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柴房之中,我將柴房門關上,這纔將八姑,放到一旁地上。
我掀開八姑的衣袖,向八姑的手腕上看了過去,只見八姑手腕上那個傷口之中,依舊是血肉模糊,一隻裂口蠱正自伏在血肉裡面,不停的吸吮吞噬着八姑的鮮血。
看八姑臉色蒼白的樣子,似乎再有片刻,這八姑就會失血而死。
我心裡着急,不知道如何處置纔好,心中飛快想着辦法。
忽然間想到這個裂口蠱能不能用匕首將它挑剜出去,此時此刻,病急亂投醫,無奈之下,也只有試試這一個辦法了。
我取出匕首,試着將匕首尖在往那八姑的傷口之中挑了過去。
這一下挑動,那八姑傷口之中的那一隻裂口蠱,竟是向裡移動,瞬間逃離。
我一呆之下,再次向那裂口蠱刺了下去,那一隻裂口蠱這一次卻是逃入了八姑的血管之中。
我看的呆在那裡。
心中暗暗叫苦,想不到自己弄巧成拙,反而將那裂口蠱更加逼入了八姑的身體。
我一時間有些茫然。
這血管又和那鬼脈不同,鬼脈可以從身體裡面硬生生的抽了出來,這血管又如何抽出?
我看着八姑,想到那燕七所說,八姑只有二十四個小時的性命了,過的二十四個小時之後,這裂口蠱就會進入八姑的心脈,讓八姑死於裂口蠱的劇毒之下。
怎麼辦?難道現在就這樣眼睜睜的等着八姑慘死在這裂口蠱之下?
我心中難過萬分,我雖然和八姑相處時間不長,但我也感覺到八姑體內的那一股和我相同血脈的奔流,我們是留着一樣血脈的保駕營的人,我們是一個姓氏,一個祖先,我想到這裡,心裡立時激盪起一個念頭,不行,我一定要將八姑救好,讓她好好的活下去。
我看了看八姑,只見八姑依舊昏迷不醒,我低聲對八姑道:“八姑奶,你等着我,我一會就回來,我一定會救好你的。”
我心中堅定一個念頭,那就是無論如何,也要將八姑救好。
我轉身走出柴房,將柴房的門緊緊關上,這才邁步走了出去。
我現在要去的是草鬼寨的總堂,可是我連總堂都不知道在那裡?又該如何去?
我看着那黑黢黢的天空,心裡忽然焦躁萬分,總堂在那裡?我是一無所知,我現在只知道那草鬼寨的寨主,蠱毒客的掌門的名字叫做燕七--
我想到燕七,忽然心裡一動:“我既然找不到那總堂,但是我可以將燕七逼出來,讓她來找我--”
我當即奔到那幾間屋子前面,而後向着那屋子大聲叫道:“燕七,燕七--”
我的叫聲立時驚動了那屋子裡面的人。只聽過了一會,屋門砰地一聲打了開來。裡面竄出來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只見那男子瞪着雙眼,向我大聲呵斥道:“小鬼,你瞎叫什麼?大晚上的不讓人睡覺了?你是那一堂的,你們堂主呢?”
我向着那個男子冷冷道:“我來找燕七。”
那個男子臉色一變,道:“燕七也是你叫的?趕緊的,麻溜的給我滾,有多遠就滾多遠。”
我看着那個男子,冷冷道:“我要找燕七。”
那個男子怒道:“你這小鬼還沒完沒了了?”
我冷冷的道:“燕七昨天晚上讓我找她,你要是不帶我去,我估計你就離死期不遠了。”
那個男子被我這麼一番話,說的臉上變色,看了看我,打量了我幾眼,這才皺眉道:“你小子等着,我去通報,要是沒有這麼一回事,你小子就等着我狠狠削你。”
我冷冷的看着那個男子。陣團叨血。
那個男子轉身離去,飛快的消失在了那黑暗之中。
我在那屋前靜靜等着,一顆心卻是紛亂如麻,不知道八姑現在怎麼樣了?她手腕上的傷勢有沒有惡化?
