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之後,藍心琳帶著一隊警車呼嘯而來,警笛聲驚動了附近的村民,他們從未見到過這樣的大場面,全都放下手上的工作跑過來看熱鬧,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將小樹林圍了個水泄不通,藍心琳不得不分出一半的警力來維持現場秩序。
此時藍心琳正鑽在帳篷裡探查現場,她看到笑屍並不害怕,戚天行和白潔耐心的等在外面,其他人則被員警帶去做筆錄去了。
過了五分鐘。藍心琳從帳篷裡鑽了出來,奇道,“人死後血液停止流動,肌肉組織會先鬆弛下來,特別是面部肌肉,只有被勒死的人因爲血液無法迴流纔會保持面部表情,她死了怎麼還會獰笑。”說完看著戚、白二人,戚天行擺手說道,“你別看我,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會知道了。”
一個年輕員警走到藍心琳身邊先敬一個標準軍禮,然後說道,“報告督察,口供全部錄完了。”
藍心琳接過口供擺說道,“你忙去吧。”
“是!”員警又敬了一個禮才跑開了。
白潔小聲問道,“督察?”她早就看出來了,藍心琳是帶來一羣員警的頭目。
“二級警督!”藍心琳專心看起口供,只看了幾眼就看出了問題,所有人的口供出奇的一致,細節上的描述沒有任何差別,絕對是事先就商量好了。合上口供,藍心琳無奈的說道,“你們兩個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戚天行搶著說道,“藍姐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藍心琳沒好氣的說道,“廢話,當然是真話了。”
“說真話可以,但是你不能記錄下來。還有你要給我們解釋一下你在電話裡說的又是什麼意思?你告訴我們,我們就把實話告訴你。”
藍心琳假裝有些惱怒的說道,“小子,你可是在威脅員警,反了你不成。再說了,憑什麼我先說,就不能你先說嗎?”
戚天行一步也不肯退縮,“心依姐你要是不說就回去看口供吧,我們的證詞和其他人是一樣的。”藍心琳扭頭看白潔,白潔裝做什麼也沒聽到,正用腳在碰地上的草葉子。
“我敗給你們了!”藍心琳是真想知道真相,他將二人拉到一邊,見四下無人才說道,“在你們報案之前,在市裡還發現了兩具笑屍,笑容和剛纔那具笑容幾乎一樣,詭異的是一段時間後從笑屍的嘴裡長出了一顆綠色的瓜苗。該案件被列爲機密,不知誰走漏了消息,被報紙報導了出來,弄的上面很惱火,更詭異的是屍體在解剖前失蹤了。大白天的兩具屍體從警察局裡消失不見了,上面勃然大怒,把所有員警臭罵了一通。”
戚天行說道,“可能是合閣教做的,只有他們有能力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把兩具屍體帶走。他們正在極力掩蓋這件事。”
白潔更關心的是從屍體裡張出的植物,問道,“從屍體里長出來的是什麼樣的瓜苗?”
“這個我也無法回答,與屍體一起失蹤的還有我們掌握的資料,只能說是一種我們沒見過的瓜苗。”藍心琳繼續說道,“之後我們調查了兩人的身份,發現兩人是很專業的盜墓賊,最近可能聯手做了一次案,然後就不明不白死了。”
戚天行無奈的嘆了口氣,“果然和古墓有關係。”
合閣教在衆人身上下了符咒,戚、白身上可沒有,藍心琳也不是外人,兩人就事情經過告訴了藍心琳。藍心琳的反應和當時的戚天行如出一轍,“合閣教改邪歸正了?”
戚天行惡毒的說道,“狗改不了吃屎,毒蛇總會咬人,合閣教真會改邪歸正,我就買塊豆腐撞死。”
藍心琳問道,“你的意思是又是合閣教在害人?”
白潔說道,“我仔細想過了,合閣教一向是躲在暗處,爲了古墓的秘密居然公然露面,又反常的極力掩飾,笑屍多半不是合閣教所爲,可又與他們脫不了關係,因爲古墓裡葬的是合閣教的人。昨天晚上黑衣人逼我們離開,當時我就懷疑在古墓中他們不敢對我們動手,怕懷了古墓中的禁制。似乎合閣教也不想‘它’出來?”
藍心琳破案還行,遇到靈異事件是一籌莫展,急道,“說了半天,‘它’究竟是什麼?照你們說的,合閣教已經將古墓處理了,可方悅怎麼還會死,難道‘它’跑出來了?”
戚天行說道,“你問我,我們問誰去呀,以合閣教的實力,昨天晚上擺出的陣勢,不亞於天羅地網,‘它’就是再厲害也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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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潔說道,“我認爲問題的關鍵是要弄清楚‘它’到底是什麼?”
