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前此話一出,路邊清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以秋夜風那強勢冷靜的做法,若是一定堅持要北堂無憂念出來的話,哪裡會是什麼好話?只怕這次不刺激的殿下吐血纔怪!
路邊清急忙上前阻攔,“殿下,還是屬下幫你念吧。”
只是,纔將出口,就被北堂無憂冷漠的眼神瞪了回去。
某殿下這會雖是憔悴疲憊,可眼神的殺傷力卻絲毫不減,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要知道,這可是秋夜風給他寫的第一封信,某殿下不說是如珠如寶的捧着,也是斷不可能讓車前碰一下的。
“一邊待着。”北堂無憂冷冷出聲,隨着他呼吸起伏,路邊清說不出的心驚肉跳,生怕他會再次掙裂了傷口,這毒箭的毒才壓制住沒一會,若是此刻加快血液循環,自是危險至極的。
路邊清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北堂無憂將書信拿起來,輕聲讀出了聲,
“一把小綠傘……”
才唸了一句,他就停了下來。
不只是他,就是路邊清,車前還有赤山都是面面相覷的,都當是不是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一把小綠傘?
他們沒聽錯吧?不是綠帽子?綠雲彩?怎麼單單是小綠傘?
這聽起來像是幾歲孩童的童謠,看似是沒有那麼大的殺傷力了!幾個人疑惑之餘,也都逐漸放鬆了戒備。
北堂無憂寒瞳閃了閃,一時也有些了無頭緒。
“一把小綠傘,放在牆角邊。暗溼綠,暗溼透綠,暗溼透春綠。”
不過二十幾個字,普普通通的一首童謠,甚至連童謠都算不上,既不押韻也不朗朗上口,說不出怪怪的感覺。
車前更是忍不住小聲咕噥了一遍:暗溼綠?暗溼透綠?暗溼透春綠?
這究竟什麼個意思?
難道這就是秋二小姐與殿下之間的情趣所在?如果是的話,那麼他們真的是欣賞不明白!
這時,北堂無憂突然看向車前,“車前,你把剛纔唸的再說一遍!”
“啊?哦,一把小綠傘,放……”車前一愣,反應過來之後正要從頭再念一遍,卻被北堂無憂冷聲打斷,
“不是這一句!後面幾句!”北堂無憂眼底此刻不見冷冽,反倒是多了一分探尋。
車前急忙唸了後面幾句,“暗溼綠,暗溼透綠,暗溼透春綠。”
噗嗤!
路邊清沒忍住,第一個笑出聲來。
緊跟着是赤山。
若不是車前這一板一眼的讀法,或許他們也聽不出來!之前殿下唸的那般清淺又低沉,他們實在是沒聽出這首詩的內在含義,而車前這麼一念就明白了!
這不擺明了讓唸詩的人自己罵自己嗎?
俺是驢!俺是頭驢!俺是頭蠢驢!
這法子,還真是%
等等!
之前還笑出聲的路邊清和赤山突然意識到了情況的不對勁,這首詩,最早念出來的可是他們殿下!
二人臉色齊刷刷一白,都是恨不得現在眼前有一條地縫,能讓他們趕緊鑽進去,也好面對這麼尷尬的場面。
他們真是蠢鈍的可以了,竟然還笑?
現在哭都來不及了!
“咳咳!”這時,牀上的北堂無憂突然爆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路邊清等人急忙上前,卻見北堂無憂因爲咳嗽而掙裂了胸前的傷口,殷紅鮮血滲透出來,在胸前湮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