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淼淼起牀,洗漱好出門的時候冷不丁聽到老闆說昨晚那位美女因爲身體不適進了醫院,今天他早上過去接人,卻被告知人坐直升機離開了。
老闆不停地感嘆對方的財力。
這樣身家的女人,和鍾浩天確實是門當戶對的。
確定這個事實,薛淼淼心裡並不怎麼舒坦,懨懨地下樓吃早餐。
“二少早上好,我已經喝了兩杯羊奶奶了喲,純天然的,特別好喝。”
“好喝你就多喝點。”
她興致缺缺地入座,不知道自己臉上是怎樣一副心事重重。
薛包子將所有的小心思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偷偷地笑,將羊奶一口喝光跑開。
“我去叫薛二淼起牀~”
兩分鐘後,又跑了出來。
“二少,薛二淼不會綁頭髮,讓你幫忙綁一下,你去幫忙~”說着,也不管她同意不同意,將她拉近了鍾浩天的房間,還有心機地關上了門。
鍾浩天坐在梳妝鏡前,正沒耐心地梳理頭髮。
不知怎的,薛淼淼看着他,總覺得很尷尬,莫名其妙的彆扭。
怕他察覺什麼,她不得不走上前去,“頭髮又不長,你想怎麼弄?”怎麼弄都沒龍姿言那個大美女好看啊。
鍾浩天不着痕跡地牽了下嘴角,將梳子塞給她,“天氣太熱,你給簡單地綁起來就是,我又不是娘們,不會梳頭髮。”
不會梳頭還有理了。
這男人還真是說什麼都理所當然的。
不情願地咂咂嘴,還是拿起梳子給他梳理起來,分分鐘就綁了個高馬尾。
“聽說昨晚那位龍小姐進醫院了?你……怎麼沒去醫院?”
末了,薛淼淼裝作不經意地小聲問。
“那個女人進醫院什麼事,又不是我的女人。她有老公陪着呢,你擔心什麼?”
所以說昨晚後來出現的那位有很氣質的男人就是龍姿言的老公!妥妥的三角戀!
薛淼淼清過嗓子,沒有再吭聲,徑自往外走。
“我今天想自己一個人走走,你和你妹妹的活動我都不參加,互不干涉。”
下去客棧的院子,發現門口站了好幾個人,手裡舉着棍棒什麼的,十分凶神惡煞。
薛包子都被嚇到了,跑到她身邊抱住了她的大腿。
“二少,那幫人是來鬧事的。”
“那是老闆的事,和我們沒關係哈,咱們先去房間避避。”
薛包子努努嘴,剛想說鬧事的人就是來找她和二少的,話還沒說出口,那幾個拿着棍棒的人已經推開了客棧老闆,衝進了別墅院子。
指着薛淼淼,厲聲呵斥。
“就是他,就是這個男人,看起來人模人樣的,沒想到不是東西,連我媽的東西都敢騙,簡直不要臉。”
爲首的男人聲如洪鐘,將屎盆子扣在她頭上。
薛淼淼略有些不明白,看旁邊爲難的客棧老闆,“趙老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
“給我揍!”
帶頭的男人一聲令下,就要出手。
薛淼淼自知打不過,將薛包子抱起來,撒腿兒往竹樓上跑。
鍾浩天正好從樓上往下走,將緊張的一大一小護在身後。
趙老闆在下面好言勸說着。
薛淼淼大概聽出了所以然,前來鬧事的男人是昨天她環湖騎行躲雨時遇到的那位老婆婆的兒子!就是那個給老婆婆的鬼鼠的兒子。
想來是因爲鬼鼠被破壞了,所以惱羞成怒,找到這裡來鬧事,那樣子是想要不少的經濟賠償。
是個鑽進錢眼兒的財奴。
她慚愧地看向面色冷峻的鐘浩天,昨天是她想幫忙他才協助的,當時他並不很支持,所以是這事兒就是她惹上的。
來者揚言要砸東西,趙老闆都怕了,連連求情。
薛淼淼咬脣,懊惱得很,果然不該多管閒事。
“不用怕,這種人,我見得多了,花點錢就可以打發。”
鍾浩天雙手斜插入褲袋,讓她和薛包子在樓上呆着,自己下去處理。
薛淼淼盯着他下樓的身影,頓時覺得他偉岸無比,他並不是完全冷血的人。
“喂,要是勸不住要打架的話你喊一聲,我下去幫你。”
“得了,你就別去添亂,帶包子進屋去電視,十分鐘之後再出來。”
薛淼淼向來不是聽話的人,心裡擔心着,抱着薛包子站在陽臺上看情況。
只見鍾浩天從容不迫地走到了院子中央,因爲用的是女人的身體,站在幾個粗野漢子跟前顯得很柔軟,分分鐘能被碾死的小螻蟻,但渾身卻散發着不好欺負的氣質。
隔得遠,也不知道男人和對方交涉了什麼,但只是兩分鐘的時間,對方帶頭的人就怒了,粗魯地罵了髒話。
聲音很大,薛淼淼都聽得很清楚,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
對方舉起了棍子。
鍾浩天不卑不亢地站在前頭,帶頭那棍子悶悶地砸在腦門兒上,出了血。
“完了,完了,用錢都解決不了,對方就是故意來挑事的,小包子你躲房間去,把門鎖好,我下去幫忙。”
薛包子眨巴着水漾的大眼睛,滿臉淡定。
他喵的,他親爹又開始用苦肉計了,這招都用了多少年了,還用,真是一點新意都沒有!
嘆口氣,乖乖地從薛淼淼的懷裡縮下去。
這兩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也是絕配。
薛包子雙手負背,小大人一樣憂心忡忡地回到屋內,對薛淼淼擺擺手,“好,我會鎖好房門,沒有你的允許堅決不開門,你安心的下去吧,我進屋看電視去,不用管我。”
“真是聽話的乖孩子。”
薛淼淼敷衍地誇了一句,快步往樓下跑去。
此時,鍾浩天已經吃了好幾記悶棍了,幾個男人對付一個女人,偏生還下得去手。
“喂,以多欺少,也太不懂規矩了!”
遠遠地大吼一聲,薛淼淼用最快的速度衝上去,護住受傷的鐘浩天。
“白癡,你下來幹什麼,不是讓你呆在上面別下來嗎?”
鍾浩天焦躁地訓着,抓住人胳膊快速旋身,替她擋掉了一記悶棍。
薛淼淼聽到棍子砸在肉體上的巨大聲響,骨頭好似都跟着碎了,心也跟着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