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張口,對着那對面牆壁之上啊啊 了兩聲,李進和拓拔野,拓跋星立時察覺,急忙轉身,一起望向那牆壁之上。
只見那蝙蝠血煞一個頭顱慢慢的顯現出來。
李進右手一揮,數把飛刀向那牆壁之上釘了過去。
那蝙蝠血煞的頭顱剛剛冒了出來,就被李進的飛刀釘在上面。
蝙蝠血從那牆壁之上慢慢流了下來,流的一壁都是。
那蝙蝠的頭顱卻化爲一陣虛影,慢慢消失。
我們這才鬆了一口氣。
拓拔野皺眉道:“這一間屋子太過古怪,咱們還是趕緊出去吧。”
拓跋星和李進都是點頭同意,我們三人快步走出大廳,來到大廳門口,一擡頭,卻看到遠遠的對面過道的門口站着一個年老婆婆,這個老婆婆較之看門的那個婆婆臉容還要老一些。來上的肌膚鬆垮,透着一股黑氣。雙眼宛如深潭,黑黝黝的看着我們。
我們都是一呆,拓拔野低聲喝道:“幹什麼的?”
那老婆婆嘎嘎一笑,對我們陰森森的道:“我是接你們去陰間的接陰婆,你們不是想要找那些殭屍嗎?嘿嘿,跟我來。就見到它們了。”
說罷,轉身就走。
李進哼了一聲,一把飛刀射了出去,飛刀去勢宛如電閃一樣,射到那接陰婆的身上,那接陰婆渾如不覺,依舊邁步前行。
那飛刀從接陰婆的身上穿了過去,飛出數米之後,隨即落到地上。
我們幾人都是駭然失色。
李進遲疑道:“追還是不追?”
拓拔野低聲道:“追,這個接陰婆就算是鬼魂,咱們也追,追上了就把她度了再說。”
說着便邁開大步,向那接陰婆追了過去。剛剛奔出數米開外,就聽得天井一側的那一刻槐樹樹洞之中,傳出來嘎嘎的宛如烏鴉的叫聲,跟着一個帶着無盡幽怨的年老女子的聲音陰森森的道:“快去吧,快去吧,去晚了就來不及上路了。”
這一句話怎麼聽着,怎麼是那麼不吉利。
拓拔野渾身一震,隨即停住腳步,一轉身帶着我們奔到那一棵大槐樹之前,然後取出手電,向那樹洞裡面照了過去。
黑黝黝的樹洞地下,此刻竟然冒出一個滿是陰森怨氣的女人的頭顱,只見那女人的臉孔朝上,看到我們用手電照向她,這個樹洞裡面的女人隨即咧嘴一笑,對我們繼續陰森森的道:“快去吧,快去吧。再不去就來不及上路了。”聲音之中竟然帶着一股蠱惑人心的味道。
這個女人的聲音聽得我們心裡發麻。
我凝神細看,這個女人竟然是那個此前跟我們說話,給我們開門的那個看宅的老婆婆。
只不過這個老婆婆是如何進到這樹洞之中,卻是沒有人想的出來。
這個老婆婆如何將腦袋向上,身子在樹洞裡面,這樣一個奇怪的姿勢,跟我們對話,而且此刻這個老婆婆的臉孔,神色也全然不像是活人的樣子,看上去異常可怖。
樹洞裡面赫然出現的仰面向上的老婆婆,天井之中月光下面的接陰婆,這一系列的變化都是讓人措手不及。
李進冷哼一聲,森然道:“我還是先送你上路去吧。”右手一抖,一把帶着寒光的飛刀,猛地向那樹洞之中的那老婆婆的頭顱射了進去。這樹洞之中的老婆婆,非妖即鬼,殺之無罪。
李進一把飛刀射出,那老婆婆眼看避無可避,竟然一張口,就叼住了那一把飛刀,而後口中含糊不清的繼續說道:“亂殺無辜,你這個小子沒有救了。”
李進又是冷哼一聲,又一把飛刀射了出去,這一次更快更猛。
那樹洞之中的老婆婆,似乎見這一次避無可避,一縮頭,竟是鑽進那樹洞深處,無影無蹤了,那一把飛刀釘在那樹洞一側的樹幹之上,刀柄微微晃動。
拓拔星一呆,看着那個樹洞,恨恨不已,道:“想不到這個看門的老婆婆也不是人。”
