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麼了,哪裡痛了嗎?”他有些緊張的問。
“你會後悔的。”我看着頭頂的那扇天窗,遙遠的天際有一顆星星,散發着很微弱的光芒,好像隨時會被黑暗吞滅。
我盯着那顆星星,眼睛失了焦距“那些蠱蟲不是鬧着玩的,他們的啃噬會越來越厲害的,今天只是開始。”
他躺到我的身邊,和我一起看天窗,聲音如從天窗灑下的月光一樣輕柔。
“從來沒有覺得躺在一個人的身邊這麼心安過,這些天找不到你,感覺心都不是自己的。”
我沉默的一會兒,道“你看那顆小星星,是那麼普通,那麼微弱好像隨時都會熄滅,我就像它一樣,渺小,微弱,我真的想不通,你爲什麼會喜歡上我。”
葉深檸立馬說道“你不是世界上最亮的那顆星星,但你是唯一走進我心裡的星星。
如果你是那顆微弱的星星,我就是那片黑暗的沒有光亮的夜空,沒有了那顆星星,我的心就側底的黑暗下去。
蠱蟲噬咬讓我的身體很痛苦,但我的心並不痛苦,花朝,謝謝你。”
“謝我什麼?”我的臉已經紅了,葉深檸說起甜言蜜語來總有一種發自肺腑的感覺,讓人不容置疑,世界上最好聽的語言,不就是發自肺腑的甜言蜜語嗎?
“謝謝你出現在我的人生裡,謝謝你讓我在工作中之外,還能找到了存在的價值和生活的樂趣,謝謝你能接受我,謝謝你給我帶來光明。”
我在他的甜言蜜語中睡去,這些天我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但此刻因爲心安了,我竟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耳邊傳來葉深檸低啞的呻吟聲,他的蠱蟲又發作了,我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葉深檸,你怎麼樣?”
在那抹幽冷的月光中,他臉色蒼白的嚇人,衣服已經完全被汗溼透。
他虛弱的睜開了眼睛,繼續發揮他的葉氏冷幽默“除了痛,沒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我想笑卻笑不出來,只有苦笑道“阿寶很擔心你,他想唱歌給你聽,但他現在出不來。”
葉深檸強忍着疼痛的臉竟然現出一抹笑來“替我,謝謝阿寶,他這段時間被關在鬼瞳空間裡,一定憋壞了。”
爲了緩解葉深檸的痛苦,我有一搭沒一搭的陪他說着話,一個小時的時間終於熬了過去,他昏昏沉沉的睡着了,我趴在他的身上也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我聽到了警笛的聲音,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直冰冷的手抓住我受傷的胳膊將我提了起來。
骨頭斷裂的地方傳來的劇痛讓我禁不住喊出了聲音,緊接着葉深檸的暴喝聲也響了起來。
“你們幹什麼,你們弄疼她了。”
昏暗中我看見,拉起我和葉深檸的正是殭屍拍檔。
“你們要做什麼?”我厲聲喝問,他們吃人的情景不由的浮現在了我的腦海,就在葉深檸昏迷的時候,我迷迷糊糊聽見角落裡傳來咔嘣,咔嘣的聲音。
還聽到這兩個殭屍的對話。
“現在的人肉真的是越來越
不好吃了,不是肥肉太多,就是骨質疏鬆,沒有嚼頭。”
“就是,不過那兩個看起來倒是不錯的。”
“對,小丫頭肉不多,好在挺嫩的,那男人高大健壯,更是道美食,我今天一見到他就沒有停止過咽口水。”
兩道冰冷的聲音,在進行着另我頭皮發麻的對話。
這兩個殭屍貨雖然栽在我手裡一次,但那隻能說明他們笨,而絲毫不影響他們的兇殘,這從他們對我下的毒手就能看出來。
“你們可不要亂來,我們對胭脂虎還有利用價值的。”我慌忙的說道,很怕這兩貨饞蟲上腦,把我倆給咔嚓脆了。
殭屍拍檔卻不在說話,而是將我和葉深檸分別扛起向着大門走去,葉深檸掙扎了一下,但那兩個殭屍力大無窮,豈是凡人能比。
我連忙阻止葉深掙扎免得惹怒他們,葉深檸悄悄的告訴我,他和吳璟說好,如果他不能安全帶我出去,就讓他找吳警官。
他讓我仔細聽,說一定是吳璟帶着吳警官他們來救我們了,果然,耳畔的警笛聲越來越近了。
兩個殭屍扛着我們出了倉庫大門,沿着院牆來到一處角落,那裡有一道暗門,出了倉庫門警笛的聲音更加響,因該就在不遠的地方。
有個問題一直讓我無比納悶,警察抓壞人爲什麼要提前拉警報提醒他們快跑,你默默的來一下子把他們抓住然後把我們解救出來不就得了,如果我這次獲救一定要找吳警官好好討論這個問題。
