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爸夏媽回國去了,絕情跟慕容一時半會兒還不打算離開,就在家裡圍着小盼夏轉悠。
絕情還異想天開要給小姑娘泡藥浴塑筋骨,結果差點沒被嚴老太太一柺棍打出去。
“這麼小的孩子也是你能隨便折騰的,這是我嚴家的孫女!敢對她亂來我就跟你拼命!”
因着她這句話,維羅妮卡和嚴以劭對她的態度倒是改善了不少,老絕一臉委屈被老太太追着跑,不忘解釋道,“那什麼,小孩從小鍛鍊,長大以後身體好了不受欺負……”
當初夏福心不就是這麼過來的——不過那時候她已經十來歲了,想想好像還是有點差別的。
想到這裡,也不敢再提這件事,要不然嚴老太太該找人把他趕出去不讓他接觸小盼夏了。
夏福心對自家師傅的做法算是理解,打熬筋骨從小開始確實更有效果,但是她女兒才兩三個月大,真被他拿去泡藥浴,萬一折騰出什麼事來怎麼辦?
所以在這件事上,她和嚴老太太是統一戰線的。
絕情深怕被徒弟唸叨,這些天一直避着她,讓夏福心哭笑不得。
因爲太久沒出任務,她的網上偵探社這段時間已經慢慢沉寂下來了,還執着地追着她不放要求她接單的,都是些外面其他人搞不定的,只能來找她。
夏福心看了會兒留言,再三道歉回覆了那幾個追得特別厲害的,就把網頁關了。
沒法子啊,她倒是想出去接單,但除了錢之外,她還有更重要的東西需要守着。
比如嚴以劭,比如她的女兒。
有了家庭就有了牽絆,想再出山,除非等小盼夏長大了再說。
幸好她現在還掛着總裁秘書助理的名頭,就算已經嫁給了嚴以劭,公司那邊也不敢不給她發工資,每月基本都還有那麼點小進賬。
權當是私房錢了。
嚴以劭給了她無限額的黑金卡,她基本沒怎麼動過,就算買東西也都是買給家裡人。吃的喝的玩的,一樣沒落下。
側轉身看了看躺在搖籃牀裡睡得正香的女兒,眼神不免柔和下來。
擡手摸了摸她茂密的胎毛,心裡頓時就軟得一塌糊塗。
錢沒了可以再賺,但是心頭肉就這麼一個,她可捨不得錯過她成長的每一個瞬間。
不過等她長大的日子實在是有點無聊,她得想想辦法怎麼把時間打發了才行。
當天晚上,嚴以劭和嚴仲愷父子兩回來的時候,再次發現家裡三個女人正圍在一起鬥/地/主。
“順子!”
“這時候你出順子幹什麼,你給我過啊,我牌都快完了!”
“我也快完了,爲什麼你不讓着我點?我可是老人!”
“你這是爲老不尊!”
“嘿嘿,都別吵了,晚了,看我的——王炸!”
三個大人玩得高興,小盼夏半躺在娃娃椅上,嘴裡叼着奶嘴傻乎乎地看着她們玩,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努力伸着小手想要去夠紙牌。
夏福心抽空把放溫的奶瓶塞過去,小姑娘立刻轉移注意力,抱着奶瓶高高興興地喝了起來。
嚴以劭:……
雖然打牌打發時間確實很有效,但是確定這樣真的不會帶壞小孩?
對於嚴以劭的疑問,夏福心給出的回答是,“賭得不熟練容易敗家,賭得熟練有技術能發家,打牌就得從小教起,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派上用場呢!”
嚴以劭哭笑不得,“有我在哪裡需要咱們的女兒去打牌發家?”
“我就是個比喻,說不定以後女兒看上咱們女婿,還能一賭定輸贏呢!”夏福心道。
嚴以劭沒話說了,這話題太長遠他接不上。
嚴老太太對大孫子還是挺怕的,看到他出現就各種不自在,藉口找藉口走開了。
維羅妮卡正抱着嚴盼夏在給嚴仲愷看,一家子倒也和樂融融。
夏福心讓秦伯吩咐廚房把晚飯擺上,一邊幫嚴以劭把外套脫了。
頓了下,壓低聲音問他,“嚴瑞找到了嗎?”
雖然嚴瑞不足爲懼,但是就讓他這麼溜走,夏福心總覺得他不會那麼安分,更何況之前他還企圖殺了嚴仕訓,這人的心理已經有些扭曲了,不把他找出來遲早會是禍患。
嚴以劭皺了皺眉,一臉厭惡顯然很不想再提到這麼個人,“找到了,他之前偷渡直接回了國內,現在就躲在白家,陪着他那個病得已經快要死的情人白明遠。”
夏福心就想起當初偷拍到視頻裡的另一個男人,白家兄弟其實算不上什麼惡人,就是明明都是男人,偏偏要做若柔的菟絲花依靠別的男人而活,不過他們也算是幸運了,最起碼遇到嚴瑞,都自身難保了,還肯死守着他們。
“白家那邊沒人趕他走?”
