崗頭村的老村長李大榔頭,原先可是當過兵,打過游擊戰的老紅軍,他還參加過抗美援朝。只不過他隨着部隊到朝鮮之後,戰役已經都結束了。
但不管怎麼說,這李大榔頭訓練民兵還是很有一套的,安排民兵佈防也很有一套。當大王村的民兵排長王大炮,帶着他七個兄弟穿過一條山林小道時,全部無一倖免的中了陷阱,全部掉進了大坑之中。
崗頭村這邊的民兵,躲在暗處,偷着樂。
————————
“喔喔喔喔……”
公雞打鳴聲響起,所有失魂人的魂魄全部被招了回來。
牛道長也舒了口氣,終於鬥敗了妖精,從妖精手中把百姓們的魂魄奪了回來。
大傢伙高興的不得了,人人稱讚牛道長道術高強。
站在門口呼喊的民兵,嗓子眼都喊啞了。
李大榔頭興奮的說道:“這個就是過年,大傢伙殺豬宰狗,招待牛道長。”
牛道長聽到這話,反而不急着要酒喝了,反而擺了擺手,等到大傢伙靜下來之後,大聲的說道:“大家不要高興的太早,妖精還會回來的,我們必須要等到大中午的時候才能出去村部,太陽落山之前,大家務必要來村部集合。等我們熬過了三天,扥輔導失魂者的魂魄在身體內紮了根,咱們才能安心。還有,所有人不要再去趕集了,趕集的那條山道,走不得。”
李大榔頭笑了笑,說:“那好,咱們就現在這村部裡面準備,到了中午,大傢伙回家拿菜拿酒,再一起招待牛道長。”
“好哦,好……”
“好……”
村民們興致正高,能保住性命,大傢伙誰還能在乎那點吃喝的小事。
李大榔頭,頓了頓說道:“對了,大傢伙要牢記牛道長的話,以後那條山道,千萬不要走了。”
這時,一個村民問道:“村長,那條道不讓走,那我們還怎麼趕集啊?”
李大榔頭想想也是,趕集就那一條道,不讓走,這崗頭村豈不是成了封閉村了嗎?
牛道長迴應:“大傢伙繞道走大王村去趕集,雖然多走幾裡山路,但總比丟掉性命好吧?那個妖精的事,不是一時兩時就能解決的,我的好好想想法子,才能對付它,所以大傢伙只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大傢伙就不會有事。”
村民們一聽,也只好這麼辦了。
牛道長和老村長,村民們繼續說着話。
——————
一旁角落裡,張三一邊看着火堆,一邊和父母說着話。
張三的父親張華,原先也學過學易經八卦,能掐會算,有些神叨。但同時,張華還是一個教書匠,易經八卦只是他的一門愛好,除了他的老婆羅玉英,外界並不知曉。
羅玉英也是個知識青年,很有上進心,也和張華一樣,是個教書匠。
這對夫妻,自從有了張三之後,一直鬱鬱寡歡,外人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只以爲是教書人清高,不喜歡和窮腿子說長道短。其實,張華和羅玉英的心裡,別提有多委屈,有多難受了。
張三剛生下來,就一聲不吭。喂他喝奶,他也不喝,在幫小張三清洗的時候,張華髮現小張三的頭上有個有個一指來長的縫,輕輕的扒開,頭皮裡面竟然有張黃黃的,符咒模樣的東西。
張華給小張三推演了一卦,最後得出一個鬼卦來!
