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席勒站起身,震驚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你來真的?”
嚴以劭瞥了他一眼,“我從來不做沒意義的事。”
“不可能!”席勒在客廳裡來回走了兩圈,抓狂道,“不可能!你不是工作狂嗎?你不是從來工作第一嗎?你……”
“她比任何事都重要。”嚴以劭打斷他,表情冷靜。
席勒嘴巴動了動,雙眼盯着他看了半天,才艱難地冒出來一句,“那,那賭約……”
“我認輸。”嚴以劭毫不猶豫地回答。
他說得這麼幹脆,席勒一時啞口無言。
半晌後才冷靜下來,朝樓上看了一眼,低聲道,“我以爲你一直想要R區礦脈的開採權。”
“沒錯,不過那是以前,現在我更想要的是她的人。”嚴以劭說道,眼裡帶着一絲外露的溫柔,“礦脈沒有了可以再找,而夏福心這個人,世上只有一個。”
“……”席勒突然就明白了,爲什麼夏福心會答應和嚴以劭在一起,或許就是因爲他這份從沒對別人顯露過的真心?
想到夏福心曾直白說過反感他的濫交和對感情的不珍惜,席勒心裡空蕩蕩的,總覺得好像失去了什麼東西,再也找不回來似的。
“你真的那麼喜歡她?”
“我可以把命給她。”嚴以劭回道,沒有半分猶豫。
席勒想起他爲了夏福心被人打中心口差點奄奄一息,原來他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其實說起來,真正輸了的人擺明了是他纔對。
不管夏福心是否曾經對嚴以劭說過‘我愛你’這句話,她的心都已經是屬於他的了,誰也搶不走。
“可惡,爲什麼她偏偏喜歡上你這個嘴毒又刻薄的傢伙了呢?”席勒很是不忿,不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暖男類型女人也喜歡嗎?爲什麼他兩樣都佔了,夏福心卻一點都不喜歡他?
“因爲她聰明。”嚴以劭心情很是愉快,連帶看着席勒的時候臉上都不自覺帶上了一種優越感,“對你而言,追求她只是一時興起,想體驗下追求夢裡人的那種快感而已。”
“而且你人蠢還濫交,身上一堆風流債。”嚴以劭冷笑道,不遺餘力地打擊戰五渣的情敵,“但凡有點腦子的女人都不會選你,除非她是爲了錢。”
“……”這話可謂一針見血,席勒一時無言以對。
想炸毛但是又不得不承認他說得都對,頓時就憋屈了,差點沒內傷。
他是喜歡美女沒錯,也承認他可能對感情沒辦法太過專一,但他人生三十多年裡還從沒被女人拒絕得這麼慘過。
甚至有好多女人因爲他的英俊多金又體貼倒貼……
想到這裡,席勒不由開始懷疑自己的三觀和品位是否開始不正常了。
想了好一會兒,沒想出什麼頭緒來,只能垂頭喪氣地站起身往外走,“……不行,受刺激大發了,我要回去喝點酒冷靜一下。”
嚴以劭並沒有攔着他,很乾脆地讓門外的雷凱送客。
席勒走到門邊,又突然回過頭,一臉嚴肅看着嚴以劭,“嚴,有一件事你說錯了,其實我也很喜歡福心,我並不是說假的。”
嚴以劭面無表情,“喝喜酒的時候記得帶齊禮金。”
“……sh/it!我居然妄想能打動你這塊臭石頭!”席勒見裝可憐不成,罵罵咧咧地走了。
走到一半又折了回去,憤怒地抄起桌上的喜帖一併帶走。
#女神要嫁人了,新郎不是我#
席勒覺得自己要繼續去泡吧喝個爛醉如泥了,然後再找多兩個妹子療療傷。
然後喝喜酒當天一定要把嚴以劭那傢伙給灌趴下,看他怎麼洞房!
雷凱將一路都在炸毛憤怒的席勒送走後回來,“總裁,要不要找人跟着凱奇先生?”
“不用,他不是那邊的人。”嚴以劭對這個逗逼好友還是有一定信心的,席勒那傢伙雖然蠢但是人格方面沒啥問題。
雷凱便點着頭,“明白。”
嚴以劭轉身朝樓上書房走去,邊走邊道,“另外聯繫美國那邊,所有參與德國stryte企劃案的高層全部上線開會。”
“是,總裁!”雷凱連忙拿出手機,第一時間聯繫遠在美國的辛傑克。
經過一天的忙碌,從線上會議室裡退出來,辛傑克開始有條不紊地召集衆人分配任務,之後又馬不停蹄地將手頭上的資料整理完畢,全部從私人電腦上上傳回去給嚴以劭。
處理完手頭上的所有事,他擡手看了看錶,已經晚上十點多了,不由長吁了一口氣。
走到門外,示意那些同樣疲憊的同事將手頭上的事情做完趕緊下班,自己則是回到辦公桌旁,再次確認該做的都已經做完,這才關了電腦。
因爲得了他的親口允許,剛纔還在加班的同事都已經三三兩兩一起離開了,辦公室裡只剩下寥寥幾人還在奮戰。
伸了個懶腰,將領帶扯鬆扭了扭痠痛的脖子,辛傑克拿起西裝外套走了出去。
沒想到剛走到半路,就迎面碰上了挺着個大肚子的蘇權鎮,還有他的私人秘書高鑫。
“辛秘書,忙到現在才下班?”
