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他沒瘋
許世唯滿臉的驚訝,彷彿沒料到他媽媽會打他一般,其實我也沒料到,看許世唯媽媽的面相就是屬於那種很溫柔的,看着根本不像是會打人的女人。
我被許世唯他媽媽嚇了一跳,想想這是人家的家事兒,我也不能插嘴,就只得呆呆的站在一旁看着。許世唯他媽媽的臉色也很不好看,摸着手緘默半秒以後忽然對我說:“姑娘,你跟我出來下。”
臥槽,他媽媽叫我出去做什麼?不會想殺我滅口吧!剛纔看她和許世唯的對話就知道她必定也是個厲害角色,只是近年稍微落魄了點兒罷了。不過即便是落魄了,要真先弄死我還是綽綽有餘的。
雖然我並不想跟她出去,但是也只能跟她出去,其實我還是好奇她叫我出去做什麼,都說好奇心殺死貓,我這好奇心比貓還重。
於是我邁着步子跟着許世唯媽媽走出門外,走到門口的時候,許世唯媽媽滿臉擔憂的回眸看了看許世唯,然後輕輕帶上門,穿過走廊,走進電梯,最後下了樓纔開口問我:“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林思佳。”我一五一十的作答,我以爲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如果她真想查我的事兒,就是我不說,她也總有法子查得到,所以我還是老實說了吧。
許世唯媽媽一改剛纔的嚴肅臉,和藹可親道:“思佳是吧,世唯這孩子,從小就跟他爸爸不合,他爸爸一直不太贊成他做那行,他卻一直要做。”言至於此,許世唯媽媽頓了頓,看着我問:“我看他剛纔和我說那些話都沒有避開你,你知道他是做什麼的吧?”
我點點頭:“嗯……知道。”事實上我只知道他是二世祖,至於許世唯媽媽說的他是做哪行的,我私以爲是類似風水先生的那種,當然,我也不併不確定,所以還得繼續聽許世唯媽媽說。
許世唯媽媽雖然已到中年,但卻不顯得蒼老,如果不是看她的眼神,我還以爲她就三十多歲呢。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憂心忡忡道:“你知道……你還跟他在一起。”
聽她這口氣,不會真以爲我跟許世唯有什麼關係吧?我趕忙解釋:“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只是最近失業,暫住他這裡,也幫他做飯抵房租……”
可我話還沒說完就被許世唯媽媽打斷了,她露出溫和的笑容拍拍我的肩膀道:“思佳,你別害怕,我叫你出來沒別的意思。還有世唯爸爸,他雖然嘴巴可惡一點兒,可也沒什麼壞心眼的,以後相處久了你就知道了。世唯這孩子 ,跟他爸脾氣差不多,也倔的很,早跟他說過不要涉及這一行,他死活不聽,如今總有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找上門來。是啊,我大部分的靈力是因爲幫他爸爸而消失的,可如果不是他老招惹那些東西,我的靈力也不會那麼快就耗盡,世傑也不會那般愚鈍。所以,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勸勸世唯,畢竟這樣下去不是長久之計。我們是人,終究是鬥不過那些東西的。五年前要不是因爲他去瞎招惹,也不會招來殺身之禍,所幸他命不該絕,沒有死在那場車禍中。”
雖然許世唯媽媽的話我聽得半懂不懂的,但是我聽得出來她是爲了許世唯好,左右不過是怕許世唯招惹了更大的禍端危及性命。
葛飛的事情我是要繼續查下去的,所以許世唯肯定也會跟着查下去,畢竟那事兒也危及他的人身安全。不過我看他媽媽這反應,他似乎並沒有跟他媽媽說那個什麼食怨靈的事兒。我低眸沉默了半響,心虛的答應她:“好,我儘量吧。”
見我答應了,許世唯媽媽似乎鬆了一口氣“真是個懂事的姑娘。”
我本來就很心虛了,許世唯媽媽這樣一說我就更心虛了,她現在是慈眉善目,和藹可親的,要知道我是敷衍她的,也不知道會怎麼樣!畢竟最毒婦人心嘛,還是得注意點兒才行。
“好了,就到這裡吧,世唯爸爸在外面等我。”我同她一起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她忽然停下來對我道。
我點點頭,一副乖乖女的樣子:“好,那您慢點兒。”回去的時候,我是越想越糾結,我到底跟不跟許世唯說呢?他媽媽其實也是爲他好,可憐天下父母心啊。算了,我還是跟他說吧,要不說我得憋死,還得心虛死。可我怎麼跟他說呢,他又不是葛飛,我跟他根本就不算熟,有些話也不好開口。
我正琢磨着怎麼跟他說時,就已經到了門口,剛纔出來的時候門是帶着的,並沒有關上,我一推,門就開了。
我進去的時候,許世唯還坐在沙發上,只是換了個姿勢,恢復了之前那個吊兒郎當的樣子,臉色黑得可怕。
“我媽跟你說了什麼?”我剛剛關上門,許世唯就從沙發上起來,啪啪啪的穿着拖鞋走了過來,神色沉沉的問我。
我默了兩秒,擡眸看着他:“其實你媽媽也是爲你好,你別怪她。她也是怕你出事兒,所以今天才對你動手的。”
“她讓你來當說客的?”許世唯眉毛一挑,眼眸的冰冷足以凍死人。看來,他是很不願意提起這些事兒。
