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他心底便鬆了一口氣。又在心底盤算着,他和藥大國手研製出來的新藥,就是用於嚴重虧損氣血的人服用的,當初研製新藥時,蘭邪因想到蔡樂的身體,才慫恿藥大國手研製那種藥物,經過一年的時間,藥物的配方及藥性已經穩定,能夠用於病人身上了。
當然,提起丹藥,那還是白銀月煉製出來的最好,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煉製出來的,丹藥的藥性能夠全部被身體吸收,沒有一點殘餘,並且除了藥性極好,還充滿了靈氣,能夠讓人迅速的恢復健康。
他和藥大國手曾經研究了很久,甚至厚着臉皮去問白銀月,只是白銀月行蹤不定,即使難得現身,也被皇甫璽全部霸佔了去。
兩人已經穿過玉帶橋,行走在林蔭間,陽光穿過綠葉,斑駁的光柱灑落下來,細碎的光芒照在草地上。
“蘭邪,你決定好了?”
蔡樂側頭看着蘭邪,許是養病久了,他整個人的氣質也變得更加溫和起來:“我也覺得你應該一同前去。”
蘭邪滿臉糾結,撇嘴說道:“我現在才鬥氣六段中階,連小芽芊無那幾個丫頭都不如,就說醫術……我也不算特別挺尖的。”
他顯得很頹敗,有種對自己的失望和懊惱。
他在修煉上,除了輕功外,並沒有太多的天賦,醫術上倒是不錯,尤其跟着藥大國手學習後,醫術進步神速,只是他這點進步在白銀月妖孽的天賦對比下,完全被碾壓成渣渣了。
不得不說,他整個人都被打擊到了。
在白銀月沒有出現時,他是皇甫璽的左肩右膀,除了調理皇甫璽的身體,還負責生死門的消息傳遞,而白銀月出現後,這一切事情就變了。
變成什麼樣了,蘭邪說不好,但是他覺得他的作用已經變得可有可無了。
“如果我沒有出事,我是一定會跟隨阿璽前往無垠大陸的。”蔡樂淡淡的說道:“論起實力,我比你還不如,但是我還是想去,即使如今的阿璽已經不需要我們幫襯,但是我們也不是阿璽的奴才,蘭邪,我覺得你應該先問問自己,問清楚自己想要怎麼,想做什麼。我相信不管你怎麼選擇,阿璽都會理解和祝福的。”
蘭邪微微張着嘴,眼底有些迷惘。
“蔡樂,你是崑崙天宮的弟子,你師妹也喜歡你……你居然想去?”
他呆呆的問着,對於蔡樂想去的事情,即使蔡樂沒有受傷,他都沒有想過。
蔡樂和他不同,他有師門也有親人,而他卻赤條條一個人,來去無牽掛。
提起師妹,蔡樂的眼中一派清明,沒有多餘的情緒,師妹的心意他知道,只是……感情的事情真的很莫名其妙,蔡樂明明沒有喜歡的人,但是他卻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喜歡師妹,至少不是那種男女之間的喜歡。
“我的理想就是追求更高明的醫術,如果無垠大陸是高等大陸,那麼在那裡一定有更加高級的醫術,我聽師孃說過,昔日銀月給我服用的丹藥就是高等大陸纔有的二品丹藥,也是因爲丹藥的藥性比尋常的要好很多,我纔有可能撿回一條命。”
提起醫術,蘭邪也心動。
他的心底很矛盾,一方面他也很想去高等大陸,去見識更加厲害的醫術,但是一方面他又覺得自己實力低微,幫不上皇甫璽的忙,還有可能拖後腿,所以才猶豫不定。
他訥訥的說道:“其實你現在不去也好,畢竟你有師門有親人,何況我看你師妹就對你挺好的。”
“我的身體虧損的厲害,不但不利於子嗣,壽命亦不會長久,師妹她還年輕,值得更好的男人,方毅師弟就很不錯。”蔡樂態度很淡然,經過一簇花叢時,他的眼角沒有錯過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看清那身影時,蔡樂下意識就想快步走開,只是躲藏在花叢中的丁明溪已經走了過來,攔在蔡樂的面前。
她一臉的倔強,雙眼執着的看着蔡樂的眉眼,堅定的說道:“師兄,不管你變成如何,我都不會嫌棄你,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了,從十多年第一次看到你,我就喜歡上你了。”
她猛地撲到在蔡樂的懷中,小聲的哭泣着:“你別趕我走,就算你趕我走,我也不走!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今生就只喜歡你!”
蔡樂滿臉尷尬,擡眼看向蘭邪,蘭邪的尷尬不比他少,無奈的抽了抽嘴角,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他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什麼事情了……
美人在懷,卻面無表情,身爲男人,蘭邪自然知道蔡樂是真的對這個小師妹沒那個意思了。
只怪他一時心軟,答應丁明溪試探蔡樂,因爲他心底對蔡樂的受傷很在意,自然希望蔡樂的下半生能夠生活的好,而撮合蔡樂和丁明溪在一起,他似乎就能夠放心很多。
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紅娘並非那麼好當的!
在場的兩人男人都尷尬,所以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在花叢另外一邊的方毅躲在茂密的榕樹下,雙眼陰鷙的看着這邊。
他的手垂在身側,緊握成拳,手心還握着一束剛採擷的鮮花,已經被掌心的力道捏的變形了,花瓣脫離花蕾,紛紛落下。
“師妹,你先放開我。”蔡樂溫和的說道。
“不放不放!我就是不放!”丁明溪嬌嗔着,越發加重手臂上的力道,將蔡樂抱的緊緊的。
也因爲她用力環抱着,所以更能夠清楚的知道蔡樂有多麼的瘦。
一時間她心裡又是羞澀又是苦澀。
她一直不明白蔡樂爲什麼總是拒絕她,現在才知道,原來蔡樂師兄是爲了她着想!如果蔡樂師兄不喜歡自己,爲什麼會這般替自己着想呢?
丁明溪的心忍不住泛起一絲甜意,她輕聲說道:“師兄,我很喜歡很喜歡你,別拒絕我好不好?”
蔡樂滿心無奈,以前師妹也曾流露出這樣的意思,只不過他全部當作沒看到,現在直接說出來,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