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善此刻如何爲自己申辯,都無法打消秋鶯纓心中疑惑。
如秋鶯纓這般暴躁狂怒的性情,一旦懷疑的種子在她心底發了芽,日後秋夜風稍有差池,都少不了被秋鶯纓潑髒水。
即便馬車側翻這一主意是老夫人安排的,而且二夫人還安排了懂武功的丫鬟在秋鶯纓身邊,但剛纔那驚險一刻,還是足夠秋鶯纓回去之後好好地跟二夫人發一通脾氣了!再加上秋夜善明知這裡有山體滑坡和滾石情況,卻在車伕提出走這裡的時候卻不點名,擺明了就是想讓秋夜風和秋鶯纓同歸於盡。
如此,幾天後的選妃宴,秋夜善自然就成了焦點。
秋鶯纓雖然脾氣暴躁,但在這一點上,並不傻。
秋夜善早早的嗅到了老夫人有心在上山的路上對付秋夜風,所以任由車伕走這條小路而不阻止,如今卻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秋夜善如何也不會想到,剛剛走到這條小路上時,俞嬤嬤就已經暗中朝秋夜風打了手勢,告訴她這條路上有山體滑坡的情況。
那時候,秋夜風只是暗示俞嬤嬤不要輕舉妄動。而她的腦袋則是轉的飛快,最終想到秋夜善下山之前是來過這裡的,若是秋夜善不知道這裡的情況,那是如何也說不過去的。
所以她將計就計,並沒有阻止車伕繼續前行。
秋鶯纓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後怕,最後忍不住跳到秋夜善面前,揚起手臂啪的一巴掌狠狠甩在秋夜善臉上。
這一聲清脆響亮,連帶着將秋夜善面頰掃破,露出幾道血痕來。
“啊!三妹!你爲何下如此重的手?”秋夜善捂着臉,側身到一旁。
脣齒之間嚐到了血腥的味道,秋夜善知道自己的面頰被秋鶯纓指甲劃破了,但如果剛纔她躲開了,只會更加激怒秋鶯纓,這一巴掌就好比打掉牙齒往肚裡咽,如何都要受着!
可如此一來,幾天後的選妃宴上,她就要頂着這張受傷的臉登場了!
秋夜善的表情瞬息萬變,難以捉摸。
教訓了秋夜善,自以爲是的秋鶯纓轉而走向秋夜風。
在秋家,所有不順着她秋鶯纓的都該死!
尤其是現在的秋夜風!
“三妹如此看着我作何?難道我們等在這裡不走,是等着祖母來接我們不成?”秋夜風話音降落,身後不遠處有噠噠噠的馬蹄聲傳來。
衆人同時看向身後。
馬蹄聲漸進,車上有清脆如銀鈴的聲音率先響起,
“原來是鶯纓姐,你們的馬車呢?爲何連車伕都不見?”
清脆響亮的女聲,聽在秋夜風耳中是再熟悉不過。
這不是十幾天前,在景陽宮故意弄皺了秋夜風裙襬,害得她當衆絆倒昏迷不醒的金浪仙嗎?
正是因爲金浪仙暗中下手,真正的秋夜風纔會死去,而她俯身秋夜風身上,成了另一個不一樣的秋夜風。
顛簸而來的寶藍色馬車上,打扮的豔麗妖嬈的金浪仙,挑開車簾一角,朝着這邊看過來。
秋夜風身側,秋夜善看向金浪仙的眼神,帶着莫名的妒意和恨意。
這讓秋夜風很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