還有太武帝和拓跋真等在那百草屋之中,有沒有久候我們不歸,心急如焚?
我站在屋子前面,望着黑沉沉的夜色,慢慢將心靜下來,因爲我知道,就算我心急如焚,那又如何?還不是無濟於事。此時此刻的我最好是要冷靜下來,然後籌劃如何應對即將到來的重重殺機。
此刻的我已經不是在太武帝和拓跋真,八姑等人的羽翼的保護之下,我此刻有的只是我自己,我告訴自己,我要努力,我要做堅強的小五,我現在要保護好八姑。
過了一個小時,只見那個黑衣男子快步奔了回來,臉上滿滿的都是詫異之色。
那黑衣男子奔到我身前,對我道:“總堂堂主要我帶你去見堂主。”
我知道這個總堂堂主就是燕七,隨即點了點頭。
那個黑衣男子對我道:“堂主問我,你那個同伴在那裡?要我將她也帶回去,說是給她醫治。”
我沉聲道:“就在那一邊的那間柴房之中。”
我想了想,絕定還是自己去抱着八姑,去見那個燕七。
也許八姑,不希望這些草鬼寨的人接觸她的身體。
我轉身奔了回去,來到那柴房之前,打開門,只見那柴房之中,八姑此刻還是昏迷不醒,似乎那裂口蠱厲害至極,八姑中了這裂口蠱,以致就此昏迷,不省人事。
我知道,這一定是裂口蠱之中的蠱毒所爲,當此時候,刻不容緩,我一定要趕緊趕到那草鬼寨的總堂,找到燕七,將這八姑體內的裂口蠱蠱毒去除。否則,延遲的話,八姑的這一條性命必定不保。
我抱着八姑,匆匆奔出柴房的門,跟着那一名黑衣男子一路穿房過舍,曲曲折折,來到一處所在,只見面前是一進極大的院落,院落之中擺放着一口巨大的銅鼎,鼎蓋嚴嚴實實的蓋着,也不知道那銅鼎之中有些什麼東西。
這院落兩邊各有十來間屋子,院子後面,穿過一間穿堂屋,走過天井,我和那黑衣男子便即來到後院的三間木屋之前。
這院落的大門洞開,這三間木屋的板門卻是關的嚴嚴實實的。
黑衣男子走上前去,恭恭敬敬的道:“弟子周雲,帶那人到了。”
屋內只聽得一個陰沉的女子聲音道:“好了,你下去吧,讓那個人自己進來。”
那個黑衣弟子周雲點頭道:“是。弟子告退。”隨即轉身邁步走了出去。
那木屋板門隨即慢慢打開,一個身穿黑衣的三十來歲的女子站在那板屋門口,冷冷的看着我,看了有十幾秒的時間,這才沉聲道:“小鬼,將你懷中的那個女人放下,自己進來。”
我一呆,皺眉道:“爲什麼?”
那個女子冷冷道:“哪來的那麼多爲什麼?讓你這麼做,你就這麼做。”
我心中暗暗怒道:“你一個小小的草鬼寨的弟子,也來跟我這麼說話?”
我冷笑一聲道:“燕七呢?我要見燕七。”
那個女子眼中露出驚慌之色,低聲道:“你是不是找死?在這裡大呼小叫的,你知不知道這裡是哪裡?這裡是草鬼寨的總堂。”
我不再理睬她,而是徑自大聲道:“燕七,燕七,你不是讓我來找你嗎?我來了,你怎麼跟縮頭烏龜似得,不來見我?”
那個黑衣女子更是嚇得不輕,臉色大變,低聲喝道:“你這小鬼不想活了是吧?你想死我們不攔着你,可你也別拉我們下水啊?”
我冷冷道:“我要見燕七,你沒聽到嗎?”
那個黑衣女子低聲喝道:“要見我們堂主,就要先過我這一關。”
我隨即不再理睬,抱着八姑,徑直向裡面闖了過去。
那個黑衣女子厲聲喝道:“小子找死。”一伸手掏出一把彷彿蠍子尾巴一般的奇形怪狀的匕首來,攔在我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