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兩隻泡得腐爛的手死死的抓着我的腳踝,順着手望去,看到一顆溼漉漉的,腐爛的頭皮都爛掉的腦袋,臉上的五官根本看不清,只隱約看見臉上掛着水草。
我的思維停頓了一秒,這才反應過來了,我他媽是遇上水鬼了。大概是最近見鬼太多,我很快就淡定了。
那廝扯着我的腳就往府南河裡拉,幸虧橋邊的護欄夠結實,將我卡在護欄縫裡。我拼命的掙扎,顧不得噁心,使勁去掰開那廝的爪子,連帶着咆哮:“你他媽的趕快放開我,不然老子讓你魂飛披散……”
當然,我是不可能讓它魂飛魄散的,我還沒那麼大能耐,也就是嚇唬嚇唬它。誰知道那廝根本不吃這套,一雙鬼爪子抓得更緊。
無奈,我只得扯着嗓子喊救命,路過的人根本瞧不見那廝,都以爲我有精神病,一個個避之若浼,哪還能出手救我。臥槽,難道我真要命喪黃泉了麼?剛剛纔從葛飛手裡逃出來,現在又要死在一個水鬼手裡了。
我可不能就這麼死了,我才二十五歲呢!我用盡全力,對着那廝的爪子又是扯又是抓的。不過,我貌似不該用手去扯它,我一扯,它就連帶着我的手一起扯住了。
我整個人被它扯着卡在護欄上,腿都磨破皮了,這樣下去,我就算不被它拉下去,也得擠死在府南河邊兒。
“啊!”那廝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慘叫了一聲,叫得那叫一個慘絕人寰,好像有人要弄死它似的,明明是它想弄死我好麼?
我慌忙的收回手,趕緊從那護欄縫裡抽身出來。媽的,真是的,鬼不都是無形的麼?這丫水鬼怎麼是個實體的。手都給我捏紅了,誒……不對,不是手紅的,是……我手上那條紅繩子在冒紅光。
難道……那個水鬼是被這條紅繩子灼傷的。看來葛飛給的東西還真有點用嘛。可是葛飛……,算了,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萬一待會兒又碰到個什麼奇怪的東西。
成都的夜市雖然熱鬧,但也不是什麼不夜城,到了深夜裡就冷冷清清的。夜深人靜正是鬼怪出沒的好時候,走在寥寥的馬路上,我心裡一陣陣發毛。總覺周圍到處都是那些東西,隨時都會對我下手一般。
“傷心的人別聽慢歌……”我扯着嗓子哼哼唧唧的唱起了五月天的歌兒來,小時候走夜路我就用唱歌來壓制恐懼。
“傷心的人別聽慢歌……”唱來唱去,我就只會唱這麼一句。轟,我正唱着,忽然一聲轟雷,還伴着閃電,嚇得我一個激靈。
看樣子,這天兒是要下雨了,我還是先找個地兒躲雨吧。我記得……這附近好像有個免費的公共廁所……,嗯嗯,就去那兒吧。走進臭烘烘的廁所時,我想起了大學那會兒我跟陸簡說什麼,以後沒處去了就往公共廁所去,真沒想到,我真來公共廁所了。
誒,也不知道廁所裡有沒有鬼,恐怖片裡鬼老愛出現在廁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人品爆發了,我只是想一下,竟然就有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這夜黑風高,雷聲陣陣的,除了鬼就是變態。
“林思佳,我早告訴你不要跟他在一起,你偏偏不信。”我正在琢磨着怎麼偷襲背後的東西,那東西忽然說話了。
等……等一下,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我猛的回過頭,一張國色天香的臉映入眼簾。
“總總總經理!”大半夜的在公共廁所見到江氏集團年輕有爲的總經理葉景臣,換誰也會吃驚。
葉景臣穿了件白色的短袖,神情也不像在公司裡時那樣嚴肅。他抱着手臂,上下打量着我:“怎麼,相信我的話了吧。”
我警惕的看着他,並沒有作答,誰知道他想做什麼。聽他說話的口氣,必定是知道葛飛的底細,可見他也不是什麼尋常人,指不定也是個什麼鬼啊怪的。
“看看你這副狼狽樣,走吧……”葉景臣露出少有的笑容,然後拽上我的手腕。
我條件反射的掙脫,連連後退:“走……走哪兒去?”
“你真打算在廁所裡過夜麼?據我所知,這個廁所好像不大幹淨。”葉景臣環顧着四周說。說着,再次拽上我的手腕,不由分說的就把我往外拉。
我當然要掙扎了,誰知道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我記得我和他並不熟了,他最近忽然那麼‘關心’我,也不知道是想做什麼。我纔剛出虎穴,可不想落入狼巢。
外面大雨簌簌,伴着雷鳴,我走出去都生怕被雷給劈了。一個勁兒的往廁所裡鑽,葉景臣也不知道是吃什麼長大的,一隻手就把我提出去了,我就像一條死狗一般,被他提着上了他的車。在葉景臣面前,我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一切的掙扎不過是徒勞。
坐在副駕駛座上,我如坐鍼氈,渾身都不自在,並且困惑又恐懼。葉景臣怎麼知道葛飛會害我,他和葛飛又是什麼關係,還有……他最近怎麼這麼關注我。要不是因爲最近實在是太倒黴,我還以爲我是交了狗屎運入了黃金單身漢的眼呢。現在這情況,顯然不是。
“很奇怪吧,我這個不近人情的冷麪上司,最近怎麼突然這麼關心你?”正當我絞盡腦汁的思考葉景臣目的何在時,他忽然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