我心中暗道:“現在看來這個看門的老婆婆也不是鬼。”
拓拔野低聲道:“咱們快走,追那個接陰婆去,可別讓那個接陰婆跑了。現在那個接陰婆是唯一的 一個線索。”
說罷,拓拔野當先向着這院子外面追了出去,拓跋星,李進跟在後面。奔出數步之後,那拓跋星迴過頭來,向我招呼道:“啞巴,跟我來。不要離開我和爺爺太遠,要不然那蝙蝠血煞偷襲你,我們可攔不住。”
我點點頭,加快腳步,跟在拓跋星的身後。
四人奔出這個大屋,擡頭望去,只見那個接陰婆卻是不即不離的在前面慢慢走着。
接陰婆的身影在那月光之下,就如同一個黑黢黢的一團人形 的迷霧一般,看上去頗爲古怪。
我的幻陰指也是絲毫沒有察覺出來這個接陰婆,到底是什麼東西。
李進眼睛眯了起來,而後手中的飛刀再次接連擲出兩把,這兩把飛刀再次從接陰婆的身上穿了過去,落到前面地上,隨後被那接陰婆輕飄飄的邁步過去,踩在腳底,一掠而過。
我們都是駭然不已。拓拔星低低道:“爺爺,這個接陰婆你看是什麼來歷?怎麼大哥哥的飛刀可以從他的身上破身而過?”
拓拔野一邊快步疾行,一邊低聲道:“這個接陰婆絕對不是鬼魂,應該是那一種屍魅一般的東西,身形如霧,行走如風,它這樣不過是等着咱們,是要將咱們引到某個地方去。”
我倒是聽四爺爺說起過這種屍魅,據說乃是生長在陰間的一種,由那陰間鬼魂死後 的聻氣滋生出來的一種物質,這種屍魅可以通靈,傳遞信息,在夜晚出沒之際,就會化成霧狀的物質。只不過這屍魅居然可以口出人言,這倒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
只見那接陰婆距離我們始終在十七八米開外,我們快,它也快,我們慢一些,那個接陰婆也就慢一些,幸好這接陰婆走出數十米之後,就在兩排屋子的空地之中站了下來。
藉着那清冷的月光望了過去,只見那接陰婆身前,此刻竟然出現了一個十來米見方的的黑黢黢的洞口。
那個接陰婆停住腳步之後,募底轉過身來,一雙深邃如幽潭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我們,而後嘴角向上彎起,慢慢的笑了起來。
一笑之後,這個接陰婆的身子隨即緩緩消失,就彷彿不存在一般。
這個接陰婆的身影來的詭秘,離開的時候也是彷彿夢境一般。
我們都是一怔,拓拔野皺了皺眉,還是繼續邁步,奔到那四四方方的洞口之前。這才停了下來。陣記宏技。
拓跋星,李進和我都跟了過去,來到那洞口之前,望着那黑黢黢的地洞,都是深深吸了一口氣。
只見那洞口下面,是一條斜斜向下的石階通道。清冷的月光也只照耀到這石階通道的七八米開外,再往下,就是一片漆黑了。
讓人感到詭異的是,這石階通道上面,一條鮮紅的血線,從第一階石階一直延伸到了下面。
血線一直通向那一片漆黑之中。
我們鼻子中,聞到的就是一片血腥之氣,在這血腥之氣後面,似乎隱隱的還有一股濃烈的屍氣。
殭屍之氣。
李進目光閃動,慢慢道:“拓跋先生,這地洞裡面居然有這麼濃烈的屍氣,看來那一間大屋子裡面的殭屍,一定是被人挪移到了這地洞下面去了。”
我心裡有些狐疑,心道:“那一間大屋距離這地洞雖然並不算太遠,但還是有些距離,那些人是如何在不驚動我們的情況下,將這些殭屍搬到這地洞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