戚天行氣餒的說道,“想弄清楚‘它’,就要先弄清楚古墓,可沈君茹姐幾人的命在合閣教手中,我們還怎麼查?六條人命呢,可不是開玩笑的。”
白潔也無奈的說道,“只要不再死人的話,我們就放棄調查吧。”藍心琳是第一見沈君茹,白潔把左峰的故事講給她聽,藍心琳敬佩的看著沈君茹的背影。
“那就這樣吧。”戚天行深深的體會到了什麼叫挫折感。白潔的心情也不好,她和方悅雖然只是一面之交,但怎麼也是活生生的一條生命,就不明不百的死了,她還年青,還有很多美好的事物沒有體驗,太可惜了。藍心琳拍拍兩人的肩頭,“別在這站著了,回去吧,我還要繼續處理現場呢。”
走了幾步藍心琳又停了下來,一拍腦門說道,“我差點就忘了,我找你們還有事呢。”
戚天行問道,“什麼事啊?”
“記得找到龜殼後,鬼龍龜在地宮中打入我和胖子體內的金光嗎?”藍心琳話還沒說完,白潔就緊張的在她身上摸索起來,還問道,“心依姐,你沒事吧。”
“我好著呢,你們看這個。”三人身旁有一塊磨盤大小的石頭,藍心琳一隻手輕輕抓住一角,毫不費力的將石頭舉了起來,戚、白二人的嘴變成了O型。白潔伸手在戚天行的肚皮上掐住一塊肉,用了一擰,戚天行疼的跳了起來,白潔呆呆的說道,“原來我不是在做夢啊,藍姐成了大力士了。”
戚天行問道,“沒有不良反應嗎?”
藍心琳搖搖說道,“不僅沒有不良反應,反而精力特別的充沛,基本上感覺不到累了。”爲了顯示她的力量,藍心琳把石頭像籃球一樣拋來拋去的,把戚、白二人嚇的躲出去很遠,生怕她一失手把兩人砸成了肉餅。
“藍警官,你在那?現場快處理完了。”聽到有人叫她,藍心琳隨手將石頭一扔,石塊飛出了十幾米遠,砸斷了兩棵碗口粗細的小樹才停下。戚天行教道,“我的乖乖,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白潔你可要記得提醒我,不能惹她生氣。”
白潔想的更多,“心依姐有了神力,胖子應該也有變化啊。”戚天行一想,把這個消息告訴胖子,他該不會再生他氣了吧。
三人回到營地,員警勘查過現場之後,正在將方悅的屍體往車上搬,沈君茹幾人默默的站在一邊。蓋屍布突然滑落到一邊,露出猙獰的笑臉,圍觀的羣衆發出一聲驚呼,“又是鬼笑屍,第三具了!”旁邊的老鄉反駁道,“胡說,加上賴三的話,是第四具了。”
戚天行湊上去問道,“鬼笑屍是怎麼回事,能給我講講嗎?”
村民很熱心,又熱衷於鬼神之說,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從鐵蛋淹死在自家的水缸裡,到送屍官羅老鬼驅魔不成在鐵蛋家暴斃,又講到賴三莫名其妙的半夜發瘋似的跑到小土堆笑死,戚天行才得知在方悅前已經有三人在獰笑中死亡,其中被稱爲送屍官的羅老鬼極有可能就是一再提醒他們不要靠近小土堆的鬼魂。三人死後一段時間後,從嘴裡長出了一顆綠色植物,說到這裡,村民露出了恐懼的神情。
白潔問道,“他們的屍體怎麼處理?”
“都燒了唄,送屍官羅老鬼都死了,別人也不敢來送屍了,村長怕屍體再生變故,連夜聯繫了火葬場把屍體燒了。”
戚天行小聲說道,“死了六個人了,都從屍體口中長出瓜苗,太邪門了。沈姐他們會沒事嗎?”
白潔也不敢肯定,她無法回答戚天行的問題。
黃馨在一旁看員警將方悅的屍體搬走,一個金色的小東西從方悅的褲兜裡掉了出來,黃馨撿起來發現是枚黃金製成的鈕釦,見無人注意,將鈕釦藏了起來。
藍心琳走過來小聲問道,“現場處理完了,我們該回去了,六個當事人該怎麼處理,放了還是?”
白潔和戚天行商量了一會兒說道,“先不能放,把他們帶回去安置下來,我和白潔今晚陪她們一起過,今晚要是平安無事,再放他們回去也不遲。”
藍心琳有些爲難的說道,“可是我沒有藉口把他們留下啊,被上面知道了我是要捱罵處分的。”
“這個簡單。”戚天行把沈君茹叫過來,把意思和沈君茹一說,沈君茹說道,“沒問題,你們就放心吧,我讓她們配合你們的工作。”沈君茹回去之後和衆人說了幾句話,衆人毫無異議的上了警車。警車離去之後,圍觀的村民也就散了,今天他們又有了新的談資,回去路上村民都自覺的繞開了小土堆。即便是在白天從小土堆刮來的風是涼颼颼的,靠近小土堆的幾塊田地村民也不敢再去耕種,害怕一不小心惹怒小土堆的鬼神,莫名其妙的在獰笑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