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是同一天舉行的,這一日周王朝的皇宮被裝扮一新,儀仗肅穆,凝重的氣氛中,卻有一股新生的希翼。
因皇甫璽和白銀月都不喜繁雜,所以一切從簡,尤其是後宮,空落落的只有白銀月一個女主人。
登天階上,一襲龍袍的皇甫璽攜手身穿鳳袍的白銀月,在諸多文官武將的注視下,緩緩而來,禮樂響起,悠悠飄散於天地。
所有的人全部屏住呼吸,敬畏而虔誠的看着那一對絕世夫婦,這應當是周王朝有史以來,最令人瘋狂的登基大典!
只因當今皇帝說了一句:“皇后與朕同尊!”
早在當今皇帝還是九皇叔時,就已經說過類似的話,但是和當時相比,如今才更令人震驚和羨慕。
此言一出,百官震驚,天下喧譁,天下的女子在這一天都有了同一個羨慕嫉妒恨的對象,那就是——白銀月。
盛裝打扮的白銀月,即使服飾妝容略顯肅穆,依舊掩不住她那絕世容顏,明眸皓齒間,一股強大的自信流露而出。即使身邊站着皇甫璽,她的氣場也絲毫不弱,讓人不敢小覷。
在宮殿兩旁的侍衛中,有一隊頭戴盔甲,身穿鎧甲的侍衛,分做兩小隊,肅然站在兩旁守衛,在盔甲的掩蓋下,誰也沒有發現,其中一人竟然是夏國的威武大將軍!
白將軍的身份很獨特,即使他是周王朝皇后的父親,那也是不方便出席觀禮的,皇甫璽爲了不讓白將軍失望,便想出這個法子,有盔甲的掩護,人只露出一雙眼睛,不仔細看的話,根本不會認出是誰來。
白將軍看着皇甫璽扶着白銀月一同坐上龍椅,百官跪拜,聲呼萬歲萬歲萬萬歲時,他的心情十分激動,忍不住五指用力,緊緊地抓着手中的戰戟,雙眼膠着在白銀月的身上,眼底蓄滿了激動和欣喜。
如顏,你看見了嗎?我們的女兒成爲皇后了!
白將軍的目光透過白銀月,彷彿見到久違的月如顏,一時間神情怔愣。
……
這一場典禮,即使諸事從簡,也耗費了整整一天的時間,各種繁瑣禮節,便不再多提。
周王朝新帝登基之後,便頒佈新年號‘月璽’。
年號一出,即使是傻子,那也是明白這年號的意義!
此時大家也更加知道,‘皇后與朕同尊’這幾個字,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不論是後宮只皇后一人,還是這年號,都讓人明白皇后的地位,是多麼的尊崇!
皇甫璽登基後,周邊附屬國聽聞消息,紛紛派人前來獻禮和覲見,當初對周王朝打過主意的大荒國,更是獻上不菲的貢禮,這次前來覲見的,是大荒國的大皇子。
至於那位被魔氣附身的三皇子,早已經在冬雪之時就死去了,聽說死後的屍身瘦骨嶙嶙,看上去就像人的精血都被某種生靈吸食一空了。
夏國的蕭肅登基也沒有多久,且子嗣不豐,便沒派皇子,而是派了一文一武兩位官員前來。
覲見、賜席、回禮,諸事繁瑣,整個皇宮顯得格外的熱鬧繁忙。
就是朝中的臣子,那也是殫精竭慮的處理政事,因爲皇甫璽在登基之前,就把那一批忠心跟隨皇甫晏昭的文官給擄下馬,而皇甫璽的手底,多的是武將,文官最是稀缺不過,即使溫煦早年前就替他網羅了不少文人,這時也不便立刻賜封大官,所以朝廷中人員空缺,很多人都是一人負責多事,幾乎人人都快忙成陀螺,恨不得多生出幾雙手來。
整個皇宮,唯獨不忙的,估計就白銀月一人了吧。
後宮壓根沒有鶯鶯燕燕的玩意,而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員本就稀缺,那些能夠見到她面的誥命夫人一少,她的事情就更少了。
“當初我第一次見到你時,就知道你不是尋常人。”鳳藻宮內,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一國之君,喬裝成侍衛,你也不是尋常人啊。”白銀月斜眼掃了對面的人一眼,嘴裡雖調侃一句,但是對於他的所作所爲,卻不以爲然。
蕭肅爽朗一笑,說道:“若是能夠見到你,我就算是喬裝成花匠老頭,那也是願意的!”
白銀月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沒理會他。
蕭肅目光落在白銀月身上,追隨她的一舉一動,自從登基爲帝之後,蕭肅的目光已經修煉的格外銳利,這是震懾羣臣的法門,但是在白銀月面前,他的目光很柔和,就像一個無害的動物一樣。
過了半響,蕭肅說道:“一聽到你們反攻皇甫晏昭的消息,我便知道,周王朝的天要變了,從那時我就開始着手準備賀禮了,我送來的禮單,你可看了?”
說到夏國的禮單,白銀月終於露出一絲笑容,說道:“很好。”
雖說魔宮富可敵國,生死門也掌控不少民間力量,但是想在短短時間內收拾好周王朝這個爛攤子,錢財什麼的,自然多多益善。
“這次親自過來,一來是想當面祝賀你們,二來也是表明我的心意,我蕭肅是絕對不會忘記你們曾經對我的幫助的,我們——是最好的盟友,對吧?”蕭肅目光灼灼的看着白銀月,希望得到她的親口回答。
蕭肅是因爲有白銀月和皇甫璽的幫助,這纔有機會回到夏國登基,否則如今他還是喪家之犬,被蕭衍到處追殺呢。
這份情,他不能忘,也不敢忘。
不過當聽說皇甫璽成了周王朝的皇帝后,他的心思就涌動了,之前皇甫璽雖然手握周王朝大多數兵權,但是終究不是皇帝的身份,如今皇甫璽成爲周王朝的皇帝,蕭肅對周王朝更是不敢有任何覬覦之心。
不只是他不敢,周邊附屬國的人,更是不敢!
要知道這些國家,幾乎都是吃過皇甫璽鐵騎的虧的!一個個被皇甫璽帶兵打的不成樣子,他們敢不怕皇甫晏昭,卻不敢不怕皇甫璽。
白銀月自然明白蕭肅的這份小心思,似笑非笑的說道:“我們是不是盟友,得看你。”
“我們絕對是盟友!”蕭肅認真的說道,他知道白銀月之前那句話,不是質疑他,而是警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