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淼淼和劉浩一同回去。
看着副駕駛位置上發呆的丫頭，劉浩又抽起了煙。
被這煙氣嗆得咳嗽了兩聲，薛淼淼幽怨地看過去，“哥，你煙癮太大了，少抽點吧，不然會早死的。”她半開玩笑地說。
劉浩抖眉，表情享受地痛快抽一口，戲謔道：“這句話，我等我的女朋友來跟我說，倒是你，小爺想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說。”
顰眉。
薛淼淼苦苦一笑，就算她一五一十說了，他也不會相信，想想真沒意思。
“好的，哥，事情有點複雜，我已經在組織語言了，你等等。”
劉浩睥她，她那點小計倆他會看不到，“好好組織，編得好讓小爺相信了，小爺回頭親自送你回學校。”
薛淼淼知道，今晚一定要說個子醜寅卯才能交差了，認真思考起來。
警局今天晚上也不安靜。
就在劉浩找人去濱江路救人的同時，殺害白珊的嫌疑犯趙小東在網吧暴露了蹤跡，很快被抓回警局，這會兒正關在審訊室裡。
劉浩進去審訊室，薛淼淼也涎着臉跟進去了。
趙小東還是和上次見面時一樣，留着一款時尚的非主流髮型，脖子上有紋身，一看就知道是混混。
劉浩瞥了真混混一眼，再瞧跟屁蟲薛淼淼，覺得後者順眼了許多。
“警察叔叔，你們抓我幹什麼啊？我雖然長得不端正，但我是一顆紅心向着黨，隨時準備爲社會主義事業獻身的，你們抓我過來幹什麼啊。”
貧！
劉浩訕笑，走過去，揪起趙小東，擡起膝蓋就往人肚子上招呼。
連續招呼幾下，趙小東受不住嗷嗷慘叫。
“現在還有沒有覺得自己很委屈？”打完人就笑，拍拍被打人的肩膀，沒事人一樣坐回對面的位置。
趙小東捂着肚子趴審訊桌上，痛得整張臉都扭曲起來，看起來打得輕巧，招招都是劇痛，偏偏還看不出來，這就是這些老道警察的高招。
但他還是咬着牙忍住，“我又沒犯事，不知道你們把我抓到這裡來是什麼意思，你們隨便打人是違法的！”
聽得劉浩輕嗤一聲兒，只是做樣子舉舉拳頭，就嚇得趙小東縮緊脖子，不敢造次。
“小爺忙得很，沒時間在這裡慢慢審訊你，問什麼就跟老子好好回答。”說着，扔了一支菸和打火機過去。
趙小東撲上去拿了煙，迫不及待地抽起來，樣子很猥瑣。
“白珊死了，你知道吧？”劉浩悠悠地問。
趙小東眸子一轉，吐出菸捲，“不知道，我好幾天沒見她了，那婊子死了嗎？”
眼神躲閃，分明是在撒謊，薛淼淼抿脣。
白珊罵趙小東是早泄，趙小東罵白珊是婊子，這一對兒情侶還真有意思。
劉浩沒耐心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老子沒時間和你繞圈圈，你特麼要不知道白珊死了這兩天躲起來幹什麼？啊？20號那天晚上十點到凌晨一點之間，你在哪裡？”
趙小東被呵斥得一震一震的，肚子還痛着，一開始不願意說實話，很快在特殊手段下坦白。
“20號那天下午我和那娘們去看了一場電影，然後去賓館開房，打了一炮之後有哥們約我打遊戲，我就去了，那娘們說她要去逛街，我沒管她，誰知道後來是真的逛街還是幹其他事情。”
“打完炮之後就留下女人去打遊戲？你可以啊！”
“成年人，都是生理需要嘛，想什麼時候打就什麼時候打，不違法吧，警察蜀黍。”
果然是混混。
薛淼淼覺得這對話有些尷尬，攏了攏身上的衣服，退出審訊室。
趙小東看着薛淼淼某個部位諂笑，“叔叔，出去的那位是你女人吧？這大晚上的，審訊我有什麼意思，約出去打一炮纔是正緊事啊。叔叔，我真的是好人，除了小時候偷過隔壁鄰居的土豆，什麼壞事都沒做過，被抓到這裡來，真的比竇娥還冤啊！”
“我特麼讓你跟老子說實話！”劉浩竄起揪住對方的衣領，狠狠的幾巴掌拍在其腦門兒上，“讓你在老子面前貧，以爲這裡是茶館呢，老子抓你來不是度假的，說實話！還有，老子比你大不了幾歲，別特麼叫叔叔。”
劉浩在審訊上面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氣，經常把人弄得半死，但表面上一點痕跡都沒有。
趙小東終於是怕了，連連求饒，承認自己當時從白珊那裡拿了點錢，然後去地下賭場賭錢去了，至於白珊的死，他真的不知道。
“你說你20號下午打完炮之後從白珊哪裡拿兩萬塊錢去賭？據我所知她們家的條件不太好，她又沒上班，怎麼可能拿兩萬塊錢給你。”
“這個我真不知道，那娘們最近不知道去哪裡弄到了錢，問她也不說，我反正是無所謂，只要她給我錢花就行，管她錢是哪裡來的，去外面賣也沒關係，賣得出去也算她有能耐。”趙小東無所謂地說着，態度極其不屑。
劉浩眯眼，後面的話，看起來沒有撒謊。
突然就有錢了？而且隨身包裡帶着兩萬現金，這可不是正常事。
幾分鐘後，他將白珊房間裡帶回來的香水扔到趙小東跟前，“這香水一千多一瓶，而且是國外進口的，是白珊自己買的？”
“這麼一小瓶就一千多，那娘們真是奢侈，不過也不一定是她自己買的，我好像聽她說過認識了一位有錢的太太，說送她不少好東西，我也就隨便一聽，沒在意，反正她只要給我錢花就行，其他的我纔不關心。”
趙小東知道的確實有限，但可以判定白珊死前的一個多月很反常，突然變得有錢，而且還認識了有錢的太太，那有錢的太太還大方地送她昂貴化妝品，而且都是國外進口的……
事情可能比想象的複雜。
劉浩出審訊室，看到薛淼淼躺在外面沙發上，身上蓋了條毯子，像是睡着了。
“薛淼淼！起來，我送你回學校。”
這丫頭怎麼這麼能隨遇而安，太不講究了，他踢沙發。
薛淼淼哼唧一聲，翻了個身，“懶得回學校，我今晚就在這睡，你們警局的沙發比我學校的牀還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