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只是……”藍櫻頓時不知所措起來,支支吾吾的未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他過些日子,該就會來了,屆時你可想要見他?”沐千尋未等藍櫻繼續往下說,反正藍櫻對師兄有意這件事,她早就已經知道了,詢問出口也不過就是一時興起,沒想過真要讓藍櫻承認。
“奴……奴婢只是想當面謝謝柳先生的救命之恩。”藍櫻細若蚊蠅的答道。
“我知道了,我有些累了,得去小睡片刻,你回吧。”
“是,奴婢告退。”
“……”
直到藍櫻徹底從她視線中消失,沐千尋才側目看向依舊瞪着雙眼的含冬。
含冬似乎很不喜歡藍櫻?
爲什麼?
好似有了心理感應一般,沐千尋正那般想,含冬就握緊雙拳,憤憤的嘀咕道:“小姐,奴婢總覺得那藍櫻不可信。”
沐千尋揚眉,“如何不可信了?”
含冬抿嘴想了想,悶聲回道:“具體的奴婢也說不上來,只是覺得她這個人深不可測,笑的時候未必開心,哭的時候也未必就是難過,心機相當的深!”
頓了頓,含冬又補充道:“雖然後宅大院的人通常都這樣,早已見慣不怪,可她藍櫻來咱們君華殿也住了許多日子了,旁人姑且不說,便是對上那兩個天天照顧她、與她同住一個房間的人,她的笑容也是無比的虛假,可見其心性寡淡到了何種地步,正常人都會最先對照顧自己的人敞開心扉的。”
沐千尋聽後不置可否的撇撇嘴。
心機頗深?
笑容虛假?
這也是沒辦法的吧!
藍櫻有着公主的血統,本該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卻一直以宮女的身份長大,在那寸步難行的後宮裡,藍櫻的日子想必是更加不好過,沒點心機她只怕早就死了!
至於是否心性寡淡……
該就只有藍櫻本人知道了!
她並不瞭解藍櫻,含冬亦是。
故,她微微勾起脣角,笑道:“傻丫頭,看人不能光看表面的。”
含冬聞言一愣。
小姐這是在幫藍櫻說話?
小姐她……
莫不是牽紅線牽上了癮,真打算將藍櫻跟柳先生弄成一對?
沐千尋不再理會***亂想的含冬,自行返回了房間去。
衛嬤嬤端了湯羹等在房內,見到沐千尋就笑着說道:“老奴聽聞王妃昨夜未睡好,特意吩咐廚房準備了安神湯來,王妃喝上一盅,再歇息吧。”
沐千尋聞言掃向衛嬤嬤手中的湯盅。
衛嬤嬤連忙將蓋子掀開,一陣淡淡的清香瞬間在房內散開。
嗅到那香味兒,沐千尋才伸手去拿過來喝了幾口。
此刻南風館。
各大家族的族長與長老齊聚一堂,各個面色都是無比的沉重。
千拓亦在場!
半晌,陌非歌率先打破了沉默,“千家遇襲,還有千家族長失蹤一事,當真不要告訴她?”
千拓聞言點點頭,緊接着又搖搖頭,然後不太確定的回道:“此際告訴小姐,小姐必會心急如焚,可若是瞞着小姐,待到小姐知情後,她必會勃然大怒,情況興許會更加糟糕。”
陌非歌贊同的點頭。
冬至緊抿着嘴,擰眉坐在千拓身後。
今晨師父忽然叫他來南風館,他便知道出事了。
沒成想……
竟是千家出了事!
這些年,他跟在師父身邊雲遊四海,甚少與千家的人接觸,卻一直都很好奇,師父究竟與千家,與八大家族有着怎樣的關聯?
師父他老人家好似對八大家族所有的事都一清二楚!
不過眼下重要的不是這個,是小姐那邊的事。
回過神來,他突兀的撞進了陌非歌那雙旖旎萬千的眼眸之中,心驚之際,陌非歌忽的衝他問道:“雲空大師可有讓你帶來什麼話?”
冬至忙搖頭,“師父只讓我過來,未說其它。”
“這樣啊!”陌非歌嘆了口氣,站起身來。
“你現在就去七王府?”陌弦仰頭詢問的看去。
“不,我要進宮一趟。 ”陌非歌說完,身影就已經消失在了房內。
“他……該是去見藥王殿下的吧。”陌弦望着那扇打開又快速合上的暗門,神情莫辨的說道。
“這樣啊!”千拓聞言鬆了口氣,若是換成藥王出面去告訴小姐,興許就能在小姐情緒失控的時候,安撫住小姐的情緒。
“接下來,我們來說說賢王下一步的行動。”
“……”
陌弦說出了那話,房內立刻展開了相當激烈的討論。
冬至聽得很是認真,卻無論如何都融入不進去。
千拓也未加入爭論中,待到大傢伙議論的聲音稍稍降低,他忽的掉轉頭問:“雲空大師此次來皇城所爲何事?”
冬至搖頭,“師父從不告訴我,我也從未問過。”
千拓眉心緊緊一擰,又問:“雲空法師這幾日讓你做了些什麼?”
冬至未立刻答話,好似在猶豫該不該告訴千拓一般。
好半晌,在千拓欲追問的一瞬,冬至才壓低聲音回道:“師父很關心靈蛇的近況,讓我前往七王府確認了兩次,但我都未見到靈蛇,故也無法知曉師父的用意爲何。”
“靈蛇嗎?”千拓微微一眯眼,手不自覺的撫上了下巴。
“對靈蛇的瞭解,長老定比我多,長老可能猜到師父的用意?”冬至還未見過那傳說中的靈蛇,故相當的好奇。
“呵呵,看來天菱國的重建指日可待了。”千拓突然心情極好的大笑出了聲。
“此言何意?”
“發生了什麼事?”
“……”
因聽到了千拓的話,旁人都停止了討論,齊齊看向千拓。
對他們來說,天菱國的重建乃是頭等大事。
但……
千拓卻並無回話的打算,只異常神秘的笑了笑便不動聲色的將話題又引到了賢王頭上去。
陌弦卻是悄無聲息的移坐到了冬至身邊,將酒杯放到嘴邊,不露痕跡的問:“你跟在雲空大師身邊也有好多年了,你可知道雲空大師除去得道高僧的身份以外,他的真正身份是什麼?”
冬至連連搖頭。
師父好像……
自幼就生活在白雲寺了?
該是孤兒吧?
見狀,陌弦仰頭喝掉杯中的酒,低聲笑道:“他一出生就被譽爲天才,還被稱爲天菱國未來的希望……”
話到這兒,陌弦稍作停頓,冬至卻是已經驚訝的瞪大了眼。
年幼時,他曾聽老一輩的說起過,千家的先祖乃是一個曾被譽爲天菱國希望的男人,陌家族長此刻說的該並非千家先祖吧?
畢竟他老人家都已經死了百餘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