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京郊畫心閣
車前看着面色蒼白躺在牀上的北堂無憂,猶豫着不知該不該現在將書信交給殿下。
腳步躊躇着在原地走着,牀上的人驀然睜開雙眸,血色眼底,滿是疲憊憔悴。
“攝國府的書信?”沙啞的聲音,滿是蕭瑟暗沉。
車前急忙上前扶起北堂無憂,“殿下,是攝國府送來的書信,說是秋二小姐親筆書寫。”車前自是沒看到裡面的內容,之前之所以猶豫着該不該送進來,皆是因爲殿下之前昏迷了一天一夜,這是纔將甦醒過來。
這一天一夜,他們的心都快跳出嗓子了,看着路邊清一會是面如死灰,一會又是狂喜激動,繼而再絕望崩潰,如此反反覆覆好幾次,他們都快被路邊清嚇死了。
如果連路邊清都沒辦法治好殿下,那麼這天下也沒有別人有這個能耐了!
之前攻打飛鷹堡,本是車前和白鷺負責,可白鷺在關鍵時刻不聽車調遣,擅自行動,車前又不能丟下白鷺不管,這才雙雙進入圈套。
飛鷹堡的堡主就利用他倆引來殿下。
之前的那場血戰,殿下孤身一人身陷險境,胸口更是中了毒箭,緊要關頭,殿下找到了飛鷹堡的機關,這纔將他和白鷺救出來,也是等到外面的鬼衛找到他們,這才一舉拿下飛鷹堡。
但殿下中了毒箭,一度毒發昏迷。昏迷的時候一直叫着秋夜風的名字,還讓秋二小姐一定要等着他回去。
就連之前的那封信,也是殿下進入飛鷹堡之前寫好了的,可能殿下那一刻也是擔心以後不會有機會再給秋二小姐寫信了,所以才……
想到這裡,車前仍是心驚膽戰。
如果不是路邊清最後放手一搏以毒攻毒的話,或許殿下現在已是不在了。
所以車前生怕北堂無憂再受到什麼刺激,所以一直封鎖着京都的一切消息。雖說京都那邊一切正常,除了秋鶯纓當街殺死李春山,周雲珠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之外,並沒有任何對秋二小姐不利的消息,但車前深知自家殿下,但凡牽扯到秋夜風的消息都有可能刺激到殿下,所以才猶豫着不敢將書信送進來。
這會見北堂無憂行了,車前也不由鬆了一口氣。
“講書信打開!”北堂無憂纔將醒來,水都顧不上喝一口,迫切的想要知道秋夜風那個小女人在看到他寫的那般曖昧的書信後,會是如何反應。
這時,路邊清和華雲堂的赤山也走了進來。二人都是得知攝國府來了書信,生怕自家殿下會受到刺激,所以急忙過來一看究竟。
路邊清見書信已經打開,不由狠狠瞪了車前一眼。
他之前千叮嚀萬囑咐的話,車前是都忘了嗎?說過多少次了,三天之內不能讓殿下受到任何外來的刺激影響。
車前也是無奈,畢竟這封信是秋二小姐送來的,秋二小姐對殿下來說有多重要,路邊清也是知道的。也說不定殿下看了這封信之後,心情大好,對恢復也有好處呢?
車前在路邊清殺人一樣的眼神中,將書信遞到悲嘆無憂手中,還不忘說出送信人的口信:“殿下,送信的隱衛說了,秋二小姐再三叮囑,殿下最好是大聲朗讀這首詩,如此纔不枉她一番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