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憂鬱

春哥說的輕描淡寫,但張三能感覺到他話裡面的意思,那座廟一定有着什麼背景纔對。

“好吧,我會了解的。”

張三點了點頭,心裡卻對那廟多了一些興趣。

“恩!還是先進廟再說。”

春哥說完,走向那堆廢墟。

張三心中疑惑,面前這只不過是堆廢墟,怎麼就成了破廟了?

可是,就在那春哥來到廢墟面前的時候,他面前的土地上突然開了一道門,一道通往地下的幽藍色大門。

於是,張三也跟着走了進去。

果然,那堆廢墟只是表面的樣子,裡面卻是別有一番天地。張三四下張望,發現地下的地方還真不小,和個衙門似的。

“春哥,這邊怎麼沒人啊?”

“不會的吧!”春哥用鼻子使勁的嗅了嗅,“馬城隍,出來了。”

話音方落,只見一道陰氣從陰暗的角落裡面鑽了出來,緊接着這道陰氣幻化做一個小老頭來,這小老頭看起來很尋常,五十多歲,總是一副很慈祥很和善的樣子,身上穿着的官府也很破舊,倒像是個廉潔的清官。

“來了來了,這不是春哥嗎!小老兒我失迎了!”

春哥對着馬城隍笑了笑,轉頭對張三說道:“鬼三啊!這馬城隍可是有名的善人啊!他情願自己被欺負,也不願意和別人起什麼爭執,你以後可要多想這位前輩學學,對你有好處的。”

“啊!這位鬼三小哥是新來的鬼差嗎?”馬城隍一臉驚訝的看着張三。

張三微微一笑,“馬城隍,以後還請關照!”

“客氣客氣!”

馬城隍見鬼三長得文靜,這臉上高興,心裡也高興。

馬城隍高興的原因不是張三好看,而是看張三這樣子應該是個不喜歡鬧事的鬼差,以後在這一塊地盤可要安生的過日子了。馬城隍最擔心上面派來那種脾氣火爆,愛打愛殺的鬼差,因爲這片地界實在是不太平,別說一個小小的鬼差搞不定,就算派來十幾個鬼差,也未必能把這片區域整治的安寧。

寒暄了一會兒之後,轉入正題,這城隍廟中除了馬城隍,還有兩個老鬼,這兩個老鬼只是負責登名造冊的,別的沒什麼本事,非常老實。

一般情況下,正常的城隍廟裡面至少要有五六十個辦事的小鬼,十幾個有本事的鬼兵,甚至像那些特別厲害的牛頭馬面也不缺。而這座城隍廟卻顯得可憐兮兮,非常的落魄。這其中自然也是有原因的,一是因爲這裡地處荒僻,人口不是太多;二是因爲這裡的孤魂野鬼,妖魔鬼怪過於強大,一個個鬼差都死於非命了。

當然,張三並不知道一個正常的城隍廟應該是啥樣,還以爲城隍廟就應該是這麼四五個人呢。

熟悉了城隍廟之後,張三在春哥的帶領下去熟悉周圍的環境。

夜幕下,兩個鬼差在夜空中快速飛行,只用了片刻功夫,便把方圓百十里路的直徑範圍熟悉了一下。

回到那座通往冥界的鬼門關前,春哥在臨行前又不放心的對張三說道:“鬼三啊!這方圓數百里,也就五六個居民集中地,除了這五六個集中地,其他的地方你最好別去,哪怕就是過去查看,也沒有必要。你小子既然把我當朋友,我這才提醒你的。”

張三點了點頭,淡淡的一笑:“春哥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我不是傻蛋。”

“哈哈!那就好,我走了,如果有機會,再回來看你……”

“呵呵,好啊!”

張三也不想多說什麼廢話,送走了春哥之後,立刻朝着鳳凰寨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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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一陣陰風驟起,竹門突然大開!

“啊!”

麻依依嚇了一跳,轉頭看向門口,一個人也沒有!這時,小鬼石頭一下子跳了出來,對着門口大叫:“你是什麼人?給我出去!”

