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白銀月搖頭,看他們的慘狀有什麼意思?
事情會如何發展,她早已經預測到了。
“我來是想說,我打算奉旨出嫁。”
白銀月的話,頓時讓所有的人都驚訝不已,原本他們遭遇軟禁,還以爲是因爲賜婚聖旨的緣故,卻沒有想到,如今白銀月親口答應出嫁!
白玉媛甚至激動的說道:“呀!太好了!”
白銀月似笑非笑的看了白玉媛一眼,後者立馬警覺,低着頭,不敢再說話。
“但是我又一個要求。”白銀月走到白將軍面前,一股香味頓時朝白將軍飄去,這股香味清雅淺淡,和白銀月的氣質很相符合。
白將軍看着她,說道:“什麼要求?”
“我想知道我母親的事情,我找了不少人打聽她的消息,卻始終無從知道她的來歷,只知道她叫月如顏。我想請白將軍告訴我母親的身世。”
月如顏,白將軍在心底念着這個名字,神色間有些神往,後院的姨娘們都是爲了安撫聖上的防備之心,對她們,白將軍並沒有多少憐惜,所以在王夫人動手迫害姨娘庶子們時,他也不當一回事。
只是這月如顏卻並非那些姨娘們可比,而是真正令他心動愛慕的人,只可惜月如顏雖然嫁給他,爲他生育子女,卻像始終並非真正喜歡他一般。
她的神情,總是冷冷清清,她對女兒的關注,遠遠甚於對他,久而久之,白將軍的一顆心也冷了不少,而後不久,月如顏更是去世了。
佳人離去,白將軍又正當贏得勝利,奉旨班師回朝,接受聖上犒賞,一番事情下來,白將軍也早已經忘記月如顏這個人,更是忘記月如顏留下的女兒白銀月了。
說起來,白銀月這個名字,正是月如顏取的。
回憶就像潮水,兇猛而來,許多事情,他原本以爲已經忘記了,此時卻又清清楚楚的記在腦袋中,一面回憶,一面將那些畫面說出了出來。
白銀月聽的很認真,只可惜白將軍所說和她打聽到的差不多,並沒有真正關於月如顏身世的信息。
根據白將軍所說,月如顏是他在一處荒山中撿到的,當時的月如顏衣衫破爛,身受重傷,將養了半年才恢復過來,而月如顏從不提及她的身世來歷,只要求以身報恩,和白將軍玉成好事,事後不久,就懷了白銀月。
唯一值得關注的是,月如顏在懷上白銀月的時候,身體十分消瘦,白將軍體恤佳人,提出打胎,但是遭到月如顏的激烈反抗,當時白將軍以爲是母愛所致,也就作罷了。
當白銀月出生後,更是先天不足,身體十分孱弱,呼吸聲更是弱的讓人以爲已經斷氣了。白將軍一度以爲這個女兒是活不成的。
但奇怪的是,在月如顏死後,一向孱弱的白銀月居然身體逐漸好轉起來。
白銀月的臉色沉了下去,沒想到從白將軍這裡,也沒有打聽出什麼實質性的消息。
而白將軍所說月如顏死後,自己的身體就強壯起來,想必就是月如顏在死之前將某種力量、或者說東西,留在她的體內。
由於體內那股詭異的力量,白銀月筋脈全部打通,耳聰目明,不管是學習東西,還是學武修煉,都事半功倍,更能夠長久的維持體內的鬥氣。
此物非比尋常,不似人間所有,更像天上之物。
義父當年如此說道,並且說,修煉鬥氣八段以上,就能夠進行內視,屆時或許會得到答案。
只可惜世間的修煉者,大多不過七段巔峰,想要突破八段,實在太難太難了。
白銀月低頭沉思,心中暗暗的計劃起來,又像白將軍打聽了月如顏所葬之地,不管如何,月如顏都是這具身體的母親,她理應找機會前去祭拜的。
白將軍感慨的說道:“當初軍中事情繁多,我只命人就地安葬,連墓碑都沒有豎立一個,或許已經和草木化爲一體了。”
白將軍因爲回想起這段遙遠的記憶,而顯得有幾分激動,臉上甚至帶着幾分愛意和惋惜。
這樣的神情,看的王夫人嫉妒萬分,她怨恨的瞪着白將軍,恨不得把他拉下地獄,憑什麼她在受着煎熬,白將軍卻能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美!
可惡!
白玉媛機靈的看到母親臉上的不岔,趕緊心生警醒,扯了扯王夫人,小聲的說道:“娘,現在是我們出去的好時候,有什麼事情,以後再說。”
白銀月答應奉旨出嫁,那麼她自然不能繼續軟禁他們了。
白玉媛想的很通透,情勢比人弱,自然要先委曲求全了。
王夫人畢竟是精明的人,聽到白玉媛的話後,也收斂了情緒,不再吭聲。
良久,白銀月嘆息一聲,擡步朝外面走去。
白玉媛深怕白銀月走後那扇門又關上,趕緊說道:“你肯放我們出去吧?”
白銀月輕笑,說道:“進宮謝恩、置辦嫁妝這種髒活累活難道要我去做不成?你們且好好去做吧,我要十里紅妝,風光出嫁……待我出嫁後,我與你們再無恩怨糾葛。”
她說的十分輕鬆自在,在白府的事情,她已經做的差不多了,至於白將軍和王夫人他們以後會怎麼樣,白銀月並不太關心。
想到那紙婚約,白銀月不知該笑還是該哭,她原本就想把白府的事情解決掉,就前去周王朝,一來見識鬼王身上的毒,二來去周王朝的皇陵重地。
結果沒想到自己如同禮物一般,這麼順其自然的被賜婚給鬼王了。
如此一來也好,她以白家小姐的身份出嫁,到了周王朝也好行事。
三天的時間,足矣發生很多事情,當第四天白將軍前去皇宮謝恩時,才知道將軍府的正門已經換了新的,而皇宮那邊更是得到消息,說周王朝的鬼王很滿意這樁親事,決定娶白銀月爲正妻。
這令白將軍很是詫異,周王朝的鬼王竟然正面回了這件事,要知道如今的夏國處於弱勢,皇上雖然將白銀月賜婚給鬼王,但是鬼王要不要還是一個問題,是當做正妻還是侍妾,全部由鬼王決定。
而鬼王能夠將白銀月當做正妻待之,是白銀月的榮幸,也是夏國的榮幸。
所以整個夏國朝廷都十分激動,打算好好的置辦這場親事。
當白銀月聽聞這件事後,面色也極其古怪,對外的身份,她不過白家一個庶女而已,鬼王爲何會這般看重她?
莫非他知道她真正的身份?
想到這個可能,白銀月頓時感興趣起來,對於這個素未逢面的鬼王,開始有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