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到底都有情。他與小王爺相處很久,縱然不想承認,可到底,也算是好兄弟,故而,他在思量了一陣之後,便來了。
“多謝你們能來。”小王爺見兩個人都過來,心中鬆了一口氣。
“要走,你便應該多發請柬,讓更多人來纔是,怎麼就我們兩個?也太寒酸了。”夜無楓有些嫌棄的說道。但是,那語氣中的關心之意,卻是明顯。
小王爺聞言,只是一笑,沉吟道:“我也想,只可惜,現在的情況卻是不准許我這樣做啊。我能離開這裡,已經是得了天大的恩賜。你們西嶽的皇帝陛下,可是很想將我永遠留在西嶽呢。既然能走,那麼我便要安靜的離開,不能再惹出什麼亂子來。”
“你想走還不容易?跟着東溟皇也能走啊。”夜無楓不以爲然。
“東溟皇狼子野心,我是不能與他同路的。故而,只能自己一個人。倒是楓王爺,你是準備在這裡爭奪皇位?”
“這種話不可說。”夜無楓沉默。而事實上,他卻是想要爭奪皇位的。
他的野心,不比任何人小。
“我看西嶽的皇帝,該是要換人了。或許,用不了多久便會換了吧。”小王爺嘆息道。而一旦換了皇帝,這西嶽,也將徹底亂了。
“西嶽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比起這個,你回到北冥,一切小心。北冥蕭那小子,現在已經快成了皇帝了。”
“我知道,父王之前有來信。北冥蕭,從以前開始就很厲害了,現在回去,更是憋着一股勁,或許,北冥最後也會落在他的手中吧。”小王爺說道。
“攝政王要是聽到這番話,絕對抽死你。”夜無楓道。而小王爺,卻是隻笑。
他比誰,都要看的開。不管是錢財也好,還是別的也罷。說到錢財,小王爺的目光落在了白琉月的身上:“真是抱歉,本以爲能與王妃做生意的,卻不想鬧到了這般。”
“無妨,我這雲月樓,此刻估摸着也是暫時不能再開了。酒樓一件事,便鬧的人仰馬翻。開了雲月樓,只會讓人找到我的弱點。”
“王妃大善,定然會有好報的。那難民窟的災民,也一定會感謝你。”
“呵呵,我倒是情願無人感謝,至少這樣,我還能痛快一些。”白琉月苦笑。
“總有一日,王妃會知道,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小王爺笑着。
不過,他卻是不知道,當初北冥蕭要死的時候是白琉月救活了他。他更是不知道,白琉月對北冥蕭的那張臉,是有多麼喜歡。
“行了,多了我們也不說,只盼着你,能夠平安回到北冥。”夜無楓看着小王爺,心中默默道,永別了,我的朋友。
“多謝。今日叫兩位來,其實還是有一件事想請兩位幫忙。”北冥蕭看着白琉月與夜無楓道。
“幫忙?什麼事你但說無妨,只要是我能做到的。”白琉月看着小王爺,這次說的爽快。小王爺聞言,目光落在了夜無楓的身上。夜無楓想了想,也點頭了。
“我想讓兩位幫我把含笑公主的骨灰偷出來,若是可以的話,惠妃娘娘的也可以一起。”
“靠!”白琉月想罵人。
“呵呵!”夜無楓只是笑着,但是態度也是明顯。
“我知道很難,但是我不希望含笑最後留在這片土地。皇帝不仁,又讓惠妃娘娘遭受了這般結果,當日含笑公主求我,我不想將她留下,日後無顏面對她。”
“你瘋了!你就算是要瘋!也不要拉着我們啊。”白琉月頭疼不已。
皇帝剛下令要給惠妃大辦,結果這貨就說出這麼一件逆天的事兒來?找死也沒這麼找的!
“並非是我瘋了,而是我不想讓含笑留下。若是兩位不願,我也可以自己來。”小王爺看着兩個人道。
“你是認真的?”夜無楓看着小王爺,問道。
“自然,含笑公主於我雖然沒有太多的感情,可卻是我唯一一次與女子定下姻親。對我來說,她便已經是我的妃了。”小王爺嘆道。
“要怎麼幫你?”
“夜無楓?你也瘋了嗎?”白琉月整個人都不好了。
“含笑是我的妹妹,這些年來,整個皇宮裡的公主中,我最疼愛的便是她。若是此刻換做夜無珏,或許他也會這樣做。我答應了。”
“換做阿珏,他也會這樣做嗎?”白琉月輕聲喃呢着,她不由得想到了那個爲了她幾乎要以天下爲敵的男人。也想到了那個夜晚,他無助的樣子。
“我也答應了。”
“多謝。計劃我也已經想好了。惠妃娘娘停靈的地方,是她的寢宮。只要我們說是想去看她最後一面,應該可以。而含笑是要與惠妃葬在一起的,想來兩人都會在此處。我們先將惠妃娘娘帶出來,而後火葬。我便將兩人都帶回到北冥去。”
“你這樣做,怕是要讓父皇追殺了。”
“他本就不會放過我。不過你們放心,你們只需要在暗處幫忙就好。一切事情,我自己來。斷然不會讓你們出事的。”小王爺看着白琉月與夜無楓道。
“好。”
“我也同意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白琉月看着小王爺,詢問道。
“明日。”
“我知道了,明日還在這裡見面吧。”夜無楓道。
而後,三人在約定好之後,喝了幾杯酒,便紛紛離去了。白琉月出了這鳳凰樓,卻被小王爺叫住。
“王妃,我便要走了。”小王爺看着白琉月,不知在想些什麼。
“小王爺之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或許以後我還會去北冥看你呢。”白琉月輕笑。
可小王爺卻是搖頭:“並非如此。王妃可知,現在的北冥,對我來說,是個死局?”
“你什麼意思?”白琉月回過頭,看着男子,心中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北冥已經亂的無法再亂了。甚至已經成了定局。父王必然會輸。而我……不可能會苟且偷生。”
“你要回去送死?既然如此,又爲何要帶着含笑公主的骨灰?”白琉月不解,不過,心底卻是震撼。她很少見有人在知道自己要去送死之後,還如此鎮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