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葉子,不會這麼巧合吧?難道……小葉子和那個道士有什麼瓜葛,據我看電視劇看小說的經驗,大約有什麼瓜葛的。
“許世唯,你說……那個道士……是不是和小葉子有什麼瓜葛啊!”我盯着那個瘦巴巴的小女孩,一隻手戳着許世唯問道。
許世唯眯着眼睛看了半響,最後一把將許胖子拽到前面,指着小女孩問他:“你看看……那個小姑娘像不像是小葉子。”
我們這三個人裡面,也就許胖子和小葉子接觸較多,自然也就只有讓他辨認了,不過,能不能認出來卻也不一定,有些人轉世什麼的模樣都變了,若要辨認出來,委實的不容易。
許胖子看着那小女孩半響,搖搖頭道:“不知道怎麼說,小葉子小時候不是長成這樣的,她小時候的照片我是見過的。”
“算了,先看看吧。”許世唯眸光一直在前面三人身上。
罷了,反正現在也沒法子,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總的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我們纔有機會離開這地兒,就當是看故事吧。
“別怕,以後我當你師父,你跟着我可好?若是不想讓人欺負,唯有變強。”白衣道士看上去高冷無比,丫對着個女童說話咋就這麼沒節操,如此直截了當呢?
我這麼認爲,小丫頭可不這樣認爲,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彷彿會說話。眼睛裡盈盈淚光:“我要變強。”
聞言,道士沒有說話,只輕撫着小姑娘柔軟的頭髮,嘴角浮上淺淺笑容,眼底裡卻有幾分愧疚之意。
這讓我忍不住揣測這個道士以前是不是認識人家小姑娘,總歸,這個道士肯定是有什麼故事的。
我只覺這個道士有故事,卻未曾想到,這個道士的故事卻也是那般傷情。
我們三人一路跟着,於是無頭鬼的過去,就這樣展現在我們眼前。沒錯,這個道士就是六百年後的無頭鬼,蛤蟆也的確是玉面小飛龍,只是他這個龍王做得實在是丟人現眼。
正當我們邁步離開村子之時,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走這邊,走這邊,那邊只有臭道士可以過。”
我左看右看,發覺地上一隻長得極爲眼熟的蛤蟆,許胖子一見了蛤蟆,頓時滿臉欣喜:“蛤蟆,蛤蟆,你看的見我們麼?”
“廢話,我要看不見能跟你們說話?”蛤蟆得意洋洋的說。
媽蛋,蛤蟆不結巴了?我懷疑的瞥着地上滿身疙瘩的蛤蟆:“你……不結巴了?你……不會一直跟着我們吧!”
蛤蟆說話的語氣一直很欠扁:“我可是水龍王,若不是早些年糟了那個臭道士的毒手,我也不會結巴。我本來是跟你們一起來的,結果着陸的時候掉錯了地方,害得我跳了好久。”
“那你怎麼又突然不結巴了?”我納悶了。
我一問起這事兒,蛤蟆便有些尷尬:“額……我跟人做了一個交易。”
“交易?顧老頭?”這回開口的是許世唯。
顧老頭,他是說小葉子爸爸麼?蛤蟆氣沖沖道:“他哪有那麼好心,他比臭道士還狠心,差點整死我,是小葉子媽媽。”
“小葉子媽媽!”我驚道,與此同時,我也恍然大悟,難怪小葉子媽媽一個勁兒的攆我們走,感情她是在幫我們呢!不過很顯然,她沒能幫到我們。
蛤蟆見我這麼驚訝,又接着道:“小葉子媽媽看起來兇巴巴的,其實人還是不錯的,還答應幫我,只要我們改變了顧清淺的命運,未來的一切也都會隨之而變。嘿嘿嘿,朕也不會變成蛤蟆了。”
“改變歷史!”我和許世唯異口同聲,丫,要知道,歷史這種東西,就是改變一丁點兒,也可能改寫所有人的命運,指不定今天改變了,我和許世唯都不存在了。
“我說你們別這麼激動成麼?不就是改寫個人的命運麼?至於那樣麼?”蛤蟆萬分鄙夷:“我就常常幫人改。”
常常幫人改!呵呵,難怪丫只能當個水龍王,就這種智商,也只適合當……蛤蟆。
就這個智商,整日裡吵着要與人家道士決鬥,自不量力的以卵擊石,結果從一條龍硬生生的被打成了蛤蟆。
說到這裡,蛤蟆就與我們講起了道士的故事。說是什麼通關策略,也不管我們聽還是沒聽。
據蛤蟆說道士答應在五百年後施法讓他恢復原形,安知五百年沒到,道士就先讓人給害了,害得那叫一個慘啊,腦袋搬家好多次。不過這也不能全怪別人,這個白袍子道士表面瞧着正氣凜然的,暗地裡卻在練邪術。
而小葉子……呃,我說的是這個時空的小葉子,她父母的死可能和道士練邪術脫不了干係,若非小姑娘年歲小,只怕早已死在了道士手裡,不過……小姑娘最後還死了,她走的那一年不過十八歲,卻承受了太多太多的痛苦。