生了這麼一個兒子,誰又能想得到?儘管其有些另類,但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肉,張華和羅玉英不忍棄子,只好將這怪事壓下,不敢聲張。
奇怪的是,張三不食母乳,竟也能茁壯成長。張三十來歲時,性格便出現了異樣,時而正常,穩重得體,聰明機敏。但是,如果有人動他的腦袋,張三立馬變了一個,語氣冷漠,隱含殺氣,非常的詭異,可怕之極。
這次出了這麼大的事,所有人都有事,唯獨張三沒事,而張三的父母卻一定也不驚訝,只是問了問張三,便坐在一旁,說起其他事情來了。
張三也不多話,只是默默的燒着柴火。
雖然說張三有些異類,但張三和平常的孩子差不多,除了腦袋上的那個縫。
但是,張華和羅玉英卻因爲張三的事,嫌棄張三,冷落張三,經常把張三一個人關在家裡,反正張三不哭也不鬧,他們倒也省事。如此時日過的久了,張三的性格就變得非常孤僻,不愛說話,整日鬱郁悶悶,非常的可憐。
也就是在這幾年,老村長李大榔頭強行干涉,這張華夫婦才把張三從家裡放出來,張三才有了機會和村裡的娃娃們一起玩鬧。不過,和正常的孩子們比起來,張三顯得特別老實,不過他很懂事,從來不會做那些淘氣的事。就是因爲這樣,張華夫婦才放心將張三放在村裡。
前幾天,張華和羅玉英被調到縣城裡面任教,羅月英又有了身孕,而且縣城的學校又給他們夫妻兩安排了住房,兩口子一高興,便回來一起收拾東西,將家裡一些沒用的東西變賣,然後就搬到城裡住。
兩口子商量了一會兒之後,一起去找老村長李大榔頭。
————————————————————————
“村長,我們在這耽誤了兩天,必須要趕回去了,要是再不回去,學校那邊就要受處分了。”
張華和羅玉英,準備返回縣城,請假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天。
老村長搖頭道:“你們難道沒聽見剛纔牛道長說了什麼嗎?必須再在這待兩天,如果你們現在就要走,是非常危險的。我還是那句話,你們實在要走,去找牛道長商量。”
“村長,我們還有一件事,想麻煩您。”張華似乎有什麼特別的話想說。
“什麼事?直接說。”
“村長,是這樣的,我們兩口子都去城裡工作,恐怕以後不怎麼回來了,我家的三兒……”
“哼!”
張華這話還沒說到底,李大榔頭就冷笑了一聲:“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你們是不是想把張三留在村裡,然後你們夫妻兩逍遙快活去啊?我告訴你張華,我李大榔頭這輩子見得人多了,像你們這種讀了許多書,卻不盡半點父母責任的東西,我還真他奶奶的第一次見。”
李大榔頭越說越激動,最後直接指着張華罵了起來。
見動靜不對,民兵們一齊涌了過來。
張華夫婦尷尬的面面相視,而小張三,卻一個人孤零零的燒着火,擦着眼淚。
“老村長,我們家這孩子和別人家孩子不一樣……”張華到了這個地步,打算將張三的邪門事說出來。
“呸!”
誰知,李大榔頭打斷了張華的話,大聲的說道:“你們給我滾,現在就滾,小張三以後不是你們的兒子,他們我們全村人的兒子,你們不配,不配!”
李大榔頭從來沒這麼激動過,尤其是對待孩子的問題上,李大榔頭的這顆心,可是暖的。
其他村民也猜到了大概情況,羣情激動之下,大傢伙一齊指着張華夫婦的鼻子罵,讓他們滾出崗頭村。
張華和羅玉英迫於大家的壓力,什麼也不說,就連看都不看張三最後一眼,直接朝着大王村方向跑去。
牛道長瞅了瞅張三,看着遠去的張華夫婦,大聲說道:“現在快到正午了,他們如果去了縣城,自然不會有事。張三吶,過來給你父母磕幾個頭,算是報答他們的生養之恩。”
張三很聽牛道長的話,轉身走到大門外,對着他的父母磕了幾個頭。
可誰也沒有看到,張三磕頭之時,腦袋上突然射出一道黃光,沖天而去。
緊接着,一絲鮮血從張三的腦袋上流了下來……
“哎呀!孩子,你這是怎麼了?”過來扶張三起來的李大榔頭,見張三的腦袋上流下了血,頓時緊張了起來。
牛道長一怔,上前幾步,看到張三的頭頂流出鮮血,連忙掐指一算,臉上露出了無比驚愕的神情來。
李大榔頭扶着張三,去看張三的頭,張三出奇的不反抗了。
張三的頭上,一點傷痕也沒有,先前那條縫也消失了。
張三突然對老村長說道:“爺爺,我沒事,我去燒火了。”
……
看到張三繼續蹲在地上燒火,老村長連忙去找牛道長,小聲的問:“道長,小三的頭上沒有傷口,你說這血,是哪來的?”
牛道長愣愣的樣子,彷彿沒聽到老村長的話。
“喂,牛道長……”
“喂!”
老村長推了幾下牛道長,牛道長終於回過神來:“老村長,您說什麼?”
“哎!小三的頭上沒有傷口啊,你說他剛纔流的血,是哪來的啊?”老村長心生疑惑,擔心的問。
牛道長聽到這話,連忙在老村長耳朵嘀咕了幾句。
老村長聽後,吃驚的問:“真的?你這話說的是真的?”
牛道長點了點頭:“千真萬確。”
老村長愣了半響,一拍大腿說道:“哎呀,這下我們村可發達了!”
“噓!”
牛道長連忙捂住老村長的嘴,此事萬萬不可泄露,要是泄露出去,就不靈了。
“好,好,這事我絕對不說,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