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五味雜陳。
爲了這個男人,她迷失了自己,一心只想得到他的愛,甚至爲了得到他而不惜去傷害別人。
值得嗎?
慕白曾經說過,愛是靠爭取來的,而不是傷害別人奪得,因爲就算能奪人奪情,卻永遠都奪不到心。
皇后死了,於晏就能愛上自己了嗎?
對於過去所做,她突然有些迷芒,而又有些疲憊。
把慕白牽扯進危險當中……這個曾經她有那麼一剎那想利用的人,此時此刻卻覺得對他,更多的是愧疚。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在她的腦海裡,愈見清晰了起來?
藍迭沒有去管於晏的安危,失魂落魄而又茫然的任其倒昏在冰涼的地上。
這是過去的她,不會做的事。
嘉艾自由了。
因爲藍迭,一個藝女支?自然是不可能的。
“你看清楚了嗎?她手裡拿的是什麼東西?爲什麼監斬官看見那東西,會露出那樣的表情來?”
整個要斬頭的過程,只有嘉艾和鳳離墨是在演戲,其餘的人都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在做自己的事,包括國師下的令。
嘉艾又一次的利用了人的心理,設計了這一出激怒國師,從而問斬,引藍迭出手的好戲。
鳳離墨想,這個女人的腸子,一定打了很多結,否則怎麼總有這麼多費周折的拐彎計謀,
“不會錯的,是金牌。”
鳳離墨給出肯定的答案,“聖真國的金牌。”
她低下了頭,是金牌的話,就說明藍迭的身份更不簡單了,普天之下,有哪幾個人才能得到一塊御賜金牌。
金牌,只有皇帝能授予於人。
是皇帝最親最信任的人才能擁有。
有了它,在後宮做任何事都是暢通無恥的。
就某個意義來說,金牌代表的是皇帝的意思。
所以要殺皇后的人,是皇帝。
嘉艾與鳳離墨相視一眼,兩人在彼此眼裡找到了同樣的猜想,“我們回去吧,既然我的命安全無恙,國師也不用死了。”
她倒是說得理所當然,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
好像國師活該倒黴就得被人戲耍一番。
鳳離墨跟在她的身後,看着她的背影,她的周身像渡着一層冷情般,似冰又似水,打得碎穿得透,卻是沒有實心的。
要說這樣的女人,真的只能撿回家當自己的軍師,要是給敵人搶了去,肯定是要吃大虧的。
他早早的便有這種覺悟。
所以甘願在她的身上,浪費這麼長的時間。
兩人一前一後的回到了大殿裡,第一件事當然是去救醒國師。
其實,國師並非中毒,不過是被鳳離墨點了昏睡罷了。
只要讓他聞一下刺鼻的東西,便能醒過來。
“你……你怎麼在這裡,本國師已經下令處死你。”當國師張開雙眼,頭一張入目的臉,自然是救他的嘉艾。
“國師先別急着動氣,我會出現在這裡是有原因的。”嘉艾攔下了國師伸出來的指責指頭,“我對你那顆腦袋已經很失望了,也不指望你能自己猜透前因後果,但起碼你現在必須得先閉嘴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