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踹翻櫃檯,張三伸手從旮旯裡將肥嘟嘟的掌櫃扯了出來,發現這掌櫃的下身溼漉漉一片,已然被嚇得昏死過去多時。
“膿包一個。”
丟下掌櫃的,張三轉身踢開一扇門,店小二窩在牆角處連忙擺手,哭嚎着喊着:“我不識字,我不識字。”
“難道就找不到一個認字的?”張三突然想起,客棧外還有不少當兵的,說不定能找到一個識字的。於是,張三快速走出客棧大門,外面那些正在呻吟的士兵見到張三出來,嚇得連忙閉嘴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向後退。
剛纔張三出手挺重,有些人被打成了重傷,趴在地上迷迷糊糊,不能動彈。
邵一虎和段二柱見到張三出來,轉頭剛想逃,就聽一聲粗野的聲音如炸雷般響起:“給俺滾回來……”
張三這一嗓子和雷聲比起來也有的一拼,震得所有人捂起耳朵,不由的頭暈目眩起來,邵一虎和段二柱嚇的心中一寒,兩人連忙轉頭,和個孫子一樣哈着腰朝着張三這裡跑了過來,等到靠近張三之時,兩人又被張三這副尊榮嚇得腿肚子一軟,紛紛跪在地上。
“你們誰識字?”張三直截了當的問。
段二柱呆了一下,還沒說話,就見邵一虎回答道:“我老二識字……”
“呃!”段二柱一愣,沒想到大哥表現的這麼積極。
“你給我進來,快!”張三對着段二柱一指,大聲的說。
段二柱的反應稍微慢了些,直覺脖子一緊,身子已經被張三拎了起來,就和拎小雞一樣拎進了客棧。走到桌子旁,張三指着桌子上的字問道:“快念,這些字什麼意思?給俺讀出來。”
桌子上幾個字金光閃閃,段二柱念道:“不瘋和尚被囚於平縣大牢,要想救人,邵一虎可助一臂之力。”
張三眉頭一動,急問:“平縣大牢怎麼走?邵一虎是誰?”
段二柱頓了下,嚥了嚥唾沫迴應道:“平縣在西北,邵一虎,邵一虎就是剛纔和我在一起的那個人。”
張三猛的一轉身,大聲喊道:“邵一虎,你給老子滾進來。”
正躡手躡腳想逃的邵一虎,心中一震,“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爺,爺……您,您有什麼吩咐請只管開口,只要是小的能做到的,一點盡力而爲,一定盡力而爲……”邵一虎一反常態,滿臉堆笑的跑了進來,身上哪裡還有半點老大的威儀。
張三量他也不敢說二話,大大咧咧的一揮手,“邵一虎,你去準備下,天亮時候帶俺去平縣救人,要是有半點差池,小心你的腦袋。”
“不敢,不敢!”邵一虎滿臉陪笑,一副十足的孫子相。
張三舒了口氣,看了身旁的段二柱一眼:“明天早上你也去,可以吧?”
“可以可以,沒問題……”段二柱連忙點頭回應。
張三很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好吧,你們先出去,明天早上要是看不見你們,小心你們的腦袋。”
“是是是……”
“好了,滾吧。”張三一聲令下,邵一虎和段二柱連忙哈着腰,陪着笑臉向外退去。
出了客棧,邵一虎擦了把汗,帶着段二柱和手下,連忙趕回駐地。
一到駐地,邵一虎就讓士兵關好了門,對段二柱說道:“老二,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段二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沒辦法,該派我們倒黴,只能聽天由命了。”
邵一虎眉頭一動,略帶懷疑的問道:“老二,你說他到底是不是人?”
“不是人,他肯定是鬼。”段二柱解釋道:“大哥你和他說話的時候,我注意看過,他根本就沒影子。”
邵一虎一跺腳,鬱悶道:“這叫什麼事?你說請空度禪師幫忙,可他卻不露面,只派了個小和尚,也不知道他們都說了些什麼,竟然把我們兄弟也扯了進去!”