然而那個道士,卻也有那麼一段是傷情的往事,並且,他這一段傷情的往事還與小葉子爹孃脫不了干係。
我想大家都已經猜到幾分了,道士和小葉子爹孃的確是舊相識,並且這個道士還與小葉子的孃親有過一段情。
這個道士姓盛,名喚月酌,而他的品行,也像極了他的名諱。
盛月酌出身名門,生的明眉皓齒,亦是才華橫溢,可謂是諸多官宦小姐的夢中情人。然而盛月酌心裡卻唯有馮家小姐,馮九卿。
馮九卿,也就是小葉子的孃親。可惜,馮九卿對他並無半點興趣,雖說二人是青梅竹馬,然馮九卿對盛月酌卻只有兄妹之情,儘管二人已有婚約,馮九卿卻也十六歲那一年跟一個略通道術的江湖騙子跑了。
當然,是不是江湖騙子我並不敢確定,因爲這些個事兒,我是後來從蛤蟆那裡聽來的。聽蛤蟆的口氣,他起先和道士關係理當是不錯的,後來就爲了個姑娘,鬧翻了。
那個姑娘,不是別人,那個姑娘就是小葉子,成年後的小葉子。說來,蛤蟆也是活該,人家養了十幾年的白菜,一隻蛤蟆就像給拱了,的確是有點兒欠揍。
我想,大家也猜到了,因爲馮九卿的背叛,盛月酌恨透了所有的道士。可笑的是,他自己最後也成了一名道士,他成爲道士的原因很簡單,就是爲了殺了那個帶走馮九卿的江湖騙子,也就是小葉子的父親,小道士顧懷遠。
盛月酌的性格偏激,馮九卿的背叛不僅僅是讓他心痛,更多的緣故是因爲男人的自尊受挫。
爲了報復,盛月酌便拜了師父,修行道術,盛家富甲天下,自然是招的不少奇人異士。盛月酌急功近利,走了歪門邪道,短短八年時間,他的道行便是一些修行了幾十年的老道人望塵莫及的。
盛月酌初修道術那一年十八歲,待他道術修煉到出神入化,並且他還修得長生不老之術,那一年他不過是二十六歲的年紀。這可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然,有得必有失,盛月酌由於走了邪門歪道,很快就走火入魔,一夜之間,盛家滅門。旁人皆道是仇家所爲,卻不知是走火入魔的盛月酌親手手刃他的親生父母。
盛月酌清醒過來的時候,盛家大宅已被一把火燒的乾乾淨淨。望着眼前一片狼藉的家,在那麼一瞬間,盛月酌後悔了,他想,他或許不該爲了報復去修煉邪術。如今家破人亡,馮九卿和顧懷遠卻逍遙快活,到底……是報復了誰?
可是……他回不了頭了,腳已經邁了出去,還要怎麼收回來?盛月酌將一切都算在顧懷遠身上,畢竟,他無法恨馮九卿,唯有恨顧懷遠。
此時的顧懷遠和馮九卿過得雖貧窮,卻也是夫唱婦隨,甜甜蜜蜜。二人還有個女兒,如今已六歲,名喚清淺,顧清淺,小名小葉子。
盛月酌初見顧清淺的那一日,乃是秋分之時,天兒微涼,盛月酌一襲白袍,坐在樹上。樹下便是顧家,顧懷遠正在房頂上,約莫又是他們家那茅草屋又漏雨了。
馮九卿則坐在院落裡,而顧清淺則是蹦蹦跳跳的,嚷嚷着讓馮九卿講故事,氣氛很是溫馨。
坐在樹上的盛月酌不禁捏緊了拳頭,明明是馮九卿背叛了他,可是憑什麼,他落得個家破人亡,他們卻這般逍遙自在。
與我們講到此處,蛤蟆忍不住嘆息:“哎,這個盛月酌,禽獸不如,見不得人家好,於是勾結旁人害死了人家一雙父母。最後……還假惺惺的收養了清淺姑娘,可憐清淺姑娘一輩子都未曾看透他那狼心狗肺,真是慘無人道!慘無人道啊!”
“你說了這麼多,那到底要我們做什麼?”也不知道許世唯怎麼想的,竟然問蛤蟆要我們做什麼?哎,想想也是沒辦法,如今我們要離開,也唯有改變,只得拼死一搏。
蛤蟆見許世唯這樣問了,頓時滿臉欣喜:“其實很簡單,只要偷偷把顧清淺帶走,她這輩子都別和那個臭道士見面就行。”
“誒,可是……我們要怎麼把她帶走啊?我們現在是透明人誒?”我無比困惑。
“嘿嘿嘿……不過你們也可以讓她跟我一塊兒……”蛤蟆笑得滿臉猥瑣,滿身疙瘩本來就夠猥瑣了,笑起來更猥瑣。
而且小葉子一轉世,這蛤蟆就認不出人家來了,卻還認得道士的腦袋,可見,皮相是多麼重要!
我白了它一眼:“臭蛤蟆,你倒是說說,我們要怎麼改變。”
“你們只要找到各自在這個時代的身體,進入那個人的身體裡,就可以與這裡的人接觸了。”蛤蟆邊跳着邊和我們說。
就這麼邊跳邊說的,我們已經走回了剛纔的小鎮上,倒也不用擔心找不到道士,蛤蟆肯定知道道士在哪兒。只是,丫我的身體去哪兒找!
“寧沉香!”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聽見一個和許世唯很像的聲音,只是聽上去要比許世唯……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