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沒喝成,不過她也已經是王府側妃了。我已經承認了,至於這杯茶,權當做我已經喝下了吧。”白琉月鳳眸一片冷然,不悲不喜的,看上去,好似什麼也不在意。
“這便好,以後,本王若是不在的話,你也不要欺負側妃。這王府,終究不是一個人的。”夜無珏警告道。
“王爺的話我記下了,若是沒有別的事,便請王爺離開吧,我還有事要做呢。沒什麼時間接待兩位。”
白琉月皺眉,有些不耐。
“以後少出去。”夜無珏說完,便帶着南宮洛離開了。
而走的時候,南宮洛回頭看了一眼白琉月,眸子中,盡是挑釁。
白琉月就這樣默默的看着他們兩人離開,然而當兩人走後,白琉月的眉頭就皺起來了。
看着自己的手背,倒吸了一口涼氣:“靠!疼死我了!紅蓮,給我拿金瘡藥來!”
白琉月話剛落,只見到紅蓮已經將金瘡藥拿了過來。
“王妃……王爺他……”
“我不想聽到關於他的事情,我和他,緣分已經盡了。”白琉月冷聲。
“王爺也許,是有苦衷的。”紅蓮看着白琉月,欲言又止。
“那又如何?我只看結果,不看過程。他是王爺,我是王妃。我會做好我該做的,至於你?紅蓮,沒事的話,便也不要靠着我太近了。你終究,是王爺的人。”
白琉月嘆息。
紅蓮聞言,咬咬牙,想再說什麼,可是當看到白琉月如此堅決,只好道:“只要王妃你還是王妃一天,紅蓮便是你的丫鬟。若是王妃離開,那紅蓮,方纔和王妃沒了情意。只是,王妃,不管您信不信,王爺他……對您是有情意的。”
“那又能如何呢?”白琉月無奈的嘆了口氣:“紅蓮,你終究還是不懂。我從不是爲了他對我是否有情而難過。我只是在難過,他選擇了一條放棄我的路。我與他之間的事情,本就不是一個情字能說清楚的。”
白琉月說着,眼底劃過一絲黯然。若是我能再膽大一點,或許一切就不一樣了吧?
可惜,終究是無法邁出那一步,無法爲了愛一個人,放棄一切。
自己所想要的,一直都沒有變過。
紅蓮看着白琉月,心中有些無力。明明王妃是喜歡着王爺的,而王爺,也是愛着王妃的。可是這兩個人,卻都選擇了放棄這一段感情。
愛一個人,不是應該爭取嗎?
紅蓮滿心不解,可是,最後,卻沒再說什麼。
這是他們的選擇,她無力去管。
白琉月有個壞毛病,每當她在傷心的時候,便會彈琴。
從不例外。
於是,在梳洗之後,白琉月從櫃子裡翻出了一張青面獠牙的鬼面具,戴在臉上。然後命紅蓮找了一把琴,便抱着琴離開了王府。
出了王府,白琉月漫無目的的走着,一直走到一家名爲逍遙閣的地方,方纔停下來。
這裡,是一家茶樓。這裡是以高雅著稱,只要是有才之人,都可以來此,而這裡的主人家,也會送上一杯香茶。
時間久了,這裡便吸引了無數的文人墨客。
白琉月看着這逍遙閣,想了想,終於還是走了進去。
“姑娘您是喝茶,還是?”店小二見有人來了,急忙迎上來詢問。
這小二,一身青衫,人生的也算清秀,一雙大大的鳳眼,看上去靈動。
“就當做是喝茶吧。但是,我需要一個雅間,我要彈琴,只有自己一個人。”白琉月看着店小二,刻意加重了那句一個人。
店小二聞言,自然明白,於是拍着胸脯保證道:“姑娘,您放心。一定不會有人知道是您彈琴的。咱們逍遙閣裡,有不少人都是不希望別人知道是自己在彈琴,都是我們在保密。您可以盡情放鬆。”
店小二很會說,說罷了,他便將白琉月請上了二樓。
爲白琉月尋了一雅間。
走入內,白琉月只覺得一驚。這裡,一片空曠,四周牆壁上,畫着竹子,走入其中,好似深入竹林一般。
香爐裡的薰香,也是用了竹香,更是讓人覺得身臨其境。
“姑娘,您看這裡可行?”店小二看着白琉月,詢問道。
白琉月聞言,點了點頭,於是拿出了一張銀票。
這銀票,是一千兩面額的:“我便在這裡了。”
在逍遙閣,若是才子佳人決定獻藝,那麼茶水錢不收。而且還會免費讓人在這兒休息。
但是若是自己來喝茶,價格就不一樣了。
但是,縱然如此,也還是有不少的人來此,只爲了能感受一下這裡的氣氛。
這是白琉月第一次來這逍遙閣,很是滿意。
店小二在接了銀子之後,便下樓了。
白琉月進了房間,關上門,只覺得渾身放鬆。
將琴放下,席地而坐。手緩緩摸上了琴絃,就好似魚兒碰到了水。
只是片刻,悅耳的聲音便從指尖躍出。琴聲悠揚婉轉,只是卻有着散不去的哀傷。
這逍遙閣,本是有些吵鬧的。但是,當琴聲從白琉月房間傳出之後,便一點兒聲音也沒有了。
衆人都很懂得享受。而逍遙閣,也的確經常會有真正有才之人來此彈琴唱曲子,更有人來潑墨作畫。
於是,當琴聲真正能打動人的時候,衆人便會安靜下來聆聽。
白琉月沒有想過是否會有人聽,此刻,她是急需要發泄。
閉着眼,映入腦海的,全都是那紅袍男子的音容笑貌。
打從第一眼見到夜無珏,她便覺得了,這個男人,真是妖孽。
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他眼中的殺意那麼深,就好似一頭漂亮的野獸。後來,她讓他滿意,他留下了她。
逐漸的,他的本性顯露,妖嬈而狡詐。他總是說着喜歡她,卻將他自己的一切都藏起來。那樣神秘。
她百般提醒自己,不要愛上這個男人,到頭來,卻是枉然。
也許,一切便是命中註定?
此刻,白琉月深陷自己的回憶,她不知道的是,她的琴聲,已經讓整個逍遙閣都沸騰了。
“地字一號房間裡,是誰?”地字一號房間的對面,一身月白的男子手持摺扇,玩味的看着那緊閉着的窗子,似乎想要透過窗子看裡面的人一樣。
“王爺,那裡是一位戴着面具的姑娘。據剛剛小二說,那面具,青面獠牙的。”男子的身邊,一中年人恭敬道。
“如此?真是有趣。本王之前還想着怎麼能引得那個人來這兒呢,沒想到,她便自己來了。”男子面容如玉,笑容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