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身邊不停衝我眨眼睛的阿寶說:“沒、沒有,怎麼了?”問完我還有點小心虛,一撒謊就結巴的毛病依然沒改。
他這才笑開了,像冬天久經風雨終於綻放的日光那樣耀眼,我感覺心裡莫名一跳,臉上有點發熱。葉深檸看了看錶,說:“下午六點,皇庭酒店三樓,一起吃晚飯,我請你。”
“啊?什……什麼?”我半天沒反應過來,“無功不受祿,幹嘛突然請我吃飯?”
葉深檸像看白癡一樣地看着我:“上司請下屬吃飯還需要什麼解釋嗎?蘇小姐?”
我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上,葉深檸那廝掛着無恥的賊笑飄進了內間,剛剛那一點美好的形象蕩然無存。
倒是阿寶開心極了,不停對我說:“爹爹要請孃親吃飯,肯定是又喜歡上孃親了!”
我被它羞得滿臉通紅,立刻賞它一個爆慄。心裡卻又有點喜不自勝的感覺,葉深檸他,到底對我是個什麼印象?
阿寶既然說我前世是霧涼歌,葉深檸自然是我前世的夫婿。前世我們是夫妻,那今世呢?
“孃親!”阿寶突然一聲喊,嚇得我差點扔了手裡的合同。我又賞它一個爆慄:“你幹嘛呢!”
“你動春心了!”阿寶睜着天真無邪可愛單純的星星眼曖昧地看着我。
“動你個頭啊動!小鬼年齡不大,這些話誰教你的?”
許是我的樣子太兇狠,小傢伙扭捏了半天,才說:“易殊叔叔說的,再說,阿寶已經一千多歲了。”
我將合同鎖進了保險箱,提着阿寶的衣領,在它滿腹冤屈的眼神裡慢慢踱回家去。
好你個易殊啊,帶壞我兒子,老孃記住你了!
踏進皇庭的那一刻,我略微覺得頭暈,總有一種極大的壓迫感烏雲一樣壓在心頭。我下意識地往四周搜尋一圈,卻什麼也沒發現。
前臺的漂亮女服務員看見了我,多看了兩眼,彷彿在確認我的身份。
然後她偏頭對着同事說了幾句就滿面笑容地向我走來,說:“蘇小姐吧,你好,我是這裡的主管文藝。葉先生已經到了,吩咐我帶你上去。這邊,請跟我來。”
我十分感激地說了聲謝謝,然後腹誹:你葉深檸是把我當傻子嗎,三樓而已,難道我會找不到?
然而事實上我卻無比感謝他的未卜先知,這皇庭酒店豪華的不是一點點,上個三樓而已,前面帶路的文藝姐姐就帶着我繞了不知多少個旋轉門,走了多少個轉角樓梯。
當文藝說到了的時候,我已累得氣喘吁吁,她回頭歉意地對我笑笑,說:“沒辦法,皇庭比其他酒店大了一點點,高層們已經最大程度上縮短就餐點之間的距離了。”
其實說實話,文藝長得挺漂亮的,膚白貌美,對人也很好。
而且我偷偷觀察了一下,她是那羣前臺中唯一一個素顏女人,光是這一點就足夠讓她在我心中留下頂好的印象。我表示十分諒解地說:“沒關係沒關係,我不在意。”
她又對我笑了笑,與我告別。我感覺眼前一亮,實在被她美得不行。同是女人,我在她面前都感覺不好意思和她比對。
我去到那個包間,是玻璃門,所以我很清楚地看到了穿着正裝的葉深檸,西裝的上衣口袋裡還疊了一塊方巾,露出白色的一個角。
原來到眉的劉海現在一絲不苟的全梳向腦後,看起來十分乾練,整個人也精神了不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