“白家就只剩下他們兄弟兩個了,其他親戚根本就不會對他們過問半句。”嚴以劭解釋。
夏福心便明白了,也難怪他們兄弟倆什麼不好做,非要跟嚴瑞牽扯在一起。白家老大跟在嚴瑞身邊,又是情人又是秘書,後來還把自己的弟弟給拉進去了——說實在話,夏福心對白家老大這做法真是噁心得不行。
“這事爸知道嗎?”她指的是嚴仲愷。
嚴以劭說道,“爸的意思是暫時先不跟奶奶說,找個機會讓人告訴二嬸就行。”
嚴仕訓現在都中風成那樣了,再讓他知道自己兒子還跟男情人搞在一起,恐怕真的會兩腿一蹬直接就掛點,嚴老太太年紀也大了,自然也經不起刺激,唯一身體還算可以,能扛得住這個消息的,也就只剩下嚴仕訓的妻子龐燕了。
夏福心點了點頭,“這樣也好。”
不管龐燕再怎麼疼嚴瑞,身爲兒子,對自己的親生父親下死手,那就是大孽不道。
人他們是替她找出來了,要怎麼處理,就讓她自己看着辦。
這是人家的家務事,他們可以盯着嚴瑞,但是並不打算真插手進去。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春天慢慢接近尾聲,盼盼小朋友已經能自己翻身,坐起來的時間也越來越多,有時候扶着她腋下,她還會興致勃勃地自己邁着小短腿往前走,雖然也走不遠就是了。
夏福心一邊忙着照顧女兒,一邊不忘關心着外面的局勢。
嚴以劭這段時間比之前更忙,基本上他都是在公司,要不就是在青龍號上滿世界飛,就連在家的時候也經常在打電話或者開視頻會議。
不過饒是回家的時間很少,他也會盡量擠時間出來陪陪夏福心和他們的女兒,出門在外趕不及回來,也會開視頻和她們母女倆見面說會兒話。
“你什麼時候回來?”
夏福心看着他臉上疲憊的神色就心疼,恨不能立刻就跑過去幫他。又怕她不在家,盼盼找不到她會哭。
“後天就回去了,你和盼盼在家等我。”嚴以劭眼神溫和,隔着屏幕看着他此生最愛的兩個女人。
夏福心目光往下,見他桌上還放着一大堆的文件,也不知道又該要處理到什麼時候。
“嗯,你要小心照顧好自己,出門小心一點,別讓自己受傷。”之前傷了他的幕後主使人到現在都沒找到,她實在放心不下。
“放心吧,我會的。”
和嚴以劭又聊了好一會兒,盼盼熬不住已經睡着了。
夏福心把她放回小牀上,回到電腦前,一副怨婦模樣看着嚴以劭,“你多注意點身體行不行,別經常熬夜,難道不知道我會心疼嗎?”
嚴以劭心裡一暖,隔着屏幕做了個伸手撫摸的動作,像是要摸夏福心的臉,一邊哄道,“現在是緊要關頭,忙一點,接下來就有時間帶你和盼盼一起去玩了。”
“你頭低一點,靠過來一點。”夏福心突然說道。
嚴以劭不明所以地湊過去,就見夏福心雙手捧着電腦屏幕,嘟起嘴隔着屏幕重重地親了下,就像印在他臉上一樣。
“老公,我想你了。”
嚴以劭睫毛輕顫,心裡好似有暖流涌過,嘴角掛着難掩的笑意,擡手摸了摸屏幕上夏福心的臉,聲音很低,“我也想你了——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回來。”
“嗯,”夏福心壓低了聲音,看着他道,“我等你。”
依依不捨地關閉了和夏福心的連線,嚴以劭回過頭,剛準備打起精神繼續挑燈夜戰,門就被推開了,辛傑克手裡捧着兩份宵夜走了進來。
“boss,先休息一下吧,star交代了,讓你無論如何得停下來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這段時間夏福心天天打電話轟炸他,各種條條框框的叮嚀他都快要能倒背如流了。
嚴以劭頓了頓,長睫微垂,遮住了眼底的笑意,“拿過來吧。”
既然是老婆大人親自叮嚀的,他自然要遵從。
“奧羅拉那邊什麼情況了?”嚴以劭問道,拿勺子在碗裡轉了兩下。宵夜是清粥小菜,分量也不多,差不多能吃個半飽。
“我們的人還盯着,這段時間她的小動作倒是不少,但都沒什麼針對性。”辛傑克說道,“另外‘那個人’現在還在跟她聯繫,只不過似乎警惕了不少,一個月也不見得會聯繫個一兩次。”
“我估計他們很快就會動手,你讓老程還有孤狼那邊多看着點家裡,千萬別出事。”
“明白,已經交代下去了。白宮那邊也在暗地裡幫着留意,確保到時候一切順利。”
嚴以劭點了點頭,“總公司那邊呢?”
“蘇權鎮明面上還是爲公司鞠躬盡瘁的模樣,暗地裡動作依舊不少,不過暫時還抓不到他的大錯處。”
“繼續盯着。”嚴以劭三兩下把粥吃完,碗筷放到一邊,眼裡有着一閃而逝的冷戾,“他也差不多該露出馬腳了。”
“是,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