蘇權鎮彌勒佛一樣拍着大肚子笑眯眯地走過來,手上唯一戴着的戒指是白金做的,平板光滑沒有任何雕飾,顯得異常低調,“年輕人就是肯拼,辛秘書這麼勤快,都快要把我們這些老一輩給比下去咯。”
這是在拐着彎地罵他代嚴以劭管理公司是手伸得太長呢。
辛傑克心裡暗罵老狐狸,臉上卻笑容滿面,“蘇副總過獎了,全公司誰不知道,蘇副總您就是公司的勞模,到現在都一把歲數還勤勤懇懇地在公司拼搏,要論到勤快,又誰能比得上您老呢?”他說着,一派真誠地伸手推了推眼鏡,“換了我可做不到這樣,要是我到您這年紀,我肯定一早就退休在家頤養天年了,畢竟現在社會是年輕人的天下嘛。”
“年輕人浮躁,總歸有些事情經驗不足。”蘇權鎮彷彿沒聽出他話裡挖苦的意味,依舊笑眯眯地,沒有半點不悅的神色,“以劭不在公司,仲愷又和老婆周遊世界去了,我不在公司裡看着,總覺得心裡不踏實。”
“蘇副總放心,總裁他人雖然不在公司,但是這裡所有人的一舉一動他都清清楚楚。”辛傑克也跟着笑,“況且還有其他董事跟經理坐鎮,再不濟,不是還有我在中間傳達消息嗎?所以這方面,蘇副總完全可以不用擔心。”
“你還真把自己當一回事了!”高鑫臉色難看地頂了一句,還想繼續說的時候讓蘇權鎮擡手攔下了,“哎,話怎麼能這麼說,辛秘書也是爲了公司着想。”
“還是蘇副總懂我,”辛傑克笑眯眯地瞥了高鑫一眼,“不像某些人,以爲背靠大山就好乘涼,也不怕山倒第一個被壓死。”
高鑫氣急,“你!”
“下去!”側頭喝退三言兩語就被激怒的私人秘書,蘇權鎮對辛傑克道,“人老了,難免膽子就小,有時候想得多了,來不及管好自己人,還請辛秘書多擔待。”
“蘇副總說的哪裡話,我不過就是總裁秘書而已,實在擔不起擔待兩個字。再說了大家都是爲公司做事,高秘書心急,我也是懂的。”不過就是想刷存在感的跳樑小醜,,他還不放在眼裡。
辛傑克這話說得含糊又刁鑽,高鑫就算再生氣腦子還在,這時候也不敢隨意接話了,只能憋屈地站在一旁,眼神怨毒盯着他。
蘇權鎮倒是很冷靜,絲毫沒有半點被激怒的跡象,依舊好脾氣道,“所以說辛秘書纔是首席秘書,小高啊,你可得多跟辛秘書多學學。”
高鑫差點咬碎牙齒,忍着恨意應了一聲是,便低下頭不再說話。
辛傑克在心裡冷笑,也沒繼續拆穿他,很是淡定地接下了蘇權鎮的誇讚。
“對了,我好久沒見到以劭了,之前聽說他受了傷,現在怎麼樣了?”蘇權鎮一臉擔憂,摸着自己的大肚皮問道,“這麼久不來公司,是還沒好嗎?”
“託福,不過一點小傷而已,總裁他現在已經好了,之所以沒來公司,只不過是想順帶休個假而已。”辛傑克皮笑肉不笑地做出迴應,“今天下午總裁還讓我多幫他問候問候蘇副總您呢,畢竟怎麼說您也是公司的元老級人物,有您在公司裡坐鎮,他可是輕鬆了不少。”
“這都是分內事,不值一提。”蘇權鎮似乎很是高興,臉上盡是身爲長輩對晚輩的關懷,“休假也好,忙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好好休息一下,趁早把老婆娶進門,再生幾個小孩,也讓仲愷和維羅妮卡夫妻兩高興高興。”
“總裁他也是這麼想的,現在正在計劃中呢。”辛傑克回道。
心裡想的是則是眼前老狐狸的關切的嘴臉正是太噁心了。
“那我就放心了。”蘇權鎮撫着肚子笑呵呵的,過了會兒又提醒道,“不過休完假也要趕緊回來才行,公司沒了他,長久下來可不行啊!”
“是啊。”
辛傑克敷衍地應了句,見電梯上來,便朝蘇權鎮比了個請的手勢,“電梯來了,蘇副總要一起走嗎?”
“不了,辛秘書先走吧。”蘇權鎮臉上笑容不變,“我有東西落辦公室裡了,得回去拿了才行。”
“那蘇副總請便,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辛傑克說着,朝蘇權鎮點了點頭,轉身走進了電梯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