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一旦她放棄了他,等待着他的,便是絕路。
“罷了,我既然已經用了你,自然也就不會騙你。是貓也好,是野獸也罷,都隨意。”
“多謝王妃。”
“不必謝我,比起謝我不如告訴我,你成了天字號的人之後,得了什麼消息。”
“天字號的人,都在執行一個任務。”男子看着白琉月,一臉嚴肅。
“任務?”
“是,這個任務,不保密。整個蘭明閣的人都知道,只不過,若是想要做這個任務,卻只能是天字號的人。”
“什麼任務?”
“去各地尋找洛城遺孤。”
“你可知道張臨水的事情?”白琉月看着白時,問道。
白時聞言,點了點頭:“他也是。”
“呵!果然嗎?真是想不到他也會是洛城遺孤。”
“或許該說,整個張家都是吧。”白時加了一句。然後白琉月也就瞭然了。
爲何去張家的時候,她幾乎都沒感覺到該有的尊重,因爲,張家的人根本就是討厭夜無珏的。而她又是夜無珏的王妃。如果不是因爲張臨水,或許她連張家都進不去!
只是,那張臨溪是嗎?
白琉月忽然好奇了起來。
“你可知道,洛城當年,爲何會發生那樣的慘案?”白琉月看着白時,再度問道。
“這個我不知道,洛城的遺孤,對於當年洛城的事情,都幾乎閉口不談。偶爾說起的人,也只是會說,那是一個噩夢。他們心中有恨,可是卻一直沒有人真正對夜王動手。他們說,夜王的心裡,住着一個魔鬼。”
白時說到這兒,頭忽然疼了起來。
“怎麼了?”察覺到異樣,白琉月看着白時,忙問道。然而在白琉月起身關心白時的時候,一把長劍從二人之間穿過,抵在了白琉月的脖子上。
“哪路好漢?爲何不現身一見呢?”白琉月沒有被這長劍嚇到,雖然劍上有殺氣,但是不知爲何,她卻不覺得緊張。
白琉月話一出,就見到窗戶打開,男子一身黑衣,容貌俊冷,如千年不化的寒冰一般,看着屋子中兩人的雙目,很是深邃。
“好些日子不見了,王妃。”男子的聲音沙啞中帶着磁性。
白琉月聞言,心頭一熱,不過卻沒有上前。她看着男子,警惕的叫了一聲:“白零?”
“我叫零,卻不是白零。”男子看着白琉月,糾正道。
白琉月一聽這話,馬上就明白過來了,這人已經變了。大概是回到了那殺手樓吧?
“既然你不是白零,那麼回到這裡的原因,那也不是爲了我吧……不,應該說還是爲了我,只是,卻不是爲了回到我身邊,而是,爲了殺我。”白琉月淡定的自我糾正道。
白零聞言,點了點頭,讚了一句:“王妃聰慧。”
“聰明又如何?還不是沒留住你?”
“這不是你的錯。而如今,也不是我的錯。”白零看着白琉月,心中有些不忍,可是卻又不得不下手。
對他來說,根本不存在什麼未來。當初見了白琉月,那雙充滿希望的眼睛,讓他心頭一熱。可是現在,他明白了,他根本無法逃開朝陽樓。也無法逃開那個女人的魔爪。
“看在你我曾經主僕一場的份上。只告訴我一句吧。”白琉月看着白零,笑着說道。
“沒愛過。”白零冷着臉說道。
“沒問你這個!你的主人是誰?”白琉月看着男子,問的比較委婉。
“身爲殺手,要爲自己的主人保密。王妃應該明白吧?”白零的語氣還是冰冷。
“呵!我如何會明白呢?比起這個,我記得第一次見面,你也是這般對着我,然後問我要銀子。只不過,當時的你一身傷口,甚至還劇毒入心。如今,你身上沒了毒,卻還是這樣對着我,這次,問我要的,卻是我的命。果然,野狗不能養,會咬人的。”白琉月的語氣有些憂傷。
白零聞言,冷着臉,看着白琉月,半晌道:“皇后。”
“皇后請你來殺我的?呵!我的面子還真大,竟然能請動你。你在殺手樓的身份很高的啊。”白琉月笑着感慨。
“我的主人一直是皇后娘娘。從來都是。”白零繼續道。
“最開始你想逃走,也是想逃開皇后娘娘?”白琉月笑問道。
“恩……我不想繼續留在她的身邊。”
“既然如此,爲何還要再度回去?”
“因爲不得已。”白零無奈。而就在他說話的功夫,一把寒氣凜然的劍,從他身後猛地刺了過去。
白零這下也顧不得說話了,忙將長劍拿開,閃過了身後而來的攻擊。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不稱職的殺手。”從後面偷襲的白時冷冷吐槽着白零。
白零聞言,看了一眼男子,又看了看已經到了男子身邊的白琉月,方纔反映過來:“看來,王妃請了不得了的幫手。能在安魂香之下還清醒,實在是了不得。”
白零讚揚道。
“區區安魂香,也配拿出來用?蘭明閣有的是要比這更加厲害的藥也奈何不得我。”白時一臉驕傲。
“笨蛋!”白琉月一巴掌拍在了白時的後腦的,對這個自報家門的蠢貨,已經不想再管了。
“看樣子,王妃這次準備撬蘭明閣的牆角?”白零問道。
“與你無關。想殺我,你還要準備更加充足一些。”白琉月目光冷冷。
白零聞言,不可置否:“只是想來與王妃打個招呼,下次見面,便是取走你性命的時候。”希望,不會見到那日的發生。
“問情在等你,若是有時間,便去見她一眼吧。不管你是繼續回到你的殺手樓做殺手也好,還是如何,至少別讓她空等着了。”白琉月看着白零,終究還是忍不住這般說了一句。
雖然說白零敢背叛,這一點讓她挺惱火的,可如果是皇后的話,白零就算想反抗,也是不成吧?
她又有什麼資格去怨?白零與問情,都曾經是她身邊的人,她打心底裡的,還是希望他們能幸福。
“王妃真是個老好人啊,只是……既然好,又爲何總是做一些不該做的事?”白零似有些無奈,這樣嘆了一句,然後便消失了。
當白零消失之後,本氣勢沖沖的白時,瞬間倒在了桌子邊上,沒了力氣。
“怎麼回事?不是沒事兒嗎?”白琉月皺眉。
“呵!安魂香,怎麼可能會沒事?”
“那你還誇海口。”白琉月無奈。
“不過是給那個人一個臺階下。他不想殺王妃,可似乎又不能太輕易的離開。所以我才這般的。”白時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