出了暗門,我們被扛着沿着南江一路走,大約半小時後來到一處廢棄的燈塔,此時,天已經大亮了。
燈塔裡的光線要比倉庫亮很多,陽光從四面的窗子射進來,據我觀察殭屍拍檔雖然不像電視上放的那樣見光死,但對陽光多少還是有些畏懼,不敢長久的暴露在陽光中。
他們將我和葉深檸扔在一處牆角,便自行找陰涼的地方躲了起來。
葉深檸又在經受蠱蟲的噬咬,而我四肢幾乎都處於癱瘓中,他們倒是不怕我們會逃。
葉深檸被蠱蟲噬咬的疼痛一次比一次加劇,葉深檸被折磨的半昏迷,我用從他外套上撕下的布給他擦汗,他休閒外套的裡子幾乎被他全部撕了下來,大半給我做了頭巾,剩下的用來擦汗。
在熬過了這一個小時之後,他再次沉沉的睡去,我也心力交瘁的靠在牆上睡着了。
不知怎麼的,睡夢中的我,念力自動成型,來到了鬼瞳空間甬道,我順着甬道一路往前走,總覺得前方有什麼在召喚我。
走着走着前方出現了閃爍的星光,我好奇地加快了腳步,看見在靠近鬼瞳空間大門的甬道牆壁上附着着很多發光的星星,在我看向它們的時候,迅速聚攏到了一起,彷彿是在呼喚我。
我走過忍不住在次伸手想觸摸它們。
突然從甬道牆壁或是從那些小星星中傳出了一道聲音,我師父天無道長的聲音。
“不要被這些頑皮的小傢伙們迷惑了,小花兒。”
我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戰,縮回了手,哪些聚攏起來的小星星迅速的分散開來。
“師父”我叫道“你在哪裡?我這是在做夢嗎?”
但是我無論怎麼呼喚,師父的聲音都沒有在響起,直到我從夢中醒來。
葉深檸也很快醒了過來,我看他臉色白的嚇人,問他怎麼樣了,他搖搖頭沒說話,靠在牆上恢復了一會兒,眼睛慢慢有了神采。
“幸虧我平時保養的好,要不然這麼來兩次,估計真的就爬不起來了。”
說着他站了起來,牆角處有一些水和包裝食物,不知是什麼放在這的,上面已經落了一層細灰。
“看來這是他們一早就準備好的落腳點兒啊。”葉深檸拿來水喝食物餵給我,自己也吃了一些,儘管味同嚼蠟,爲了保持體力還是勉強的吃下去。
葉深檸趴在窗戶上往外面看,我問他,外面是什麼情況,能不能偷偷的逃掉。
葉深檸苦笑着說,想逃也只有等到退潮的時候,他說現在南江已經漲潮了,燈塔四周都是水,並且沒有船,燈塔距離岸邊少說也有五百米的距離。
怪不得,殭屍拍檔那麼放心把我們獨自留在這間屋子裡。
“現在只有希望吳璟他們能找到我們了。”我道。
“放心,他們一定可以找到我們的。”葉深檸肯定的說道。
下午的時候,從外面傳來了汽船的聲音,葉深檸說了一句有人來了,便一咕嚕爬起來,到窗口往外看。
“是誰,吳璟嗎?”我從滿希冀的問。
葉深檸的神情卻越發嚴肅“是胭脂虎和陳絢,這一老一小兩個妖婆,還真特麼陰魂不散。”
陳絢在最前面進門,在看到葉深檸後,眼中瞬間就冒出了火來,她蹭蹭蹭的走過來,卻不是走向我,而是走到了葉深檸的面前,咬牙切齒的看着他。
葉深檸高大的身軀站了起來比陳絢高了可不止一個頭,雙手插着口袋斜睨着她。
陳絢好似忍無可忍,擡起手向着葉深檸的臉上一巴掌就甩了過去,葉深檸大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聲音冷的像冰。
“你發什麼瘋。”
陳絢的眼中慢慢溢出了眼淚,氣急而道“葉深檸,你真是好手段,陳絢自愧不如,只想問一問這麼大的局,你是幾時開始布的,如何能逃過那麼多隻眼睛,做的天衣無縫,讓我們措手不及。”
葉深檸堅硬的臉上慢慢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沒有回答陳絢一連串的問題,而是慢悠悠的說“你如果現在放了我們,也許還有轉圜的餘地。”
陳絢一臉的苦澀表情“來不及了,美國的分公司已經被封,澳洲的新項目也已經被撤了,我爸爸現在已經進了醫院。
銀行停止給陳氏發放貸款,合作伙伴紛紛要求套現,整個陳氏現在都亂了套了。”
陳絢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職業套裝,卻不再是光滑平整,像是被誰拉扯過一般,頭髮依舊是團在腦後,卻顯得有些凌亂。
“你給我的股份轉讓書上面的公章竟然是僞造的,如同一張廢紙,我還因爲涉及商業罪被法院傳票,請問還有什麼餘地讓我轉圜。”
葉深檸的臉上依舊是冰冷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