我攤攤手:“雖然我不太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我沒有要勸你的意思,我只是幫你媽媽傳個話而已。你死還是活跟我又沒什麼關係。”
許世唯剛纔本來還很嚴肅的,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變了臉,言語十二分尖酸刻薄:“都說最毒婦人心,果然沒說錯,你就眼巴巴的望着我快點死,然後你的葛飛就會回來了,對不對!不過,你想多了,即便我死了,他也回不來。”
今天雖然一直在爲葛飛的事奔波,可是我卻努力的讓自己不要去想起葛飛離開的事,他現在卻這樣赤裸裸的提起,我心中的痛苦頓時便一股腦兒的涌上來。難受得打緊,卻掉不出淚來,只得狠狠的瞪着許世唯。
“瞪着我幹嘛,想揍我!來啊!來啊!”此刻許世唯就像個神經病似的,一邊衝我喊,一邊勾着手指。
每每提起葛飛時,我就無法平靜,當即就揮拳直襲他左臉。許世唯沒有料到我真的會出手打他,愣了半秒之後,誇張的捂住左臉,疼得齜牙咧嘴,同時還鬼哭狼嚎:“你這個狠毒的女人,叫你打你還真的打了,哎呦喂!疼死老子了!”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學着九品芝麻官裡周星馳的語氣:“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見過提這種要求的!”
許世唯被我氣得不行,咬牙切齒的看着我,想動手吧,又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隨便出手打女人實在是有損男人的風度。最後只得瞪着我一字一頓道:“你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變的,怎麼這麼不像個女人,下手也忒狠了吧。”
我萬分‘和藹’的笑着應答:“我是睚眥,睚眥必報你知道麼?”
許世唯像是憋着火兒的,終於憋久了,忽然就爆發了:“睚眥是吧!老子還是饕餮呢!你信不信老子一口咬死你!”
說着,他就衝過來了。臥槽!他不會真的咬我吧!都說男人打女人有失風度,可沒說過男人咬女人有失風度啊,所以他可以拋開男人尊嚴來咬死我。
我看他真的過來了,嚇得趕緊跑臥室裡去了,趁他還沒衝進來之前,嘭的一下子把門關上,然後立即反鎖上,他不是還有鑰匙麼?可不能讓他衝進來了。
說來,我還真的有點兒蠢,我居然忘記了他有靈空戒這事兒,剛把門鎖上,一轉身就看見許世唯站在我面前,嚇得一個激靈,一時沒站穩,硬生生的就摔倒在地上。腳上的傷本身有些嚴重,再加上白天的奔波,貌似更嚴重了。之前沒感覺到疼。現在卻是疼到了骨子裡,這種感覺,貌似是……傷口裂開了。
許世唯本來伸手過來想拽我的,就像拽死狗那樣拽我,但手伸手過來之後卻是將我扶住,皺着眉頭道:“你怎麼回事,你都不知道疼的麼?傷成這樣都不知道說?你這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我虐待你呢!”
“我沒事。”我剛纔本來還滿肚子氣的,現在只覺很尷尬,除了葛飛,我不喜歡別的男人靠我這麼近,即便是這樣一個長得同他一模一樣的許世唯,當然……之前那個吻是意外。
說話的同時,我拉開了許世唯的手。剛剛拉開,他又搭了回來,另一隻手則是伸到我身後開門,他這是要幹什麼?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忽然將我打橫抱着,然後急切的走出臥室。用低沉沉的聲音說:“什麼沒事,腳都成這樣了,虧你還在外面走了一天,我告訴你,再不去醫院,你這腳就得廢掉了。你真以爲擦點兒藥就沒事了麼?”
“我自己會走……”我試圖着從他懷裡掙脫出來,畢竟被一個不熟悉的男人能抱着我還是很不習慣,那天葉景臣這樣抱着我的時候,我也覺得很不舒服。
許世唯有一點同葛飛很像,就是那股子霸道,那種霸道勁兒一上來,好像全世界都得聽他的,他現在盯着我那種眼神,分明就是在說:“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最後硬是將我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逼了回去,許世唯住的地方到底還是很方便的,出了小區沒多久,我們就到了醫院。最後在醫生的建議下,打算讓我住院幾天,我當然很不願意,這不耽擱時間麼?
晚上十點多,我躺在病牀上活力四射對許世唯說:“你看看……我又沒事,住什麼院呢!”
“你那叫沒事,你是要等腿廢掉了纔算有事吧!”許世唯翹着二郎腿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沒好氣的說。
“誰!”他還在同我說着話,忽然就厲聲冒出這麼一句,嚇了我一跳。我正想說他有病,一轉頭,卻看見門口站着一箇中年男人,不對!是中年男鬼,我嚇得一把抓住許世唯:“那……那不是順子麼?他……他……他沒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