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有目光在自己身上,薛淼淼左右不自在,奈何又找不到藉口出去,只能在病房內上躥下跳。
沒一會兒就有個西裝革履的人進來,看起來四十出頭,一板一眼的很嚴肅的樣子,一進病房就對鍾浩天頷首,畢恭畢敬地打招呼。
“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對方點頭,從提着的口袋裡拿出東西來,遞給薛淼淼,“薛小姐,您的手機。”
薛淼淼錯愕了一下,本來以爲手機找不回來就先買個老人機先將就着用,等有錢了再換,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找回來了,她又驚又喜,如獲至寶,來回翻看,確定沒有任何損傷之後更加欣喜若狂。
最近手頭緊,能節約就節約。
鍾浩天斂眸,淡眼瞧着小女人拿着那失而復得的手機歡天喜地的,他本來還想批評一下她那個爛手機,不是沒電就是沒信號。這會兒看着她欣喜的樣子反而教訓不出口了,對手下使了個眼色。
“kao,又死機了嗎?”薛淼淼摁屏沒反應,暗罵道,高興太早了。
“薛小姐,這個是二少家裡閒置的手機,二少特地讓我帶過來給您使用。”那人說着,將一個手機遞到她眼皮子底下。
蘋果最新款,宿舍裡只有陶藝秋和舒靜用得起,看起來嶄新的,根本就沒有使用過的痕跡。
薛淼淼接過手機仔細端詳了一番,心裡已然有了想法,什麼閒置手機,分明就是看她的手機不好使差人買了新的送過來,怕她不接受又謊稱是家裡閒置的,免得傷她自尊心。
癟癟嘴笑了,“謝謝二少,那我就勉爲其難手下咯,蘋果手機需要剪卡吧,得去營業廳。”
“薛小姐,您原來的卡已經換到新手機上了,您可以放心使用。”那人又貼心道。
“那就再好不過了。”薛淼淼也不扭捏,拿着新手機把玩起來,不愧是大家賣腎都想買的手機,靈敏度比之前的山寨機不知道高出了多少段,除了有點大之外其他都很好。
那人送了手機便離開,薛淼淼埋着腦袋在往手機裡存電話號碼。
“怎麼回事兒?怎麼有的電話號碼有有的電話號碼沒有?”她歪着腦袋問病牀上佯裝閉目養神的男人。
鍾浩天目光一折,慵懶道:“讓下面人辦的事,本少爺不太清楚。”
薛淼淼彆嘴,偷偷地斜了他一眼,別以爲她不知道,下面的人辦事都是由他授意的,沒有他的旨意纔不管隨便亂動。
“哎喲喲,我發現個問題呢,所有男同學的號碼都沒有了!”
“是麼?”鍾浩天沒多大情緒地挑眉,心想辦得好,她的手機裡完全沒有存男同學電話號碼的必要。
翻了一會兒,薛淼淼哈哈大笑,自言自語道:“還好平時關係好的那幾個號碼沒刪掉,我就說男生起名字偏女性化有好處,這不就體現出來了麼。”說着,還拿眼去瞟鍾浩天。
長臂一伸,鍾浩天搶過了她的手機,凜眉一看,才發現她根本就沒搗鼓電話簿,而是在弄相機,整個相冊裡都是拍的他,同一個角度的。
脣尾不可察地有了幅度,將手機扔回去。
“拍照技術可真爛,模特都被拍成乞丐了。”
“是是是,我的錯,我重新拍。”薛淼淼狗腿地拿過手機,對準了鍾浩天開始拍,其實她就是想拍一張他的照片做屏保,之前怕他不願意所以偷着拍,現在知道了他的態度,還不光明正大地拍幾十張存着舔屏。
“拍專業點。”鍾浩天看似不配合,可坐在牀上沒動,還微微偏着頭,把自認爲最無懈可擊的角度留給她,雖然他全身上下每個角度都無懈可擊。
薛淼淼拿着手機,上躥下跳地拍照,不料手機響了。
“淼淼,淼淼~”電話那邊傳來陶藝秋哽咽難語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好不傷心。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你別哭,別哭啊。”陶藝秋雖然是大小姐,可這大半學期對她可謂有求必應,人很天真從來不使小性子,宿舍裡除了陳涓就和她走得最近,薛淼淼一聽那邊哭也慌了,連連安慰。
陶藝秋的哭聲止不住,亂七八糟地說了半天,薛淼淼才從裡面提取到關鍵的訊息,她和姜素素吵架了,又和宋雨吵架了,然後宋雨跳樓自殺了。
跳樓自殺!
“藝秋,你冷靜點,宋宋跳樓自殺是真的嗎?”
“我、我不知道,我不敢去看,但感覺到地面震動了,還有救護車警車的聲音,怎麼辦,淼淼,我會不會被抓到警察局去啊,我……嗚嗚嗚。”
電話了始終沒辦法安慰,薛淼淼掛斷電話,凝重複雜的眼神望向鍾浩天。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猜到她會回學校一趟。
薛淼淼也知道這時候走不合適,可寢室死了人,事情很大,不得不回去一趟。
“二少,宿舍裡有人自殺了,我必須回去一趟。”
鍾浩天眼皮都沒掀,寡淡的聲音從喉間溢出。
“現在走可以,但你事後得補償。”
“好!”薛淼淼一口應下,抓起自己的包就往外走,“不管是什麼要求,我回來都補償給你。”
說完,絕塵而去。
女孩子這麼重義氣可不是一件好事,這麼關心別人,別人在你後面捅刀子都不知道。
鍾浩天眉心蹙了一下,擡手抹自己有些扎手的下巴,至於補償……他對縮在角落的瓜子招了招手,“過來。”
瓜子傲嬌地別開臉,不理他。
老婊砸,和小婊砸卿卿我我這麼久,現在小婊砸走了就想起它,它是有尊嚴的,它纔不舔着臉過去。
“過來,一秒鐘。”鍾浩天拉下臉,警告道。
瓜子不甘心地搖尾巴,可憐巴巴地貼上去,喵~
“瓜子,你覺得我要讓薛淼淼怎麼補償纔好?”
老婊砸,你那猥瑣的眼神已經暴露了你齷蹉的內心!哼!不就是那檔子事兒嗎。
鍾浩天點頭,戳戳瓜子溼潤的鼻頭,“看來你還蠻瞭解我的,既然你這麼建議,那就試試咯,下去吧,我要睡覺了。”說完,將瓜子推下了牀。
瓜子癱死在硬邦邦的地板上,欲哭無淚,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