘴裡小聲說道,“左峰,我去找你了。”過了五六分鐘,什麼也沒有發生。沈君茹睜開眼睛,緩緩的轉過身去,身後的走廊上空空的,什麼也沒有。
難道是錯覺?沈君茹回過頭來,一張蒼白的臉幾乎貼在她臉上。熟悉的臉龐,咧開的嘴,向下彎曲的眼角,正是獰笑著死去的方悅。“呵呵呵呵呵,李姐你想我沒?”
沈君茹的額頭冒出了冷汗,她輕聲的答道,“想,我們都想你。”
“呵呵呵呵呵,想我就來陪我吧!”方悅伸手拉住沈君茹,從她手中傳出的冰冷讓沈君茹打了個冷顫。“不,我不要。”沈君茹不怕死,但她不想這樣死去,他用力的甩,怎麼也甩不脫方悅的手,卻把她的整隻手臂拽了下來。從斷口處噴出腥臭的血液染紅了沈君茹的衣服,紅色的血液讓她想起了慘死的左峰,她被血液刺激的發狂,閉上眼睛,什麼也不管了,拼命的對眼前的方悅又打又踢,直到累的擡不動手才停了下來。睜開眼睛一看,方悅化做了一堆肉泥倒在血泊中,只有頭還完整的在地上。
沈君茹後退兩步靠在牆上,將方悅的胳膊拽下扔到地上又使勁跺了兩腳。身上腥臭的血液讓她感覺很不舒服。方悅的眼睛猛的睜開了,“呵呵呵呵呵,沈君茹姐你來陪我吧。”她的頭顱像一顆皮球像沈君茹滾來,沈君茹一教將方悅的腦袋踢飛,邁過地上的血肉向前跑去。
跑了幾步,她又回頭看了一眼,地上那還有什麼血肉,在方悅倒地的地方涌起一股黑霧,黑霧中似乎有一個白衣女人。她想靠近看個仔細,黑暗中卻傳來異樣的聲音。黑霧轉眼不見了。
啪、啪、啪,像是拍皮球的聲音。
有東西像他靠近,她緊貼著牆壁站著,睜大了眼睛,在黑暗中卻看不到是什麼東西。
啪、啪、啪!
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她猛然想起了被她踢飛的方悅的腦袋!
沈君茹驚叫一聲轉身就跑,她腦中想的只有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等她停下之後,她卻不能確定自己身處何方,她驚恐的貼在牆壁上左看右看,還是在幽暗的走廊中,四周還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不遠處卻有一展昏黃的燈火,像是迷路時遇到的向她招手的老人。
啪、啪、啪,便隨著恐怖聲音的還有讓她毛骨悚然的笑聲,呵呵呵呵呵……
沈君茹來不及思考,她也不想會不會是一個陷阱,在黑暗的走廊中跑了很長時間,終於跑到了發光的房間門口,她擡頭一看,房門上寫著──值班警官室。她隱約聽到房間內有音樂傳出。用力一推門,吱的一聲,門開了。
沈君茹向房間裡望去,一個女警背對著她坐著,背影讓她覺得很熟悉,音樂聲是從她身邊的手機傳出的。這個型號的手機她很熟悉,於巧巧就有一個。看到有人,沈君茹心中的恐懼少了很多,她喘了兩口氣後說道,“警官,有東西在追我!”
女警笑著說道,“你說話真有意思,東西又沒有長腿怎麼會追你呢。”
沈君茹一想,員警是不會相信她剛纔的遭遇的,改口說道,“警官是有壞人在追我。”
女警突然口氣冰冷的說道,“是嗎?那你滿身的血跡是怎麼來的。”
極度的恐懼幾乎另沈君茹窒息,女員警始終沒有轉頭,她怎麼會知道我滿身的鮮血?調整好呼吸之後,沈君茹輕輕的,輕輕的退向門口。
“呵呵,”女警笑出聲來,轉過身來,她的手中拿一個化妝用的小鏡子,沈君茹長出一口氣,眼前的員警不是別人,正是於巧巧。沈君茹輕打了一她一下,責備的說道,“死丫頭,從那弄了身警服來嚇唬你我。”
於巧巧捏住鼻子說道,“警官服是從女員警那借的,倒是李姐你這身上又紅又臭的是些什麼東西?”
沈君茹也覺得衣服上的腥臭之味過於難聞,她脫掉衣服之後壓低嗓門說道,“我剛纔遇到方悅的鬼魂了,她追我,還朝我笑呢!”
