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地上扔着一個麻袋,麻袋裡面傳出低聲哭泣的聲音。聽聲音似乎是個女子。
秋夜風走進去,在北堂無憂身側坐下。
“殿下何時也幹起拐帶婦女的營生了。這又是唱的哪一齣。”秋夜風指了指地上的麻袋,光聽聲音實在想不出這是誰來。
“打開吧。”北堂無憂似是早就習慣了她的揶揄,沉聲下令讓車前打開麻袋。
麻袋的聲音解開,一個白衣長裙的聲音從麻袋裡面滾了出來。
“夏姿沫?”秋夜風挑眉,疑惑的視線落在北堂無憂臉上。
竇妃陷害她,她倒是也想過夏姿沫會從中幫襯,但是現在北堂無憂竟是將夏姿沫綁了回來,這是板上釘釘了嗎?
夏姿沫嘴裡塞着布條,此刻瞪大了眼睛,滿眼怨恨,惡毒的神采看向她。
“又不是我抓你來的,你有何不滿也該記得,冤有頭債有主這句話!況且,竇妃害我一事,你也參與其中了吧,夏姿沫,你現在不會還天真的以爲我秋夜風有一顆聖潔善良的心吧。”
秋夜風擡擡手指,車前將塞在夏姿沫口中的布條扯了出來。
夏姿沫忍不住乾嘔了一陣,面上蒼白無光,癱坐在地上動彈不得。
從昔日高高在上的二公主,到前些時候的君家小妾,再到如今這般地步,夏姿沫不過都是咎由自取罷了。
“秋夜風!你憑什麼可以如此心安理得的指責我!憑什麼跟我說冤有頭債有主這種話!你不配!”夏姿沫仰起頭,眼底寫滿了不甘憤恨。
“這麼說,你是等於在我面前承認了,竇妃害我一事,也有你一份功勞了!嘖嘖,沒想到,你承認的如此爽快,如此,倒也省了我一番脣舌。車前,交給你了。”
秋夜風突然衝車前露出一個你該知道怎麼做的表情,繼而,垂眸,品茶。
車前看向北堂無憂,見自家殿下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車前不由掏出腰間匕首走到了夏姿沫身前。
明晃晃的匕首刺痛了夏姿沫眼眸。
“秋夜風!要殺要剮隨你的便!你以爲我夏姿沫會害怕嗎?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死有什麼?!”從夏姿沫知道自己被北堂無憂捉來開始,她就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
素來,被抓進攝國府的,不曾有人活着出去!
某女嗤了一聲,撇撇嘴,冷聲道,“夏姿沫,你想的太天真了吧!我爲什麼要殺了你呢?給你個痛快,那豈不是讓我自己心裡頭不痛快!你死了,我去折磨誰去?倘若以後的某一天,我突然又想起除夕晚宴上,竇妃對我陷害的那一出,我想找人發泄的話,我總不能把你的屍體掘出來鞭笞一番吧!所以……呵呵……你要好好活着,纔是對你最大的折磨。”
她勾脣一笑,潔白牙齒,整齊可愛,此刻輕描淡寫的吐露自己的想法,卻是瞬間將夏姿沫推入無底深淵的恐懼感覺。
偏偏她面上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就連那平淡無奇的五官,此刻都透出清潤明媚的氣息,這氣息越是陽光肆意,看在夏姿沫眼中,就越是痛苦不堪的折磨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