“哎!”段二柱又嘆了口氣,“大哥,要我說啊,還是當初你進城的時候,說過那老和尚壞話啊,要不然他也不會不幫我們。”
原本,邵一虎帶着土匪歸順地方軍閥、進駐瓦廟城的時候,曾經因爲仰慕空度禪師大名去南音寺上香。誰知,空度禪師勸邵一虎剃度出家,還說了一些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話,邵一虎當時想也沒想就拒絕了,而且還一氣之下離開了南音寺,背後還說空度禪師沒啥本事,只會裝神弄鬼。
“媽的,這老禿驢,老子日子不好過,他也別想過的安生。”邵一虎對着一個手下一揮手:“去,帶人給我把南音寺給炸了。”
段二柱一驚,連忙說道:“大哥,這事萬萬使不得,我們如果真的炸了南音寺,以後,這瓦廟城可就待不下去了啊。”
邵一虎嚷嚷道:“老二,你糊塗了嗎?平縣可不是我們的地頭,張富貴是誰?他張富貴可是我們的死對頭啊!就憑我們這幾個人去平縣救人,這不是等於自尋死路嗎?”
段二柱想想也是,平縣位於渭水以東,地形易守難攻。是張富貴的老巢,原本這張富貴也是土匪出生,只是他早一步跟了其它的軍閥,勢力已經壯大。不說現在邵一虎的人馬都受了傷,就算是好好的,再有三倍這麼多的人馬,也不定能打得過平縣的張富貴。
不過反過來一想,段二柱頓時心中一亮,興奮道:“大哥,我們大喜啊!”
“大喜?”邵一虎納悶道:“老二,你腦子沒壞吧?我們都快沒命了,還怎麼大喜啊?”
“大哥你先別急,聽我慢慢解釋。”段二柱隨手拿起桌子上一杯涼茶喝了下去,隨即解釋道:“大哥,咱們暫且放下客棧那鬼不說,擋在我們面前的最大威脅是不是他張富貴?”
“是啊,怎麼了?”邵一虎眨了眨眼睛,以他對老二段二柱的認識,這老二肯定是想到了什麼好辦法,要不然他小子的表情也不會這麼豐富多彩。
“大哥,你想想看,如果我們能除了張富貴,這一帶誰還能和我們爭?”段二柱言下之意,除了張富貴,就是自己這幫人馬最大。
邵一虎自然知道這些,不過,邵一虎根本就不認爲自己有這個實力除了張富貴,“可是,可是我們拿什麼和他拼啊!?”
“呵呵!”段二柱笑了笑,說:“客棧住着的那個鬼,就是我們最好的幫手。”
“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幫我們?老二,你這法子不行。”
“大哥,你別急啊!聽我說,客棧那鬼的性格我已經看出來了,只要我們順着他來,再稍加引導利用,完全可以殺了張富貴,把他的地盤給搶到手。”
邵一虎眼睛一亮,“老二,你有把握?”
“當然,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麼說。”段二柱倒是信心十足。
想了想,邵一虎皺眉疑問道:“可是我們到時候怎麼脫身呢?”
“呵呵,這個我也想到了,我看那鬼根本就是過路的,我們只要好好侍候,再順着他的脾氣來,我敢保證他不會害我們的。我看他直來直去,也是個豪爽的鬼,我們如果再幫他救出那個不瘋和尚,他說不定還會感謝我們呢。”
被段二柱這麼一說,邵一虎頓時眉開眼笑,大聲說好,“老二,就按你的意思辦,我們連夜準備,帶上所有人馬,順便再吃了張富貴……”
“好!大哥,那我這就去安排。”
“好,老二你去吧。”
段二柱抱了抱拳,轉身走了出去。
這時,那個士兵問:“大當家的,南音寺,還要炸嗎?”
“算了,這事以後再說。”想了想,邵一虎作出了一個明智的選擇。
當晚,瓦廟城鬧騰了一夜,邵一虎和段二柱早早的集合好了人馬等在客棧外,還特定備了一輛馬車,供張三乘坐。
客棧內,張三又點起幾盞油燈,目不轉睛的看着。
洗完了澡,見樓下沒繼續吵吵嚷嚷,非常的安靜,麻依依困得不行,便沒下樓打聽,直接上@牀休息了。誰知,當天夜裡,麻依依做了一個非常奇怪的夢……
甚至,這個夢影響到了麻依依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