張三發現麻依依看不到自己,連忙顯身,“小石頭,你不認識我了?我是你師父張三啊!”

“啊!”

麻依依又是一驚,看着面前的陌生人,急着問:“你剛纔說什麼?”

“你不是我師父,我認識我師父,你是冒充的。”

小鬼石頭攔在張三的面前,一步也不讓。

“行了,小石頭,我真的是張三,你不要說了。”

張三有些生氣的說完小石頭,對着麻依依問道:“妹子,你這是怎麼了?我才走幾天,你怎麼這麼憔悴了?連頭髮都白了!”

“才走幾天?”麻依依聽後搖了搖頭,輕言道:“你別騙我了,你不是三哥。”

“……”

“這,這叫什麼話?”張三急了:“妹子,我們一起從村裡出來,經歷了好幾個輪迴,你怎麼說不認就不認我了?”

“你……你真的是張三?”

“當然是真的了!”

張三連忙細說當時和龍昂一起被那紅色漩渦吸去冥界的經過,然後又將自己回來,成爲鬼差的事說了一遍,麻依依又問了張三幾個問題,這才相信面前的這個人就是張三。

通過交談,張三也瞭解到,原來自己離開的時間不是幾天,而是七個多月。

“三哥!你終於回來了!”

“師父……”

“妹子!石頭!”

“一別七個多月,妹子,你怎麼變了這麼多?”

“三哥,你回來就好,我心裡好開心啊!”

站在一旁的小鬼石頭,忍不住說出了真相,當張三得知麻依依是因爲思戀自己才變成這樣子的,心裡頓時酸溜溜的痛。

沉靜了一會兒之後……

張三突然說道:“妹子,我記得你說過要念聚魂咒的吧?現在不用你去找鬼差了,我就是了。”

麻依依點了點頭,並不是很開心,淡淡的說道:“都過了這麼久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管用,我試試看吧……”

“恩!就是試試看,實在不行,咱們也盡力了。”

“那好吧!我試試……”

說着,麻依依舒了口氣,等了七個多月,終於可以試驗當初夢中的那段咒語了。可是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就連麻依依自己也覺得那段咒語有點兒不現實,太玄乎了,心裡一丁點底氣都沒有。

不過還好,麻依依還記得那段咒語。

這段咒語很短,麻依依唸了一遍,又等了一會之後,發現這咒語一點兒用也沒有。

……

“哎!我真愚蠢,竟然相信一個不切實際的夢。”

麻依依搖了搖頭,對她所信奉的觀音菩薩也產生了質疑,不禁在心中問自己,我這是在迷信嗎?

奇怪的是,張三卻在一旁默不作聲,彷彿在想什麼事情。

回頭看了看張三,麻依依默默的坐着,心中盡是懊惱。

這麼長的時間,麻依依可以說是都在懊惱和悔恨中渡過的,種種是是非非,種種不幸遭遇,麻依依都降那罪過歸根到自己身上,認爲如果沒有自己的存在,也就沒有這麼多悲劇的誕生,麻嬸不會死,三哥也不會變成鬼差。

思想是可怕的,尤其是陷進去的時候,如若不能及時自拔,將會形成惡性循環。

不過還好,張三回來了。

思索了一會兒之後,張三自言自語的唸了起來……

麻依依聽到張三唸的那段咒語,心中猛然一怔:“三哥唸的這段咒語,不就是剛纔自己唸的那段嗎?”

唸了一會兒,張三欣喜的停了下來,好像發現了什麼似的,連忙說道:“妹子,你們現在這等我會,我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

“三哥!你要去哪?”見張三要走,麻依依這心裡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張三走了這麼久,麻依依都害怕張三再離開了,連忙起身追着張三問。

回來看到麻依依那憂鬱的眼神,張三心中也是一激靈,同時還產生了一陣酸溜溜的感覺:“妹子,你不要擔心,我不會有事的,我一會兒就回來。”

“三哥,你,你不要走……”

麻依依終於忍不住流露出了內心脆弱的一面,害怕失去而不敢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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