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花瓶本少爺喜歡的緊,就這麼砸了,本少可是心疼不已呢。”鹿鳴的聲音悅耳響起,隨之而來的是他單手握住花瓶,自風英面前輕輕移開的動作。
風英長舒口氣,繼而看了眼鹿鳴臉色,快速退出了書房。
自從風英被送去暹羅巷,她每日都會陪着公子演戲給老爺看,老爺自是每次都將她看作是發泄桶。
以往公子也不會如此護着她,想來這一次是見到老爺出手太重了,倘若就這麼砸死了她,那公子以後也沒有配合他演戲的人了。
想到此,風英臉上一片悲涼之色。
做奴才的,就是一輩子的奴心就是了!爲何要愛上不該愛的人,貪戀上不該貪戀的安逸生活呢?那都不屬於她們的……華英如此,不就是個例子嗎?
而她留在這裡,只要不做那不切實際的美夢,就能一直留在公子身邊,不是嗎?
哪怕是被花瓶砸的血流滿面,至少,她還能見到公子。
書房內,鹿鳴將花瓶拿在手中細細把玩,見鹿宏三兩步走進自己,鹿鳴不覺揚起手臂,手腕一鬆,纔將被他接下的花瓶砰然一聲落在地上,摔個粉粹。
鹿宏的臉色愈發猙獰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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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少爺的東西,不喜歡了,也得本少爺自己扔掉,別人可做不了這個主!”鹿鳴此刻囂張的語氣和神態,刺激着鹿宏額頭青筋直跳。
“我是你老子!!”鹿宏暴跳如雷。
“我可沒有心甘情願將我送去給皇家做試驗品,任人魚肉的這種老子!我寧可認狗認貓當父親,都不會認你這個老匹夫做父親!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鹿鳴的話說的難聽到極致,鹿宏活了大半輩子了,從未料到有朝一日,他竟是被自己的親生兒子如此羞辱。
“你這混賬東西!逆子!你要造反不成?你不是不明白,何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當年我也是逼不得已,我……”
“你這些陳腔濫調,我早就聽得耳朵生了繭子!說到底不過是你自己貪生怕死,有把柄落在太后手中,而你爲了飛黃騰達,所以用相爺的位子換了我們兄弟四人的安危,將我們交給皇家成爲試藥的試驗品,當時說的好啊,不會危及性命,不過是爲了給皇上試藥!結果呢,到最後活下來的就我這麼一個癡傻瘋癲種罷了!你倒是平步青雲了,可阿準他們,卻再也回不來了!”
鹿鳴眼底,血色翻涌,面上卻帶着駭人的冰封冷笑。
鹿宏咬咬牙,狠狠道,“阿準他們會死,那也是因爲你擅自打通地道,還不是因爲你自己……”
“是啊,是因爲我瘋癲發作,不知後果!可是誰害得我染上那癡傻瘋癲的病的,還不是你的首肯嗎?”鹿鳴說着,揚手掀翻了面前桌子,桌上的杯盤悉數扣在地上,一地狼藉碎片。
“你!孽畜!當初怎不是阿準他們活下來!偏偏是你這個最不成器的留下來氣我!!”鹿宏看着一地瓷器碎片,不覺也紅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