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比笨豬更大的鬼魂飄過來時,肖萍的魂急忙躲到了石隙間,但她還是被發現了。所幸的是,這個強大的鬼魂並沒有立即吞噬肖萍的魂,而是一手將她的魂攝住,抓回境堡去了。
肖萍故去後,她的魂是如何來到止界的?我沒有回看肖萍過鬼門關的內容。她被逮到境堡後,兩個舊衣女接手,將她押到了柏夫人的面前。
柏夫人向前走了兩步,顯然,她在詢問肖萍的來路。
一如剛纔那樣,留言本翻到我留言和簽名的那一頁時,一動不動了。和肖萍的魂相比,她的留言本的影象比她本魂還要清晰,否則,我是無法斷定她就是肖萍的魂的。
柏夫人傾身一瞧,愣了一下,又問了幾句,才讓兩個舊衣女帶走肖萍。
肖萍的魂帶着她的留言本,到了柏夫人的境堡,有藏魂之所了,也算是安全了。我放心了,立即退出彎刀頁面,頭昏腦賬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清早,林海揚叫了我幾聲,我才醒了過來。
事實上,從人間進入我的彎刀頁面,無異於一次短時穿越。穿多了,一樣有生命之危的。
早餐過後,我又休息了兩個小時,才和林海揚一起,去紫金山道觀接回沅沅。
紫金山道觀的參觀區域此時已是人山人海。我抱着沅沅,和林海揚進後院找永清稟知接走沅沅的事。永清見到我,說我早來一個鐘就好了。我問出了什麼事了?
永清將我拉到一邊說:“就昨晚,水井裡又發出鬼叫聲了,永潔師姐認定是國慶節參觀的人多,驚撓了止界的鬼魂,理順主持卻擺不得來更多參觀的人,也好有更多的收益。兩人一言不合,永潔師姐託病去醫院,不參加今天的活動了。”
“今天的活動很重要嗎?”我問永清。
永清嘆了一口氣說:“不是活動本身重不重要的問題,是永潔師姐再這樣的話,我擔心理順主持會將永潔師姐給架空了,以後的一切活動就他一人蔘加,道觀的對外事務就全憑理順主持一人說了算,這可不好。”
“那你意思是想讓我跟永潔說說她放棄參加活動的利害關係嗎?”理順和永潔不在道觀時,永清是日常事務主持人,她夾在理順和永潔之間,說話的確有不方便之處。
“是呀!在這麼多施主之中,永潔師姐有時很看重你意見的,再說了,沅沅在我們這裡生活久了,永潔師姐還想收下沅沅呢。”永清充滿期待地看着我。
永清遭遇的難題,我是要幫的,但是今天,我得馬上去火車站了,我問:“水井下的鬼叫聲,跟前年的那一次相比如何?”
“差不多吧!但是,前年那一次鬼叫聲發生後,我們請回了‘三瑜’和儀柳師叔,按常理,水井下是不會再有鬼叫聲的,我和師姐都這麼認爲,但理順主持又要驅鬼,我一早就說,乾脆木箱子哪裡來,就哪裡回,犯不着再驅鬼。”永清有此意見,理順卻不支持。
我笑了笑說:“你說得也是,道觀都鬧鬼的話,這世界豈不是處處都可能鬧鬼?要我說這次鬧鬼,得看鬼聲來自何處,不能認爲鬼聲發自水井,就是來自
於木箱子。”
“這麼大的紫金山道觀,前年一次驅鬼,今年再來一次的類似活動的話,外界一旦瞭解內情,道觀還有什麼臉面?發自水井的鬼叫聲,我們封鎖了消息,我和師姐認爲必定來自於木箱子,可理順主持卻不這麼認爲,說水井下也許另有冤魂,將木箱子送回你的鬼王廟未必濟事。”永清因爲這次鬼叫聲,終於道出了理順遲遲不同意永潔前往鬼王廟訪問的原因。
我安慰永清說:“凡事你盡心盡力就是了,永潔道姑那邊,我找機會跟她說說。另外,理順主持的意見,也未必沒有道理呀!”我想藍瑜或許找到儀瑾的頭蓋骨了,但是要想讓儀瑾恢復記憶,找到藍瑜想破解的某個重大事故,這恐怕不是一年就能完成的事,我得給藍瑜多爭取一點時間,不能讓理順和永潔的矛盾太過表面化。
“有什麼道理喲?前年你木箱子往水井下一丟,水井接着就發出鬼叫聲,這種事在我們道觀過去幾十年來都不曾發生過,我相信不會是一種巧合,所以這一次也不例外。”永清堅持自己的看法。
我不得不表態說:“鬼王廟接這個木箱子沒問題,因爲這個木箱子過去就曾經留存在鬼王廟內,只是現在嘛!再清師傅走了,暫時沒有合適人選管理它,我沉得還是暫時留在道觀好些,另外,你們一共打撈了幾次了?”