“是不是這樣笑的?”於巧巧臉上露出笑容,僵硬、陰森、怪異,笑的沈君茹連連後退。沈君茹喊道,“於巧巧你別笑了,你嚇到你李姐了。”
“笑的似乎還不夠好看。”於巧巧照過鏡子之後自語道。她伸出手勾住自己咧開的嘴角拼命的用力向兩邊拉,最後竟將嘴角撕裂,至耳朵下方。“李姐,我這樣笑的好看嗎?”她說話的聲音模糊不清,沈君茹看到了白花花的牙齒。
沈君茹大聲喊道,“你別過來!”於巧巧卻一步步走來,房間門口又響起了拍皮球的聲音,啪、啪、啪!門外走進一個人來,是她的同事中的一個,她的手裡拿的正是方悅的腦袋,而詭異的是,在燈光下,她居然有兩個影子。
“啊!”沈君茹慘叫一聲睜開眼,發現自己還在會議室中,衆人正在用關切的目光注視著她。原來只是一個夢,她擦擦額頭上的冷汗,閉上眼睛,夢中的景象又浮現在她的眼前。她還沒做過這麼可怕的夢,奇怪的是她怎麼也想不起最後進入到房間中的同事是誰。她疑惑的目光在衆人身上掃視,到於巧巧身上,她不敢正視,跳了過去。
戚、白二人走過來,白潔關心的問道,“李姐做噩夢了?看著一頭冷汗。”戚天行則是笑著說道,“能把我們膽大無比的李姐嚇著的噩夢肯定是非同一般。”
沈君茹喝了口水後說道,“你說的有不對,其實我的膽子並不大,你們認識我時我就經常做噩夢,一連幾晚的做,有時候怕極了不敢睡,睜著眼睛到天亮。左峰去了之後,我就再也沒做過噩夢了,因爲左峰會在夢中守護著我。這次可能是因爲又見到人死,還是身邊的朋友,受了刺激。”
戚、白二人愣住了,沈君茹從沒和他們說過她和左峰之間的事,想不到她至今還沒有忘記左峰。一股悲傷涌上白潔的心頭,左峰要不是爲了救她,也許現在還活著,精神病也會治好了,兩人已經結婚了,說不定還會有一個孩子。白潔越想越難過,眼睛裡閃爍著晶瑩的淚水,就快哭出聲來。
“吃晚飯了!”藍心琳拿著大包的食物走進來。戚天行心說來的真是時候,再晚幾分鐘沈君茹和白潔肯定會哭出來,他就不知該如何收場了。沈君茹這才發現窗外華燈初上,她一覺從上午睡到了傍晚,晚上肯定是睡不著了。
吃飯時張牧野忍不住問道,“藍警官,我們在會議室裡坐了一天了,還不能回家嗎?明天我們都要上班的。”
戚天行說道,“你想回去也可以,我們也不攔你。只要看過鬼故事鬼電影的人應該都知道,夜裡纔是鬼怪最活躍的時間,你要是出了事,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張牧野不再說話,低頭吃飯。
黃馨偷偷在手裡把玩撿來的黃金鈕釦,鈕釦呈八棱花瓣狀,花瓣棱線折角分明。越看越愛不釋手,之前她想過黃金鈕釦有可能是方悅趁衆人不注意從古墓裡偷的,她還有把鈕釦交給員警的想法,現在徹底打消了念頭。玩夠了之後,她又將鈕釦貼身藏好。
吃完飯後,衆人打了一會兒撲克,時間不知不覺快到12點了。
沈君茹一直在偷偷的觀察於巧巧,說不出爲什麼一個夢會讓她如此的緊張,或許是害怕她的夢變成真的,她不想再次看到身邊的人離開她。戚、白二人坐在門口,其他人都在打牌,安菲菲馬上就要輸光了,她詛咒道,“黃夢波你不得好死。”
張牧野不解的問到,“黃夢波是誰?你輸牌和他有什麼關係?”
安菲菲氣憤的說道,“黃夢波是我的鄰居,是一個老賭棍,他教給我幾個方法說是一定會贏的,可沒一個管用的。”
衆人哈哈大笑,黃馨諷刺道,“最毒婦人心說的真沒錯,輸了點錢就要詛咒鄰居去死,太惡毒了。”
“你……,我就是隨口說的……不是真要咒他死的。”安菲菲氣的說話都有些不連貫。
黃馨得理不饒人,陰陽怪氣的說,“那你更厲害了,咒人死的話張嘴就來,你是經常說吧,咒過我們幾個死吧,一天五遍好是十遍?”
衆人看兩人又有要吵架的趨勢,忙把兩人分開,“打牌吧,別吵了,就等你們兩個人呢。”白潔苦笑著說,“沈君茹姐手下幾個人,除了嶽孜然外,全是難對付的角色。沈君茹姐平時是怎麼管理她們的。”
到了十二點會議室的座鐘敲響了鐘聲,!、!、!……敲響第十二聲之後,鐘聲在大樓裡迴盪。沈君茹不可置信的看著於巧巧沒有緣由的笑了出來,臉在動卻聽不到聲音。她失聲喊道,“於巧巧,你笑什麼?”
叫聲吸引了衆人的注意,衆人驚恐的看著於巧巧越笑越開心,像是買彩票中了頭獎,可她光笑不出聲,衆人被她笑的毛骨悚然,後背直冒冷氣。黃馨喊道,“於巧巧,你別玩了,你嚇到我們了。”
於巧巧不笑了,可她的身體向後倒去,摔在地上不動了。藍心琳一個箭步衝到身邊,探過鼻息和脈搏之後,生硬說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