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
薛淼淼憋不住,在最後幾步的時候,不矜持地張開雙臂,飛進了那懷抱。
“二少~二少~”
終於回到他身邊,還好她沒放棄。
她撒嬌地把小腦袋往他的胸膛上蹭,嚶嚶地哼着。
眉心稍褶,鍾浩天繃直了身板,擡起手去摩挲她的發頂,感覺到那冰冷的溫度,寵溺的目光凜了凜。
之前不該把她放冰棺裡的,現在整個人都冷冰冰的,跟個小冰人一樣。
“冷嗎?”
“不冷。”薛淼淼搖着小腦袋,拼命往男人溫熱的胸膛裡鑽,那熾熱的溫度,熨帖着她的肌膚,如同冬日的暖陽,將身體和心都烤得暖暖的,“二少~二少~二少~”
她就這麼肆無忌憚地嬌嗔喚着,也不怕那些遠遠圍觀的人笑話。
她就想要一次喊個夠,想之前她就坐在他身邊,看得到他摸不到他,呼喚他他又聽不見,那種感覺,真的太難受了,所以這次回來,她要一直喊。
“二少~二少~二少~”越喊越歡,傻呵呵地樂了。
而那平時倨傲不可一世的男人,對誰都沒好臉色沒耐心的男人,此時也不顧身上的傷,就這麼將小女人捂在胸口,任由她撒着嬌喊着玩兒。
如此縱容就算了,還疼惜她,“剛回來,少喊幾聲兒不行嗎?嗓子都喊幹了,難受不難受,嗯?”
纖長的手搓了搓,這纔去捧起小女人的腦袋,那圓圓的小臉,變得有些瓜子狀了,心疼。
薛淼淼揚起腦袋,灑滿碎鑽的大眼睛緊鎖着他,因爲瘦了些,右邊的消梨窩變得明顯起來,一股腦搖頭。
“不行不行,我就要喊,二少二少二少!我要把之前幾天缺的都喊回來。”
“幼稚鬼。”他用手捏她的鼻子。
“二少,你現在是我花了五十億買下的,你現在是我的人,不能隨便發表意見的。”
“……”
瞧把她得意的。
他但笑不語,眉目酥軟,目光裡滿是繾綣溫情。
這是從未被人看見過的鐘浩天,這是把薛淼淼當成命來寵的鐘浩天。
鍾星月遠遠地看着,鼻頭一酸,竟然想要掉眼淚,貝齒扣脣,整張臉就是一個大寫的羨慕。
“太感人了!我哥以前對夏桑姐都沒這麼好,奧特曼嫂子好幸福。”
只有劉浩關注的點兒不同,聽完景清隨的解釋,他也認定薛淼淼現在這情況叫做迴光返照,刑事案件上也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死去的人突然又活過來,但過不了多久還是會回到之前的狀態。
就兩個人現在的表現,薛淼淼要再離開,鍾二少還能活?
想着,長長嘆氣,“小公主啊,你哥的情路不是一般的坎坷啊,之前夏桑,夏桑死了,現在薛淼淼,薛淼淼也……唉,你哥心裡以後估計得留下陰影了。”
鍾星月癟嘴,喏喏道:“我總覺得我奧特曼嫂子沒死。”
“小嫂子現在是吸血鬼,剛纔還說餓,還讓我給他買了很多的血。”
“……”
兩人擁抱了很久。
仿若是天荒地老的時間。
薛淼淼終於又覺得累了,從男人懷裡探出腦袋,嘟喃:“二少,我餓了,我想吃大餐。”
“好,小吃貨。”
鍾浩天點頭,揉揉她的發頂,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蓋在她肩上,反手牽住她的小手。
“是讓人帶過來在這邊吃還是出去吃?”
“去店裡吃,在醫院吃東西不帶勁兒!”
嬌氣說完,她纔看到他脫下外套之後裡面穿的是醫院的病服,胸口上有傷。
“二少,你還在受傷的!”她怎麼忘了。
“沒有。”
“我看看。”薛淼淼纔不顧,掀開他的病服就看,果然裡面包着厚厚的紗布,而且就在剛纔自己磨蹭的地方,紗布下的暗紅正慢慢暈染開。她剛纔顧着激動了竟然也沒發現,這個男人!也不說一聲!
“二少你受傷了爲什麼不說?都被我弄出血了,還出去吃什麼東西,去病房躺着。”
薛同學瞬間變得好霸氣。
鍾浩天輕挑着嘴角,低眉順眼地看着她鬧,“這點小傷不算什麼,本少爺先帶你去吃大餐。”
“不吃大餐了!二少你滾病牀上去躺着,你現在是我花五十億買到手的,凡事我說了算,跟我回病房去。”
也顧不得追問他之前是如何受傷的,不知道他之前住的哪間病房,拽着他的胳膊就走。
“劉浩,二少之前住的是哪個病房啊?”
劉大警官正發着呆呢,聽到薛淼淼怎麼大聲地喊他,猛地回神,和景清隨一起手忙腳亂地走在前頭領路。
也不管薛淼淼能迴光返照多久,反正他們兩個人能多相處一會兒算一會兒,挺好的。
幾個人正走着,迎面而來的身影冷不丁撞到了景清隨的懷裡。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那女人擡眸,翦水秋瞳,悽悽楚楚,十分讓人動容。
舒靜!
薛淼淼擡眸,看到撞到景清隨懷裡的人是舒靜,整個眉警惕地豎了起來。
她始終覺得陳溪出租房的火和這女人脫不了干係,居然又找上門來了!
舒靜感覺眼睛有片刻的失明,她不可思議地偏頭去看,那攙扶着二少的女人,那臉色發白的女人,不是薛淼淼是誰!
她真的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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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細的腿漸漸發軟,趔趄地向後退了兩步,一雙水眸死死地盯着薛淼淼。
難不成真的借屍還魂成功了?她就差一步!該死的唐民澤,都是他攔着要和她說話,讓趙老趕回去了……
心裡那個恨啊!
舒靜面兒上是錯愕,下顎恨得咬緊。
可是鍾浩天在,她不能表現出自己的情緒,她不能讓二少對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轉瞬之間,眉宇間的戾氣恨意皆是被舒靜嫺雅的笑容取代,沒有一絲破綻。
這樣仙仙弱弱的笑容,正是男同胞們所招架不住的,瞧瞧旁邊那被撞傻了的景少爺,桃花眼眯着,腦子裡的心思白癡都能看出來,還對舒靜那小賤·人伸出手去!
“舒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景清隨纖長白皙的手在舒靜的眼前打了一記響指,妖里妖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