“一年一次,前年的那一次,你不是也知道,理順主持和永潔師姐,還有你都受傷了,去年的那次雖然沒有誰受傷,但是木箱子沒能撈上來,好象消失了。這是永潔師姐最愁的事,所以,她主張第三次打撈木箱子,而非驅鬼。”永清說了永潔的想法。
我笑過後說:“永清,從物理角度上看,木箱子要麼漂移,要麼下沉,要麼上浮,三種可能,你認爲哪一種最有可能呢?”
“當然是下沉了,木箱子都泡水兩年了,能不下沉嗎?”永清似乎只看到木箱子的物理“性能”,而看不到木箱子其實還有承載“功能”,因爲它是藍瑜裝載鬼魂的止界。
前年的這個時候,“三瑜”爲從狼魔手上奪回止界,在天界展開了一場仙魔大戰,當時要不是我的前世初戀大神雷震子出手相幫,止界說不定就真落入狼魔之手了。那麼多鬼魂最後都成小魔鬼的話,紫金山道觀現在遭遇的事,就不僅僅是鬼叫聲了。
“但是,我的看法跟你正好相反,木箱子上浮的可能性要大於下沉,當然,現在嘛!它不排除漂移到了別處,所以你們才無法打撈,如果永潔道姑問我,我也是這麼認爲的。”我想早點結束我和永清的私聊,不想讓理順看到我來了後院。
永清無不疑或地問:“水井四周爲壁,它怎麼可能漂移呢?”
我假設道:“如果你們的藍瑜仙姑不在道觀坐壇,而是回到她的止界,木箱子會不會變小了呢?依我看,這種可能性最大的,你得私下跟你師姐說。理順主持想做什麼,還得順着他,不然,他更加不可能批准你師姐去鬼王廟訪問。”
“紫瑜施主,我聽明白了,我會跟師姐溝通的,你不用現在就找她。”永清忽然笑開了。
“我現在沒
有時間找她了,我得去坐車了,回頭見。”我對永清做了一個再見的手勢,拔開人羣,找到林海揚,帶上沅沅,離開紫金山道觀。
走到道觀外院大門外,還沒找到的士,永潔自己開車回來了,她遠遠的叫了我。
我說我得趕時間去火車站了,不然趕不上時間了。
“我送你們吧!”永潔摁下車窗說。
“你送我們?你不是要去醫院嗎?”我抱着沅沅走近她車子問。
“小病而已,不礙事的,我送你們去火車站,再去醫院也不遲。”永潔對我笑了笑。
我招手林海揚上車,介紹林海揚是我男朋友,永潔轉身往後廂跟林海揚握了握手。
車子啓動上道後,永潔問我這次回老家高雷多久?回不回鬼王廟?
我說:“回呀!那邊很多事等着我。”
“紫瑜,真羨慕你,年紀輕輕,事業、家人、修行,一樣不缺。”永潔扭過頭對我笑了。
“哪裡喲!在你面前,修行的事,你可別提。”我也笑了笑。
“你別謙虛了,你要是正正式式的入我這一行,你的成就一定比我大,前途不可限量。”永潔讚了我一句,她還不知道我剛纔見過她師妹永清,和永清聊過紫金山最近發生的事,還有理順和她之間的心結。
“事業是我全力追求的,家人嘛,自然要照顧好,修行呢,我其實一點都不入道的,你可別誇我,我這個鬼王廟繼承人,全是無心之得,我現在只能將它交給政府。”我說的事實,對家人的照顧纔剛開始,還一點都談不上回報。
“我聽永清說,沅沅會叫你媽了,哎呀!轉眼就一年有餘了,去年這個時候吧!沅沅才點點大,沅沅——”永潔一邊開車,一邊叫了沅沅一聲。
“沅沅,叫阿姨。”我教着沅沅。
“阿姨,阿姨車子好漂亮。”沅沅這一句好漂亮咬字很清晰。
林海揚抱過沅沅,親了他一口,永潔說:“沅沅這孩子纔會說話一個多月,就這麼會描述生活了,紫瑜,他的基因太強大了,你不覺得嗎?”
永潔怎麼就不跟我說說紫金山道觀的內幕事呢?我得主動說纔好。
“嗯,也許吧,不過,我覺得還是道觀的自來水好,喝得我的沅沅都快成小胖子了。”我想切到水井的鬼叫聲上去。
永潔接口說:“其實,沅沅喝的水,還是市自來水公司的水,道觀裡的水,要說好,也只有度過的纔算上等水。要是紫瑜師祖她們用過的水井還能用,那還差不多。”
“好多年沒用過了,後來真沒嘗試用過嗎?”紫金山道觀前院“三瑜”用過的水井介紹中說,那口水井自上世紀八十年代中就不用了。
永潔介紹說:“儀清師傅圓寂前留下話,說水井不能再用,未來只做紀念紫瑜師祖之用,誰還敢用?”
“是嘛?”我在想儀清也有愧對我前世童身紫瑜的地方嗎?她是紫瑜仙姑三大弟子之一,她和儀琳都曾經成了道觀的主持。永潔這是要借我之口,瞭解她的先輩道姑的往事呢?還是也想切入水井鬧鬼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